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賊道 > 第36章 江湖無輩
  皇冠車駛上了馬路,后面跟了一輛白色的金杯面包,那四個保鏢都在里面坐著。

  我有些看不懂這這些人。

  祥子叫老頭干爹,說明兩個人是師徒關系,可這老家伙身手如此高超,祥子怎么像只菜鳥?

  還有那間夜總會,到底是這老頭的?還是那個祥子的?

  如果是祥子的,他怎么還會帶隊去干[輪活]?

  這些人挺神秘,讓我有了一探究竟的欲望……

  車速越來越快。

  望著窗外掠過的古城墻,感嘆著這座古城的日新月異,好多地方我都不敢認了。

  我喜歡這座城市的氣息。

  這些年,我去過太多太多的城市。

  可好多大型都市我都不太喜歡,那里太過繁雜,讓人莫名的心慌。

  一個多小時以后,太陽西斜,我已經分不清在哪兒了。

  車在一處村落里停了,我攙扶著老人下了車。

  抬頭望去。

  不由一呆,眼前仿佛夢境一般……

  花做籬笆,一畦菜地,幾縷炊煙裊裊,滿院芬芳撲鼻。

  金杯里走下一個壯漢,來到近前躬身垂手,輕聲道:“老佛爺,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胖老頭擺了擺手。

  一聲老佛爺,仿佛大晴天一個炸雷劈中了我的腦袋,頭皮都一陣陣酥麻。

  老佛爺?

  他就是西安老佛爺!?

  也不怪我如此驚訝,因為這位爺名氣實在太大,據說連大名鼎鼎的滄州鷹都是他的徒弟!

  江湖傳言,老佛爺乃是京城人士,皇親貴胄,二十世紀初生人。

  據說幼年時,他常進皇宮與宣統一同游樂,稱兄道弟。

  青年時,他放蕩不羈,與燕子李三的徒弟私交甚好,后來又去了十里洋場闖蕩。

  有人說他曾開過香堂,拜過青幫“大”字輩老頭子,又與杜月笙是結拜兄弟。

  再后來,他銷聲匿跡了十幾年。

  據說他家老宅,都已經成了某特殊部門的辦公大院。

  1960年,滄州鷹在石家莊犯了案,仗著輕功好成功逃脫,誰料竟被相好的出賣,這才把他供了出來。

  警方大驚,沒想到這位佛爺還活著!

  一個月后,他在密云一處農院被捕,可他從不犯案,又查不到任何犯罪記錄,江湖傳言總不能作為證據,只好又放了。

  據說,這也是他唯一一次被抓。

  再后來那幾年,年輕人都忙著全國跑,他也跟著免費游遍了全國各地。

  最后,他在西安定了居。

  傳聞是因為他愛吃羊肉泡饃和biángbiáng面……

  傳言很多,誰也不知真假。

  總之,他是個傳奇。

  更是現如今,老榮門神一樣的存在!

  “想什么呢?”

  老頭推了我一下,邁步往院子里走,嘴里喊著:“老慶,做面!”

  一個手腳粗大的壯年漢子走出了屋,咧嘴笑道:“早就給爺預備好咧!”

  小院種了好多蔬菜,中間有條青石板路,上面水漬還在,干凈的一塵不染。

  幾間房裝飾的簡簡單單,家具都是實木中式的,再仔細看不由咂舌,竟然都是黃花梨的古董家具。

  我對這東西不是很懂,眼光也僅限于此。

  家中只有這一對夫妻,漢子叫老慶,媳婦叫慶嫂,伺候老爺子的起居和飲食。

  兩口子話不多,為人憨厚。

  晚飯是油潑面,大碗比我腦袋都大。

  大拇指寬的面條,點綴著綠油油的嫩油菜芯,蔥花、辣椒面、新鮮蒜末、醋……熱油冒著煙,“呲啦”一聲澆在上面,香氣滿屋。

  老佛爺沒在飯廳吃,抱著碗蹲在了房檐下,迎著落日,呲溜的歡實。

  入鄉隨俗,我也蹲在了他身邊,吃的比他還快。

  不得不說,真好吃!

  我也想明白了,既然他是傳說中老佛爺,我還就不跑了,既來之則安之,我得學點兒手藝再走!

