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掌河山 > 第一九九章 各有計謀
    韋猛天生神力,乃是真真的老天爺賞飯吃。

    平日里兩人對戰,何一霖那都是輸多贏少,更何況這像是鋼鐵一般直腦筋的韋猛,竟然學會了使詐!

    何一霖暗道不好,就聽得咔嚓一聲,他那板斧的斧柄,硬生生的被砸斷了去。

    巨大的錘風,嚇得馬前腿一軟,跪了下來。

    何一霖猝不及防,一個倒栽蔥落了下馬。

    他心中大駭,就地一滾,想要逃過揮來的第二錘。

    可是剛滾沒一會兒,便感覺胸前一重,段怡的腳已經踩上了他的胸膛。

    何一霖怒極反笑,“你使詐,明明是一對一單挑,你竟然讓人幫手!簡直就是無恥至極!”

    段怡挑了挑眉,“你這個人,對我有什么誤解,我段怡本來就是這么無恥之人啊!你氣不?”

    他怎么不氣?他都快要氣死了!

    他堂堂七尺男兒,竟是被一個小娘子,踩到了腳下。

    若是打輸了,他認,可是,她竟然使詐!

    段怡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沖著他搖了搖頭,“雖然你不聰明,但是也要跟著周道遠好好讀書才是。”

    “對戰?我只是歪了個腦袋,連一槍都沒有出,同你對了哪門子戰?就憑你這種一個大子兒就能表演耍猴的家伙,也配同姑奶奶對戰?”

    何一霖只覺得喉頭一甜,一絲血絲從嘴角流了出來。

    段怡瞧著,一臉驚奇。

    “這么說來,諸葛孔明將周公瑾氣得吐血,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你看,你不是被氣得吐血了么?”

    何一霖氣得閉上了眼睛,他一扭頭,看向了一旁木木的韋猛,罵道,“你這個叛徒,程穹呢?程穹怎么樣了?我義父待你不薄,你一個棺材子,竟是也學了旁人做那墻頭草。”

    韋猛搖了搖頭,“棺材子很好,我要跟著段怡。”

    段怡聽著,如沐春風,瞬間得意了起來。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韋猛同蘇筠在一起久了,都會說話了!

    何一霖一愣,棺材子很好么?

    他剛才一時氣急,罵了韋猛棺材子。這三個字一脫口,他便后悔不已。

    韋猛是程穹的摯友,他們兩個因為都是剛猛型,從前經常在一起切磋,算是不錯的朋友。他明知曉韋猛最在意這三個字,若不是氣急,又豈會故意踩人痛腳?

    韋猛去了烏程才幾日,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不管何一霖怎么想,那蘇州軍卻是一片嘩然,騷動了起來。

    這只不過是一招功夫,他們蘇州四虎之一的何一霖,便被生擒了!

    不光如此,韋猛倒戈,那么程穹呢?

    正在這個時候,那蘇州軍中,突然飛起了一把油紙傘。

    段怡瞧了過去,只見那油紙傘黑漆漆的,上頭畫著點點星云。

    雖然兩者毫無關系,但是段怡卻是一眼就瞧出來了,這圖案她見過……

    就在崔子更的腰帶之上,黑漆漆的腰帶上頭,遍布星辰,仿佛一年上頭,都不重樣的。

    崔子更不說,但是她能夠猜到,十有八九,是同玄應軍有關的。

    那傘一飛起,蘇州軍瞬間亂了套……

    在萬軍之中的關山,瞬間臉色一變,朝著那傘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  “王叔這是何意?你可是在崔家祖宗牌位面前,發過誓的!”

    他說著,朝著城樓上看去,那城樓上的人瞧著,立馬飛奔而去,去尋那周道遠同崔大郎了。

    “誓言,算個屁!”

    段怡聽著這話,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那右軍之中,一個穿著藍色袍子的人,飛躍而起,他伸出了白皙的手,一把握住了那把傘,緩緩地落了下來。

    好一個仙氣十足的美人!

    段怡眼睛一顫,自從段思賢死了,段淑隨著長孫凌去了荊州,她的眼睛便甚少再有這么歡愉的時刻了。

    此人應當就是崔子更說的,他那個異于常人的王叔了。

    段怡正驚艷著,就瞧見那崔惑落在了馬背上,摳了摳鼻子,嚷嚷道,“孩兒們,還愣著作甚?崔子更回來了!我們玄應軍,回來了!”

    蘇州軍一下子炸開了鍋,像是一鍋煮沸的水一般,陣營當中,那些分散的玄應軍,全都呼應了起來。

    關山面色發沉,“崔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是要違背誓言,等著斷子絕孫么?”

    崔惑一聽,呸了一口,“你爹沒發誓,不也斷子絕孫?”

    段怡聽著,撫掌大笑起來。

    這崔惑當真是妙人一個。

    周道遠無子嗣,義子再親,那也不是親子,可不就是斷子絕孫。

    崔惑懶得理會關山,大喝一聲,“臭小子還在等什么?等著給你叔叔我收尸么?”

    崔子更瞧著,勾了勾嘴角,大鼓響起,發起了沖鋒。

    崔子更手下先是有黔州軍一萬,又有暫借的蘇家軍一萬,又有烏程降軍兩萬人,合在一起,除了耗損,約有三萬萬千之眾。

    再加上里應外合的玄應軍,同那蘇州軍,完全有了正面廝殺的能力。

    蘇州軍被沖了個大亂,段怡瞧著,將那何一霖捆了,扔給了老賈。

    然后領著韋猛,朝著城門猛攻而去,他們一路勢如破竹,很快便到了城門之下。

    這一瞧,段怡心道不好,這蘇州城的大門,同那烏程的破爛可大不想同。

    這厚木之上,包了結實的鐵皮,上頭的銅釘帶著尖刺,想要攻破,談何容易?

    她正想著,就聽嘎吱一聲,那蘇州城的大門,竟是打開了去。

    段怡放眼看去,只見密密麻麻的大軍,從里頭涌了出來,像是決堤的河水一般,堵也堵不住。

    不光是如此,她聽著身后的響動,朝后看去。

    濛濛細雨之中,一支軍隊由遠及近,飛奔了過來。

    段怡想著,猛得朝著崔子更看了過去。

    因為他們兩個使過好幾次,這種包抄的方式,是以格外的防備周道遠來個前后夾擊。

    派了斥候,遣了密探,均回報說蘇州城中的軍隊,并無提前出城的跡象。

    先前他們也估算過了,蘇州軍幾乎是傾巢而出,都在這城門前了。

    城中涌出來的那些,說是崔大郎親兵尚能解釋,那么身后那一些呢?

    段怡瞧見,崔子更對著她搖了搖頭。

    她心中一沉,靠!她就知曉,崔子更那個得罪人的家伙,只會有捅刀子的敵人,哪里會有千里來相助的朋友。

    崔子更用了崔惑里應外合,打蘇州軍一個措手不及。

    周道遠便尋了外援,給了他們一個包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