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戰地攝影師手札 > 第825章 多出的正字
  第二天一早,眾人各自喝了一碗濃稠的大米粥,又各自領了一根手指頭大小的馬肉干,在小和尚色豪的帶領下踏上了回國的旅途。

  “色豪小師父說,往后的路他也不認識了,他最遠只到過這里。我們只能沿著前面大部隊留下的痕跡前進了。”

  和衛燃并排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的周國昌一邊揮舞著手里拎著廓爾喀彎刀斬斷攔路的藤蔓,一邊中氣十足的翻譯著小和尚的提醒。

  “班長,要不然你干脆騎著毛驢,先帶著藥去追大部隊算了”和小和尚各自牽著毛驢并排前進的覃守正出了個餿主意。

  “你真當這山里沒有老虎呢?”

  梁班長沒好氣的說道,“到時候我被老虎叼了去還沒什么,那些藥如果丟了可就麻煩了。”

  “不止老虎”

  周國昌再次大聲翻譯道,“小師父說這片林子里的蚊子都能吃人,大家一定要戴好防蚊面罩,另外絕對不要喝生水,更不要隨便吃各種野果和...”

  “句句離不開‘小師父說’,你們倆干脆成家了喔。”覃守正憋著壞調侃道,“說不定明年還能生...哎幼!”

  他嘴里的缺德話還沒說完,梁班長便賞了他一個大耳刮子,“把你那臭嘴閉上!”

  “他又聽不懂”覃守正捂著后腦勺辯解道。

  “嘴上積點德”

  從隊尾追上來的梁班長不解氣的又補了一個大耳刮子,“色豪小師父不是非要跟著咱們走,但是他跟著咱們,說不定就能救了誰的命,你小子嘴上再沒有把門的,老子把驢糞蛋子塞你嘴里。”

  覃守正聞言咧咧嘴,終究還是沒敢再說些什么——即便隊尾看熱鬧的商人盧克早已經笑的前仰后合,即便隊首的衛燃剛剛在他被抽大耳刮子的時候就轉身對準他按下了相機快門。

  教訓完了這個嘴上沒有把門的,梁班長抽出煙袋在頭頂的鋼盔帽沿上磕了磕,重新點上一袋煙,和同樣背著背簍,并排走在最后的盧克繼續低聲聊著什么。

  臨近中午,頭頂再次傳來了飛機轟鳴,眾人也立刻鉆進了路邊的林子里躲著。

  鬼知道這些滿天亂飛的蒼蠅是真的發現了目標還是扔下炸彈了事,但那震耳欲聾的爆炸,即便隔著一個山頭,他們都能聽的清清楚楚。至于被炸的地方有什么,卻只能等著走到那里才知道了。

  耐心的等著頭頂的飛機越來越遠直至沒了動靜,覃守正和周國昌這倆年輕人齊齊吐了口唾沫。

  “那些狗日的要是飛的再低點兒,我肯定能把他們打下來!”周國昌惡狠狠的說道。

  “別發癔癥了,快走吧。”

  覃守正牽著毛驢敷衍了一句,他雖然只是個炊事兵,但也總比沒上過戰場的周國昌強得多,用步槍把飛機打下來,這種事他可不認為是個簡單的事。

  小插曲過后,這支小隊繼續上路,三個年輕之間的話題,也轉移到了光著腳走路的小和尚色豪能堅持多久這件事上。….“我以前爬上也經常光著腳”

  覃守正最先說道,“但這種鬼地方,穿著草鞋都能被扎的生疼,我可不敢光腳。”

  “我從來沒光著腳走路”周國昌第二個說道,“我爹管的嚴著呢,從不讓我和緬人似的光腳走路。”

  “衛燃和你一樣的喔,我猜他也是個富家少爺的喔。”覃守正說話間,還指了指衛燃腳上穿著的彈藥靴。

  “我可不是什么富家少爺”

  衛燃趕緊擺擺手,“不過我認識一個朋友,他也能光腳爬山,而且速度快的根本追不上。”

  “比色豪小師父還快嗎?”周國昌好奇的問道。

  “我那個朋友啊...”

  衛燃笑了笑,“他快的機槍都追不上他,我估計就算是這兩頭驢,都能被他給跑死。”

  “尼莫卵將波!”

  覃守正下意識的蹦出了一句味道純正的方言,緊跟著卻嘆了口氣,近乎肯定的問道,“也是個窮苦人?”

  “是啊”衛燃仰頭看了看頭頂,“也是個窮苦人。”

  “窮人富人又有什么區別”周國昌跟著嘆氣道,“這世道,不打跑了狗日的小鬼子,一樣沒有活路。”

  突然變的沉重的話題讓三個年輕人都沒了聊天的興致,這密林間,也只剩下了那兩頭毛驢時不時的嘶叫。

  約莫著下午三點左右,筋疲力盡的眾人再次翻過了一座小山,走在最后的梁班長也終于舍得讓大家再次休息休息。

  強撐疲憊幫忙把兩頭驢身上的負重卸下來,眾人各自幫忙清理了一番掛在身上各處吸血的螞蝗,這才重新撒上防螞蝗的666粉,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覃守正抽著鼻子問道。

