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他……他為什么沒有失去自我？”
萬古長青大帝等人，滿眼駭然。
相比一個失去自我，沒有感情，只知道殺戮的天道之子，方毅無疑顯得更加可怕，因為他更明確，心中的殺意也更甚。
宛如一尊真正的殺神，無人能擋。
大道天碑橫壓四方，無數強者被鎮壓，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呼吸間，合體六重都隕落了數名。
再加之三大天道之子，整個現場便仿佛化為了屠宰場。
“宗主！！”
青一等人此刻也是滿眼恐懼。
似乎不確信方毅的狀態，臉上盡是憂色。
“快走！本君不會有事，風神夢，還有你，立刻走！”
方毅叱喝一聲，神情幾乎都已經扭曲，仿佛承受著非人一般的痛苦。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他的識海，兩道霸道的力量正在肆意沖撞著，天道之力蜂擁而來，要徹底侵蝕他的靈魂。
若非水神殿，他早已淪陷。
但兩股力量的糾纏，幾乎讓他靈魂破碎，痛不欲生。
九州宗一眾見此，盡管充滿了不甘，但眼前的戰斗已然和他們無關，以他們的實力，根本就是在送死。
可，他們如何能退。
風神夢亦如是，通體星光璀璨，腳踏大夢星盤，如同掌控整片星域的無上大帝。
但可惜，她不光要面對十大宗門強者，不時還要應付三大天道之子。
以她合同五重修為，只怕方毅也未必能夠做到。
不過，她依然沒有退，眸中的堅毅之色，一如當初的風神夢。
現場混亂一片。
方毅已然無暇在顧及其它人，眸中金光更甚，五官痛到扭曲，那來自靈魂的煎熬，也被他化作無盡的怒意，朝著十大宗門宣泄而去。
整個人就宛如一頭徹底瘋魔的太古兇獸。
無可匹敵！
連三大至強都連連受創，尤其是紫皇，直接被轟飛，口中鮮血如泉。
萬古長青大帝和逍遙道主也是一臉蒼白。
而四周的人群，早已是嚇得魂不附體，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霸絕的人物，這威力，恐怕唯有傳說中的化神境能夠比擬。
萬魔公子瞳孔之內也滿是恐懼，還有恨意。
或許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方毅竟然會是天道圣子，對方始終壓他一頭，他如何能忍。
而焚天宗和萬古皇庭眾強者，臉色皆是鐵青無比。
不過他們始終沒有加入戰斗，一開始或許是因為各種原因，但此刻，內心卻是恐懼。
“你們還在等什么！還不滅了九州宗，以為能夠獨善其身嘛！做夢！”
逍遙道主怒斥道，看著尚未動手的三大宗門，顯得極為憤怒。
“血魔老祖，你還不出手？還要等到何時，這小子是天道圣子，他不死，你便首當其沖。”
萬古長青大帝這時也不忘叱喝一聲。
天道宗的存在，便是為了滅絕能夠威脅天道運轉的存在，血魔老祖突破化神境在即，可謂在劫難逃。
“爺爺……”
感受到自己爺爺眸中的寒光，花憐兒那祈求的目光，也不由投了過來。
淚水如同決堤的河流。
她最不 p;她最不想看到的無疑就是這一幕，可如今……
啊啊……
而正在這時，方毅再次仰天嘶吼起來，神情猙獰，瞳孔之內一片血紅，可怖至極。
在他的識海，那股浩瀚的天道之力，幾近完全侵蝕了他的風雷天嬰。
風雷天嬰本就為風雷劍訣凝聚而成，風雷劍訣乃天道宗之物，刻有天道印記，方毅靈魂的侵蝕，原本由外而內。
但被水神殿阻隔在外，此刻，天道印記突然顯現，竟然由內而外。
看似即刻便要失守。
天道不可逆！
不得不說，方毅想到太簡單了，竟然試圖截取天道之力，壯大己身，而靈魂又試圖將天道之力排斥之外，又怎么可能成功。
眼看風雷天嬰淪陷已經不可逆轉。
那股清泉，竟然也仿佛放棄了一般，開始收縮，沒入風雷天嬰內部。
“不！”
方毅滿是不甘。
但可惜，水神殿尚且不敵，以他的實力，又怎么可能。
難道自己真的要成為天道傀儡？
他仰天長嘯，龍吟之聲響徹天地，悲憫不絕。
下一刻，他瞳孔之內金光大盛，看似已然徹底淪陷，但仔細一看，又仿佛有些不同，那璀璨的金光之中，瞳孔最深處，竟然隱隱有一股清泉。
還有，一絲蒸騰的烈焰。
陡然，四周虛空溫度急劇攀升，片刻間便如熔爐。
這是怎么回事？
人群面面相覷，不解的看著虛空。
直到自方毅周身，九色火焰蒸騰而起，焚化天地，也在焚化著他自身，以及他的靈魂。
“這是？”
眾人滿眼驚駭，這是在自焚？自尋死路？
“宗主！”九州宗一眾更是大驚失色，可，以他們的實力，不說十大宗門的強者，光是那熾熱的溫度便無法靠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而花憐兒，整個人幾乎徹底崩潰，滿眼絕望。
但口中卻不忘嘶吼道：“爺爺，大木頭不是天道圣子，他若是，就不會這樣，他分明是不想成為天道傀儡才自焚的。”
這話如一擊重錘，敲在血魔老祖心間，讓他神情不由一怔。
但此刻，那九色火海已然將方毅焚化的支離破碎，就算他有通天之能，也無力回天。
這一刻，人群無不呆呆的看著那片火海。
哪怕那三大天道之子，也變得有些詭異，金色的眸光投射而去，冰冷而威嚴。
與人群的想法不同，焚天宗幾人不禁對視了一眼，眸中盡是駭然。
從那九色火海之中，他們能夠清晰的感應到九焰塔的氣息，換言之，那是火神殿的氣息。
方毅真的就這樣死去了嗎？
不！
擁有水火兩大神殿，他們不相信方毅就這樣死去。
而且即便死去，又何故多此一舉？還不如干脆成為天道傀儡，殺他個痛快。
到時，在場的強者，恐怕能夠逃出生天的寥寥無幾。
他們可不相信方毅對這些人會有什么憐憫之心。
可若不是這樣，眼下的情形又怎么解釋呢？方毅的身軀，在九色火海之中，已然一寸寸焚化，絕望生還的可能。
哪怕合體七重至強，成就不死之軀，也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