  就這樣,我在這座小院兒住了下來。

  第二天。

  來了一輛黑色虎頭奔,后面跟著兩輛金杯面包車。

  奔馳里下來兩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長得都是方面大耳。

  我在隔壁看書,并沒有出去。

  雖然只聽到了只言片語,也明白了一些。

  這二人是親兄弟,老大叫孫軍,老二叫孫偉,那間夜總會就是老二的。

  老大孫軍應該是做建筑工程的,我隱約聽到了“拆遷”兩個字。

  而昨天那個祥子,全名叫孫祥,是他們家老三。

  這哥倆是代弟弟來賠禮道歉的。

  走的時候,又讓人從車里搬下了好多東西,整箱的茅臺酒和中華煙,還有好多日用品和食物。

  老佛爺對他們愛搭不理,這哥倆一口一個“干達”,陪著笑臉。

  人走了以后,我什么都沒問,這老頭也什么都不說。

  接下來的日子十分清閑。

  上午,我陪他在村子里溜溜達達,有時還一起伺候菜園子。

  每天下午,都要陪他去小河邊釣魚。

  到了晚上,他會拉我陪他下象棋,遺憾的是我水平太差,他到是有耐心,捏著鼻子教我。

  一個多月以后,我已經能和他下個旗鼓相當。

  有天晚上,老家伙把棋盤掀了,又拿出一副云子的圍棋來。

  我同樣不會下,他又開始一步一步的教我。

  天氣漸涼,圍棋盤又被他掀了。

  我知道,他挺喜歡我的,也有意收我為徒,想讓我叫聲干爹,可這些年我為此受盡屈辱,早就發誓不會認任何人做爹。

  我只有一個爹,親爹!

  也正因如此,我和這老家伙之間比較古怪。

  我想學點兒真本事,他也想教我,可我膝蓋又太硬跪不下去。

  于是,我倆都抓心撓肝,又表現淡然,仿佛愛誰誰,什么都不在乎。

  日子就這么過著。

  深秋了。

  我倆夾著魚竿又坐在了河邊。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魚一條沒釣上來,他又開始講冷笑話。

  “91年,我在西安站前把一個乞丐裝滿錢的碗拿跑了,你猜后來發生了什么?”

  我漫不經心道:“削你了?”

  他哈哈大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我他媽都沒想到,竟然治好了他的失明和偏癱!哈哈哈——”

  我絲毫不覺得好笑,說:“火車站,也只有火車是真的……”

  他笑聲停了。

  奇怪,好半天沒再說話,我瞥了他一眼。

  好半響,他才悠悠道:“小子,不要太少年老成,你需有所鋒芒!”

  “你呢?”我問。

  他目光蕭索,看向了小河對岸,“寧為太平犬,莫作離亂人!老夫生于亂世,可一刻也未與世俗茍且……”

  我歪頭看他:“你真是1904年出生的?”

  他抬起了魚竿,又是空空如也,上了餌,用力甩出后悠悠道:“江湖無輩,英雄無歲,難得糊涂豈不快哉?”

  我點了根紅梅。

  他眉頭一皺,“那么多中華你不抽,為什么?”

  “習慣了!”我說。

  他撇撇嘴,突然來了一句:“你丫膝蓋不會打彎兒吧?”

  我聽他終于問了出來,先是忍不住咧嘴一笑,隨后又正色道:“老爺子,有些事,不上秤也就幾兩重,可上了秤就是上千斤!”

  “我他媽也不用你養老送終,屁的上千斤!”他罵了起來。

  咬鉤了,我用力一提,一條半尺余長的鯽魚躍出水面,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回去的路上,我拎著魚興高采烈。

  他扛著魚竿,圓乎乎的臉都拉長了,“我煩你了,明天就他娘的給我滾蛋!”

  我倒著走,笑呵呵道:“你得舍點兒手藝,學完小子立馬滾蛋!”

  “啥?”

  “剎那指!”

  ————

  朋友們,8萬字開始小規模測試了,能不能堅持寫下去,就看你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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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各位朋友肯捧場,老賊才能塌下心來,寫好小武這個小賊和這個江湖!

  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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