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護衛抬起白衣女子的尸體,匆匆往外走。

    這樣死在門口的人不吉利,蔣府又嫌棄她失身不貞,不管她肚子里懷的是不是蔣家的血脈,尸體都是不可能進蔣家門的。

    “各位,實在不好意思,鬧了這么一出笑話,驚擾各位了。”

    蔣府管家站在府門前,客氣地朝眾人拱了拱手,“近日蔣府事忙,一律不見外客,多謝各位的心意,還是請回吧!”

    著,他拱手鞠了個躬,便匆匆進府去了。

    府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只剩幾個下人提著水桶,仔細擦拭著石獅子上的血。

    “哎,今天真是倒霉,撞上這么一出事,肯定是沒戲了!”

    “本來我都有希望跟管家攀上話了,誰知道突然沖出來個瘋女人”

    “真是下賤,死都要死在蔣府門口。”

    “還是改天再來吧!”

    眾人紛紛抱怨著,神情不滿,一個接一個的陸續散去了。

    一場可笑又可悲的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很快,街道上又恢復了喧嘩熱鬧,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蕭令月關上窗戶,緩緩吐出一口氣,對戰北寒道:“我果然不喜歡南燕,還是家里好。”

    如果是在北秦,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

    大街上死了個人,還是一尸兩命,卻好像落葉飄進水里,連一絲波瀾都驚不起。

    戰北寒微微抬眸,提起筷子給她夾了一塊魚肉,淡淡道:“吃飯。”

    這些事情跟他們無關,戰北寒也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

    蕭令月看著桌上的飯菜,拿起筷子將魚肉送進嘴里,剛咬一口,忽然眉頭一皺。

    她捂著嘴干嘔了聲,立刻吐了出來。

    “怎么了?”戰北寒神情微變,立刻擱下筷子,目光銳利地看向桌上那盤烤魚。

    他低聲道:“菜有問題?”

    蕭令月皺眉搖搖頭,“不是,這魚肉腥味好重,吃起來反胃。”

    戰北寒擰眉,倒了杯水給她,又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魚,狐疑道:“哪有腥味?”

    他吃著味道挺好,外焦里嫩的。

    “沒有嗎?可能是我嘗錯了吧。”蕭令月愣了下,也沒多在意。

    她瞥了眼關上的窗戶,腦海里又閃過白衣女子倒下的畫面,猩紅的血仿佛直沖鼻尖。

    蕭令月蹙眉捂住嘴,那種隱隱的反胃感再次涌上來。

    她不適地推開碗筷,皺眉道:“我沒胃口,先不吃了。”

    “你之前還嚷嚷著餓了,菜都沒動兩口。”戰北寒微擰眉心,伸出手,“過來。”

    蕭令月不解地靠近幾分。

    男人將手背抵上她額頭,深邃的眼眸里閃過狐疑:“生病了?”

    蕭令月啞然失笑,推開他的手,“你想到哪去了?我就是突然沒胃口了。”

    戰北寒收回手,“當真?”

    “肯定當真,我自己就是大夫,生沒生病我能不知道嗎?”

    蕭令月哭笑不得,“你自己吃吧,吃飽了我們去找夜一匯合。”

    戰北寒定定看了她片刻,放下筷子起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