  “什么味道?”周國昌接過梁班長分發給他的小魚干,抽著鼻子問道。

  “臭烘烘的味道”覃守正說話間已經站了起來,好奇的往旁邊走了兩步,用手中當作拐杖用的竹竿扒拉開茂密的草叢,東張西望的尋找著臭味的來源。

  “快!快來看!”覃守正突然驚慌失措的喊道,同時踉蹌著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聞言,衛燃第一個放下水壺,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待他循著對方手中不斷顫抖的竹竿看過去的時候,也不由的心頭一顫,那是一條被啃的幾乎只剩下骨頭的大腿,在與之相連的膝蓋往下,還能看到殘破的綁腿和不斷翻滾的蛆蟲,以及仍舊穿在腳上的草鞋。

  離著稍遠一點的位置,一顆歪歪扭扭的大樹上,還掛著半具殘破的尸體。

  和覃守正對視了一眼,衛燃立刻推彈上膛,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隨著距離一點點的拉近,尸體**特有的味道撲面而來。沿途的草叢里,也稀稀拉拉的散落著大塊小塊的人骨。

  等到他們走到那顆大樹的正下方,覃守正已經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同時瘋狂的朝著后面跟來的梁班長等人打著手勢,示意他們別過來。….很快,嘔吐的人里多了過分好奇的周國昌以及嘴里原本叼著一條魚干的商人盧克。

  但在那顆大樹的下面,衛燃和梁班長卻沉默不語的仰頭看著,看著那半具被掏空了內臟的尸體,看著那具尸體身上殘破不堪的遠征軍軍服,以及仍舊戴在頭上的英式鋼盔。

  左右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衛燃爬上那顆大樹,小心翼翼的將那具殘破的尸體抱了下來。

  與此同時,梁班長也快步走回休息的位置,從背簍里找出工兵鏟,在發現尸體的樹下就地挖了個坑,和衛燃一起,把這具尸體拼好,放了進去。

  “這具尸體哪來的?”梁班長一邊從周圍翻找石頭壓在上面一邊自言自語的問道。

  “應該不遠,我去周圍找找。”

  衛燃話音未落,便已經站起身。只可惜,昨天那場暴雨已經沖散了幾乎所有的痕跡。

  左右一番觀察,衛燃索性循著這條前面部隊留下的通路繼續往前走,同時分心注意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沒等他找到什么異常的地方,覃守正已經追了上來,“我和你一起找。”

  “沒事了?”衛燃頭也不回的問道。

  “沒,沒事了。”覃守正臉色慘白的答道。

  “去盯著盧克吧”

  衛燃下意識的想拍拍對方的肩膀,但后者同樣下意識的往后倒退的那一步,也讓他想起來,自己剛剛抬過那具嚴重腐爛的尸體還沒洗過手呢。

  “抱歉,你去盯著他吧。”衛燃及時的收回了手,轉身加快了腳步,只留下覃守正自己一臉愧疚的站在了原地。

  沿著下山的路走了沒多遠,衛燃便停住了腳步,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一連串顯眼的彈坑均勻的分散在下山路上,其中隔三差五的,便有一兩個彈坑被草草的填平。

  此時,那些被填平的彈坑周圍,仍舊圍著一些諸如山貓之類的小型食肉動物,正忙著將掩埋在彈坑里的尸體挖出來。

  “噠噠噠!”

  衛燃面無表情的扣動了扳機,刺耳的槍聲順利的留下了幾只不怕死的小動物。

  “噠噠噠!噠噠噠!”

  衛燃追著那些逃跑的小動物打出了一個又一個點射,或是將它們留下,或是直到它們徹底跑沒了影子,這才收手。

  “怎么了?”槍聲停止的同時,梁班長也追了過來。

  “在那呢”

  衛燃抬手指了指遠處的墓坑,給沖鋒槍換上一個彈匣,邁步走過去說道,“這里應該是遭到了鬼子飛機的轟炸,死了...死了不少人。”

  走到第一個充當墓穴的彈坑邊上,濃烈的尸臭味鋪面而來,腳下被各種小動物刨出來的尸骨也散落的滿地都是,以至于讓他們二人幾乎找不到下腳的地方。

  小心翼翼的走到一顆被刮平了樹皮的樹下,這樹皮上清晰的刻著一個個完全陌生的生命,以及隸屬于新22師又或者96師的番號。

  短暫的沉默過后,梁班長默默的彎下腰,撿起一塊血淋淋的髕骨,接著又撿起一塊不知道屬于誰的肩胛骨,蹣跚著將它們送回了僅僅只蓋著一層薄土的炮彈坑,嘴巴里也神經質一般念念有詞的嘮叨著衛燃聽不太懂的方言。

  回頭看了眼跪在不遠處的覃守正,衛燃長長的吁了口氣,彎下腰幫著收殮滿地的骨骸。

  片刻之后,淚流滿面的覃守正也咬著牙過來幫忙,稍晚一點,周國昌以及那位赤腳的小和尚色豪也加入了收殮尸骨的行列。

  最后,就連商人盧克,都拿著工兵鏟,默不作聲的幫忙掩埋著那些裸露的尸骨。

  最終,當這個原本略顯凹陷的彈坑變成一個略微凸起的小墳包的時候,色豪盤腿坐在了這墳包的前面,雙手合十誦念著只有周國昌或許能聽懂一二的經文。

  而在那顆凋刻著逝者名字的樹下,梁班長也哆哆嗦嗦的取下了掛在毛驢身上的德軍飯盒,從里面取出了一支細小的毛筆和一個雙頭的槍油壺。

  在不急不慢更聽不出什么感情包含其中的誦經聲中,梁班長摘下了頭上的鋼盔,抬頭念一個名字,低頭認真的寫下一個筆畫,那頂鋼盔之上,也另起一列,出現了一個又一個承載著太多傷痛的正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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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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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