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賊道 > 第243章 天煞孤星
  喝了一肚子茶,大頭還沒回來。

  唐大腦袋起身要去撒尿,沒走兩步,差點被老疙瘩伸腿絆個跟頭。

  要不是地方不對,兩個人肯定得大打出手。

  七哥笑的前仰后合,說老疙瘩頗有興安趙埋汰當年的風采。

  我又想起了那位不起眼兒的趙礦長,不知道我教的那幾手化妝術,過后他練不練。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大頭才笑嘻嘻地回來了,手里還捧著一套新道袍,上面放著幾本線裝書和一個藍色封皮的證書。

  七哥第一個站了起來,連忙問他:“咋樣?”

  看得出來,他對這事兒挺上心。

  想想也不奇怪,畢竟大頭還是半大孩子的時候,就跟著他玩兒。

  兄弟情深。

  不過,我還是挺可憐大頭的,從小到大,也不知道被拉著磕過多少次頭了。

  關于七哥喝多就拜把子這事兒,大頭曾經和我有過一次對話。

  我問他:“七哥咋那么愛拜把子呢?”

  大頭答非所問,“你不會以為七哥真是喝多了以后,拉條狗都結拜吧?”

  我呵呵直笑,卻沒回答,主要是不好回答。

  他又說:“你們哪,都被這種假象迷惑了,七哥把兄弟雖然多,可從來不拜他看不上眼兒的人!”

  “哦?”我有些奇怪,“那你說說。”

  “就說興安火車站站前掌鞋的李大腳吧,這人他媽一身毛病,嘴還欠,有時候我都想踢他兩腳!”

  “可他孝心!”

  “李大腳十二歲的時候,父親就癱瘓在床了,初中他都沒上,接過他爸的掌鞋攤子,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為了伺候他爸,到現在媳婦都沒找……”

  “李大腳,是七哥的把兄弟!”

  “還有胡同口賣饅頭的王老大,他下面有四個弟弟兩個妹妹,他們父母離世的早,就靠他一個人拉扯這些弟弟妹妹!”

  “四個弟弟,培養出了兩個大學生,一個中專生,還有一個工作都是他忙活成的!”

  “兩個妹妹,一個嫁去了省城,一個幼師畢業后去了市政府幼兒園工作。”

  “弟弟妹妹們都出息了,把他這位大哥當爹一樣敬著,都想接他到家里享福,可他誰家都不去,依舊在胡同口賣饅頭。”

  “小武,你說,這樣的大哥,值不值得尊敬?”

  我鼻子一陣陣發酸,用力點了點頭。

  大頭說:“王大拿,也是七哥的把兄弟!”

  從那天開始,我才真正了解了七哥。

  ……

  大頭抱著道服,咧著大嘴對七哥說:“成了,輩分還不低……”

  我拿起那張證書看了看,非常正規,封面上面是個八卦圖,中間豎著三個字:道士證。

  下面是:中國道教協會監制。

  里面不只有中國道教協會的鋼印,還有大頭的照片,第一行就是道名,大頭寫的就是他真實姓名:張濤。

  接著是身份證姓名,寫的同樣是張濤。

  接下來是身份證號碼、出生年月、入道時間以及道派等等。

  唐大腦袋問:“不用住廟里嗎?”

  大頭說這里是正一道,和全真有所區別。

  我還真不懂,就讓他說說。

  他說全真道士一般以修行為主,正一派道士是以符籙齋醮,祈福禳災、超度亡靈為主要宗教活動的道派……

  我聽得頻頻點頭,原來還有這些說法,話說正一道還真適合他。

  七哥挺開心,起身笑道:“走吧,大頭你得請客喝酒!”

  我嚇得差點蹦起來。

  剛要推辭,就見先前那個小道士走了進來,打了個稽首說:“無量天尊,師叔祖,有位曾師祖讓我來問您,與您同來的朋友中,可有兩位屬鼠的?”

  師叔祖?

  這么大一會兒,張道友竟然成了師叔祖,果然是高升了!

  怪不得回來以后,樂得屁顛兒屁顛兒的!

