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清冽微啞,含著吃飽后的饜足。
陸枝雪臉紅,抿著唇瓣,舔到嘴角還有殘渣霜蜜,于是勾著他的脖頸,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這個才甜,我不好吃。”
檀迦閉上眼,呼吸一窒,壓著少女重新上了榻。
沒必要的人,他不想再提。
在少女睡后,房間內又響起了男人近乎執念的喃喃,聲線清冷誘蠱。
“陸枝雪,本尊心悅你,愛你。”
男人身后碩大的雪豹尾巴在空中搖晃,緊接著纏住了她的腰,緊緊攀纏而上。
“再也沒有人能分開我們。”
她是他的神女,是天道送到他身邊,是已經結過契的道侶,拿不回去了。
她不會再入魔,檀迦想,她會被自己永遠都護在羽翼下。
修真界誰人都道,沒有誰能永遠護著另一人。
但只要他想,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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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已是什么時辰。
翌日,晨日溫柔綿綿,折射進一層淺淺暖光映入房內。
照清了床上的情形。
陸枝雪枕在男人懷中,墨發被梳得十分柔順,不知夢到了什么,她抿了抿唇,抬高了手臂甩在男人的脖子上,露出潔白藕臂上的星星點點。
也許是覺得有點冷,她又忍不住將手臂縮回去,悶悶地嗚咽了一聲。
檀迦聽到這聲音馬上醒來了。
他看著蜷縮在他懷中的小美人,將她的手臂又塞了回去,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陸枝雪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半晌,再次醒來,是被門外的敲門聲吵醒的。
男人已然穿戴好了衣衫,墨銀摻半的發絲被少女的腰稠細帶綁起,神色淡漠。
門外店小二的聲音畏懼又客氣:“客官,您——”
幾秒后門被推開,一袋玉石銀子扔進了小二懷中。
男人的聲線是一貫清冷矜貴,“慎言。”
小二詫異了半晌,隨即開心地連忙點頭。
房內少女迷蒙地揉了揉眼,白嫩的臉枕在男人的外袍上,睡眼惺忪。
她慵懶地問道,聲音傳到門口時只剩下一點尾音。
“發生了何事?”
檀迦的視線冷漠地在面前的男子身上劃過,隨后輕合上門,聲音溫柔。
“無事,只是送茶水的。”
小二沒敢多看,護好手中的東西就戰戰兢兢離開。
門在他身后被關上,小二瑟縮地抖了一下,又搖搖頭嘆息,嘟囔。
“全是水和血,不知道的還以為昨晚剛殺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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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城內又游玩了多天,這城內就沒有誰還不知曉有一對神仙眷侶來此處。
二人出門形影不離,親昵得如新婚夫妻。
特別是那公子,都舍不得離自己的妻子幾寸之遠。
有時那嬌媚的小妻子走遠了些,那俊俏的公子都要問周圍人尋覓半天。
一回頭,就發現那小妻子就在附近。
手上還拿著大包小包的零嘴,嘴里還塞著一串糖葫蘆,腮幫子鼓鼓的,一臉疑惑地對他們展顏笑。
周遭百姓都調侃小娘子有一個黏人的丈夫。
他們并不知曉,這公子從前清心寡欲,為了能擁抱他的妻子,費了多大的心思。
第五日,陸枝雪想被扔給水水和云云的嘰嘰,于是便拉著檀迦回去了。
這次回去,檀迦沒有再帶著她乘船慢慢走,而是御劍直接帶她飛離。
微風凜冽拂過,被團在男人懷中的少女搖晃著腦袋,從寬大的衣袍下鉆出,如瀑的黑發在風中飛舞,與身側的銀發糾纏打結在了一起。
見狀,陸枝雪彎眸低笑,抱著自己的游云劍。
“師祖,你頭發變白了好多啊。”
她的聲音都散在了空氣中。
檀迦心緒悸動,唇角上翹,像往常那般眼底含著寵溺。
“師祖如若日后都變成了白發,阿雪會不會嫌棄我?”
可問出這句話時,他心中卻想,他對容貌不甚在意,如若她愛他滿頭墨發。
他便用修為回塑。
陸枝雪沒聽清前半句話,但聽清了尾音,想都沒想地笑了一聲。
“怎么會嫌棄呢。”
“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嫌棄師祖。”
腳下的無名劍靈光乍現,檀迦擁緊了她,目光低垂。
“我亦是,絕對不會放開你。”
陽光璀璨,凜冽的風也漸漸溫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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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幾個月過去,又迎來了初春。
各大宗門派重新招收弟子,無數弟子背著行囊就上了山門。
初春的霜雪從枝椏上墜落,落在一行年輕的少郎女子身上。
他們皆穿著素凈的衣袍,行囊簡單,為自己心中的道而慕名而來。
“我要去劍宗,道不同不相為謀,聽說無情道仙尊在劍宗,我要拜他為師!”
一個模樣俊俏的少年神色激動,朝氣蓬勃。
另一個稚嫩的女子不禁道:“我也想去,聽說仙尊的大道修行登頂,還娶了妻,掌握了雙全法,我也想拜入無情道,學他之毅力,不動搖道心。”
“聽說他的道侶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爐鼎美人,曾惹眾人覬覦,這件事是真的還是謠傳?”
人群中有少年發出疑問。
“嗐,是不是親自上山不就能看到了,我還想見見劍道第一的白師兄呢,聽說他模樣俊美,至今未有道侶,不知道我們是否有機會……”
“說不定有呢,不過我更欽慕柳師姐,聽說她丹劍雙修,能力絲毫不遜……”
霜雪融化在新弟子們的發梢間,登上仙梯的有許多能力出眾,早已步入煉氣的弟子。
“聽說仙尊的道侶陸枝雪,是個驚為天人的美人,你們說,我們有緣能遇到嗎?”
有一個女子神色認真,雙眸發亮,眼底都是見到檀迦和陸枝雪的向往。
他們期待著,卻并未在意御劍從他們頭頂掠過的影子。
修真大陸與九州,無一不敬仰天賦絕艷的檀迦。
世人皆說他日后一定會飛升,也說他此生絕對斷情絕愛。
卻沒有人預料到,他既不忘卻修行,也留戀著紅塵百態。
檀迦,檀迦。
二字是師尊為他起名,就是希望大徹大悟后心靈澄凈,不被任何左右。
眾人上山后,最先看到的不是山門前阻攔給予他們多重考驗的外門師兄,而是一襲白衣。
白綢衣袍掠過平地,那個男人一手握著本命劍,一手攬著他的道侶,低頭與她訴說著什么,而后帶著她飛身消失。
新生弟子們甚至只來得及看到他一頭銀白的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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