他剛找到她,就聽到此事,以為她很想找父母。
他們都不是什么好人,有些話不能全相信,需要找到證據。
姜惜之回過神來,哪有心情想這些,看著被抬走的阿音,也只留下她抓不住的無力感。
她是一個普通人,許多事情都無能為力。
只是看著慕南舟,她反應過來:“你怎么過來了?又為什么不早點過來。”
早一步,阿音還能有盼頭。
他知道,她所說的,是她沒有能救阿音的命。
好幾次都是這種狀況,剛好就差這一分鐘,拯救的是別人的人生。
可抓不住的,也只能放手。
慕南舟靠近她,望著她通紅的眼睛,凌亂不堪的樣子,伸手把她凌亂的發絲往耳后撩。
姜惜之卻后退了一步,不想看他:“可能這就是命,人生中總會有很多種插曲,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臨都不知道,這一次,是我沒能救她,和你沒有關系。”
說完,她就想離開。
想送這個可憐的女孩子。
“姜惜之。”
慕南舟卻冷著臉,喊住了她。
姜惜之停下腳步。
“你這一次是想不告而別?”慕南舟想起了正事,詢問道:“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想離開京都。”
姜惜之抬起眸,說:“宋伊人不是醒來了嗎?”
慕南舟盯著她纖瘦的背影,俊臉微沉,沉聲道:“你果然去過醫院了。”
姜惜之說:“我聽到電話了,你一聽她醒了,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這個人也只有宋伊人了。”
她明白,宋伊人對他很重要。
慕南舟道:“那也不是你不告而別的理由,你看,你一出來,就遇到事了,如果我不及時趕到,你已經沒命了!不要做這種危險的舉動,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他不能確保,他每次都能這么及時。
特別是不知道她行蹤的情況下。
她怎么做得到,丟下一切的離開。
離開這個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況且,姜家已經是她的了。
她已經可以安定的生活。
為何還要離開。
姜惜之心底很堵,她這么著急的想要離開,是怕再有意外,她將會永遠困在這個地方:“你不是說,宋伊人醒來了,我就自由了嗎?她醒來,我就自由了,我是自由的,那我去哪里都可以。”
慕南舟知道之前答應過她什么。
不過,那天說的話,大部分都是氣話。
真正讓她離開,他卻做不到了。
他不想看不到她的位置。
她不知道,他放她去夏城,已經是他做出的最多的退讓。
這一次,他不允許。
慕南舟眼神很堅定,望著她纖弱的背影,盡管折斷了羽翼也要逃開他的人,可他還是想把她禁錮在身邊。
哪怕她不愿意,也得讓她留下來。
他闊步走去,拉住了她的手。
姜惜之身體一僵,連忙抽離。
可她怎么都抽不開。
姜惜之抬起眸,望著慕南舟的俊臉,面色也隨之一白,從他的眼眸里,已經看到了強取豪奪的訊息。
“慕南舟,你想做什么?”姜惜之手掙扎著:“你放開我,放開我!”
慕南舟拽著她,逼近她,她掙扎,他摟住她的腰,讓她的身體貼向自己,說:“我說了,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宋伊人是醒來了,可一切都還沒有結束,我沒讓你離開,你就不能離開我半步!”
姜惜之感受到他凌厲的氣息,那種就算萬劫不復,也要拉她下去的負重感:“你說話不算數,你答應過我,只要她醒了,我就自由了,你騙我,你還要我做什么?已經無法回到從前了!”
慕南舟走了這么久,走到了這里,才感覺到心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沒有了那種缺失一半靈魂,孤立無援的感覺:“你待在我身邊,這就是我想要你做的。”
“我知道她毀容了。”姜惜之紅著眼,以為他還在恨她,宋伊人醒了,看到她身上的傷都是她造成的,他的恨意應該會更強烈,她又無力的說:“她就算修復好,也很難回到之前的樣子,可我沒辦法彌補了,之前我愿意把我的皮膚給她,這個手術沒有完成,也不是不可以繼續,我愿意給她我的一切,只換取我自由的機會。”
她凝視著慕南舟,渴望的問:“可以嗎?”
慕南舟盯著她,一直盯著她,她的話都是在逃離他,完全沒有半點想留在他身邊的期望。
他緊緊擰著她的手,她就像是要掙脫線的風箏,完全不想被他掌控。
越是這樣,他越有一種恐懼。
怕她離得太遠,讓他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不可以。”慕南舟回答她。
他一點點把姜惜之的希望給泯滅了。
她連自由都不可能有了。
她失去了掙扎,手無力的垂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又沒有落下,她說:“那你知道為了祈求宋伊人能醒來,我又失去了什么嗎?”
慕南舟不知道她向佛祖發過誓。
她想,她這輩子的命會很短,但想在最短的時間里,實現自己的快樂。
可他從來就不會給她。
慕南舟緊緊抓著她,就像是把風箏牢牢的抓在手里,他低沉的誘哄:“姜惜之,我不用你做什么了,只要你待在我身邊,姜家大院,我會給你弄好,你想做的事,我也不會阻止你,前提是,你留在我身邊,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姜惜之閉上眼,心隱隱作痛。
十八歲的姜惜之,剛要坐牢的姜惜之,如果聽到這句話應該會很高興吧。
他愿意留她在身邊。
她不用挨打。
不用接受這殘酷的世界。
她的孩子不會被掠奪。
她不會留下身體上的疾病。
也不會消耗自己的生命。
“慕南舟,一切都晚了。”她的命已經賭給了宋伊人,一點后路都沒有留。
“不晚,都可以彌補,我們還年輕,還有很多的時間。”慕南舟偏執的認為,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
他把姜惜之攬入懷中。
抱著她,才有充實的感覺。
以前從來沒想過,他會這么需要她。
可好像這二十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姜惜之的存在。
再也無法適應任何人。
姜惜之站得筆直,沒有回應他的懷抱,抬起頭,望著偌大的深淵,真的是在仰望灰暗。
年輕、時間,在她那非常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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