  最后聽小道士這么問,我不由一怔。

  據福利院猜測,我是1972年生人,所以屬鼠。

  老疙瘩是73年的,屬牛。

  唐大腦袋是74年的,大頭62年的,兩個人都屬虎。

  還有就是七哥了,他是1960年出生的,我倆差了一旬,也屬鼠。

  我看向了大頭,雖然沒問出來,可意思很明顯:你說我和七哥生日時辰了?

  大頭看樣子更是一頭霧水,連忙搖頭。

  七哥說:“我屬鼠。”

  我只好也站了出來,“那個……我……好像也屬鼠……”

  “兩位隨我來……”小道士說完就走。

  我倆都看向了大頭,他擺了擺手,小聲說:“去唄,沒事兒!”

  這不是廢話嘛,我也知道沒事兒,可這神神叨叨的,總讓人心里有些沒底……

  兩個人跟著小道士出了房間。

  左拐右拐,來到了一處小院落,好多竹子,鳥啼陣陣。

  “您先與我進來!”小道士對七哥說。

  兩個人在屋前木階上脫了鞋,推開厚重的木門走了進去,屋里有些暗,不等我看清楚里面,門就關上了。

  我孤零零站在院子里,四下環顧,院落不大,除了竹子,還有一個石桌和四個石墩。

  于是,就走到石墩前坐了下來。

  太干凈了,沒好意思抽煙,忍了大約七八分鐘,七哥才走了出來。

  他穿好了鞋,走下木階小聲說:“讓你進去呢!”

  我瞪著他,意思是沒啥和我透露的?

  七哥卻不說話。

  沒辦法,我只好走上木階,脫了千層底布鞋,穿著白色棉襪走進了屋里。

  好暗,好涼,好香!

  這是我進去后的第一感覺。

  暗,是因為光線的原因。

  涼,是因為房間里很蔭涼。

  香,是因為木塌上一張木幾上面,正燃著一只香。

  香氣雖然很淡,卻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異香。

  木塌上,端坐著一位清瘦的老道士,他頭上的白發已經沒多少了。

  奇怪的是,這道士稀疏的長胡子,竟然是暗紅色的。

  難道是染的?

  挺新潮啊!

  我眼睛夠毒的了,可也無法分辨出他的實際年紀。

  我做了個稽首,“老仙長,你好!”

  從我進來,這老道士就一直盯著我看,聽我問好后,便說:“小友是命苦之人!”

  我不動聲色,這套嗑太熟悉了。

  明八門的[金]、[皮]、[彩]、[掛],第一個[金門],說的就是看命、算卦。

  自古批八字者準確度最高,因為這是根據天干地支、陰陽五行等理論,推測吉兇禍福等事的傳統命理學。

  古代沒有現如今的科技,所以人體對自然的感知力就非常強。

  例如古人赤足者多,他們對土地就有著不一樣的情感,因為更接近大地,甚至可以預知地震。

  隨著可借用的工具越來越多,人類的預知能力開始漸漸降低。

  再說算命。

  一些人觀面相便可知人的財運,聽聲音就能知曉禍福、前世今生等等……

  可以這么說,金門中人能力有高有低,有相術的規律,更有兩頭堵的語言技巧。

  高人有沒有?

  肯定有!

  可絕大多數都是哄騙的手法,為了填飽肚子而已。

  老道士伸手道:“小友,請坐!”

  小道士拿著銅壺,給木幾上的青花蓋碗里倒上水,茶香四溢。

  我道了聲謝,卻沒喝。

  事情太過古怪。

  此時,我輕易不會相信任何人。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你出生在甲寅年農歷正月二十九,清晨4點出生的……”

  這老道還沒說完,我不由內心狂震,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如此準確的生辰。

  他是蒙的?

  還是真能看出什么來?

  又或者,他知道我的身世?

  穩定了一下心神,淡然道:“抱歉,因為我是孤兒,不清楚自己具體的生日時辰。”

  老道士不置可否,笑著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他搖頭是什么意思,忍著一肚子疑問,繼續冷眼看著他。

  老道又說:“知道這個時辰,代表著什么嗎?”

  我也搖了搖頭。

  “天煞孤星!”他一字一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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