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神不知鬼不覺做這一切的，除了錢家父女，怕是只有他了！”
張楚目光如炬，死死盯著角落里的管家老程！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震驚到說不出話！
老程？
怎么可能是老程！
老程垂著頭，默不作聲，既不承認，也不反駁。
錢睿下意識搖頭：
“不可能！張先生，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
“老程在錢家做事五十來年了，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
“當初我父親落魄時，老程甚至愿意上街乞討，還幫我父親擋過刀！老程和我父親是過命的交情，他害誰都有可能，絕不可能害我錢家人！”
錢睿說完，錢詩雨也在旁急切道：
“請張先生好好查查，絕不可能是程也有的，肯定有誤會！”
不怪錢家人不相信。
換成任何人，都難以接受張楚的說法！
老程為錢家盡心盡力大半輩子，跟老爺子吃過苦也享過福，怎么可能會害老爺子呢？
絕無可能！
即使之前見識過張楚的諸多手段。
但在這一刻，錢家父女依然不肯相信老程是兇手！
張楚對他們的反應并不意外，人之常情罷了。
不過，他可以確定兇手就是老程！
“天地自然，穢炁分散……”
“陰陽眼，開！”
他心中低吼！
雙瞳陡然發生劇變！
左眼之中，玄色的瞳孔陡然被陰陽二氣一分為二！
天地陰陽變化之氣，盡在眼中，無所遁形！
他重新看向老何，只見老何周身盡是死氣，毫無活人生機！
張楚心中了然！
“錢大哥，老程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老程了。”
“現在在你面前的，只是個死人！”
“他已經死了快一年了！”
“之所以站在這里，是有人用詭術控制了他的尸體！”
語畢。
滿堂驚駭！
“啊啊啊！”
林婷婷更是被嚇得尖叫出聲，慌忙躲到張楚身后！
這么一個大活人，居然只是尸體？
怎么可能！
世上難道真有鬼怪？
眾人的三觀，因張楚這番話被狠狠刷新了！
錢睿的臉白了幾分，咽了下口水，壯著膽子問道：
“張老弟，你該不會開玩笑的吧……這，這怎么可能呢……”
“臭小子，今日之事，老夫記住了！”
突然！
一直沉默的老程開口了！
他嗓音低沉沙啞，像是砂紙摩擦，無比刺耳！
只見老程緩緩抬起頭，臉色慘白如紙，嘴唇鮮紅，似乎被人用鮮血點綴。
兩個臉蛋被分別抹上了紅色的脂粉，雙目無神卻怨毒！
“這……這是死人下葬的妝容啊！”
吳長生被嚇得腿軟，哆哆嗦嗦的說道。
老程沒搭理他，腦袋轉向愣住的錢睿和錢詩雨，語調陰森：
“看來錢家人的運道確實硬，老夫謀算多年，眼看將要成功，居然半路被這臭小子阻攔！”
“你們活的過初一，活不過十五。”
“錢家人必死無疑！”
話音落下，老程的身體突然出現一道道斑駁的裂紋！
裂紋越來越多，最后蔓延至每一寸肌膚，窗外吹來一陣清風，身體霎時被吹散！
原地，只剩下他刺耳陰鷙的一句話！
“小子，這份傳承你受不起！小心死無全尸！”
灰色的灰塵在空氣中飄揚，不多時，便歸于塵世，消失不見。
……
金都城郊。
城隍廟。
泥土雕塑的城隍老爺端坐在高臺上，雙目微合，廟中一片蕭條。
傳聞城隍老爺的原身乃是本地一個傾家財行善事的大善人，因功德圓滿，才得以死后被奉為本地城隍。
最開始還有不少人來祭拜，但世事變遷，大善人的功績已被不少人忘記，城隍廟因此破敗，連乞丐都不屑來此。
可此時，城隍廟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老者頭發花白雜亂，穿著打有補丁的破爛衣裳，外露的肌膚上爬滿枯樹般的皺紋，正盤膝坐在城隍老爺的泥像下方。
他面前，分別擺放著三個站在地上的薄薄紙人。
老者本在原地閉目打坐，但某一瞬，他面色突然劇變，嘴巴里噴出一大口鮮血！
同時，右側的紙人無端的開始扭曲，鮮血繪制的五官作出痛苦扭曲的表情。
沒幾秒鐘，紙人在原地憑空消失！
老者緩緩睜開雙目，渾濁的眼睛盯著金都的方向，抬手用臟兮兮的衣袖擦擦嘴角的鮮血，表情陰鷙。
“輪回卷！”
“他居然讓這小子接受了輪回卷的傳承！”
“小子，想做輪回卷的主人，得先問問自己的命硬不硬！”
他冷嗤幾聲，眼神陰毒，猛地抬手一招！
城隍廟擺放貢品的案臺中，突然飛出來一張黃紙。
老者拿起黃紙，雙手翻動，三兩下便扎出一個新的紙人。
他咬破手指，用自己的鮮血為引，在紙人的腦袋上繪制五官。
呼！
一陣陰風突然刮過！
紙人突然顫動，嘴巴大張，咧起詭異可怖的笑容。
“去，把那小子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