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主動找姜七。
還不讓聞曦發現。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應該是去找聞曦?
而他卻來了南鼎。
“你是找我有事?”姜七從雜物間找了把好使的工具,運了些土把砸出來的坑填滿。成平地后還踩上去補了幾腳。撿起散掉的葡萄架子,身旁一道身影靠近。替她撿起那些殘枝,握住她要繼續落下的手。輕輕拍掉她掌心的灰。
“你去和他說,這里交給我來處理。”
姜七不喜歡跟熟悉的人客氣,將余下的清理工作丟給司瑾郁,她走到水缸前洗了一道手,回過頭看向還坐在椅子上沉思的人。
“怎么?還沒有想清楚嗎?”
半小時的時間。
足夠司瑾郁將葡萄架清理好,足夠姜七聽完沈宴的訴求。
“你……確定要這樣做?”
“我不確定,但我知道,這是對所有人來說最好的結果。你覺得呢?”
“不知道,我不替別人做決定。我有權保持沉默。只怕聞曦知道后不太能接受。”
“她會接受的。”
“為什么這么肯定?”
沈宴卻不肯說,臨走時勸說姜七好好考慮一下。出了門,預約好的車已經在馬路邊等著他。他摸索著打開車門坐上去。
關于最后一個問題。
因為聞曦愛他。
他也愛聞曦。
……
他又回到往日的生活,是那個窮困潦倒又孑然一身的瞎子。
每日天黑之后在廣場上彈琴唱歌。
聞曦這一次沒有靠近,只遠遠站著看著。
麻木的站了幾個小時,見到他離開才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一回頭,撞見姜七就在身后不知站了多久。
“怎么來了也不出聲?”
“看你看的很認真,沒好意思打擾。”
……
“我想還是應該告訴你沈宴去找我事情。”
聞曦不太理解,姜七為什么要告訴她。姜七是怎么說的呢?
說聞曦給的錢多。
聞曦笑了。
至于真正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也不好拆穿。
目的已達成,姜七要回家。被身后的人叫住。
“靈鳶他們要回來了。”
算算日子,也就這幾天。
“姜小姐,我現在更改想法還來得及嗎?”
“什么?”姜七抬眸看著她,對上那雙淚眼朦朧的眸子。
“沒什么,回去早些休息。接下來,就要辛苦你了。”
姜七頭疼,回到家看見被司瑾郁重新搭好的葡萄架子,心情也沒好多少。
“饞的話,也暫時吃不了葡萄。想吃就給流光打電話,讓他送些來。”那些結成的葡萄,被她壓壞,沒幾串能吃的。余下還有一些好的,還沒熟。
姜七聽后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符,掐了個訣將符貼在葡萄藤上。
不過片刻,葡萄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成熟葡萄。
她隨手摘下一串丟給司瑾郁一大半,隨手擦擦將一顆圓不溜秋的葡萄丟進嘴里。
沒什么味,不好吃,被她連皮帶核全吐了出來。
司瑾郁無奈的搖搖頭。
“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靈力來解決的。就算這生澀的葡萄,等它自然成熟多好。非要強行催熟,不見得味道能讓你滿意。”
姜七失眠了。
半夜跑上屋頂看星星。
鼻尖傳來燒雞的味道,她一睜眼,余光瞥見司瑾郁端著一盤香噴噴的烤雞坐在一旁。
“想吃嗎?”
姜七點點頭。
“那親我一下。”他主動貼過去,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鼻間相觸、小蝴蝶翅膀一樣漂亮的長睫毛在眼前呼哧呼哧的扇動。
姜七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對方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在寂靜的深夜之中格外的清晰。
“司瑾郁,你的心跳快的都要爆炸了。”
她的小爪子,有些不受控的摸上對方的心口。他太沒有防備之心了,這個時候只要姜七稍稍用點力氣,橫穿他的身體,將心掏出來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這顆心,對她的吸引里比燒雞還要大。
“吃什么燒雞啊!想吃你的心。”
很饞。
她說的小聲,近乎于呢喃,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見。
“司瑾郁,若是有朝一日我想要你的心,你給嗎?”
“不用你說給不給,我親手捧給你好不好?”
他貼近她的耳畔,親了一小口,順著往下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姜七的脖子上。將她胸前的衣扣全數解開,冷風刮過,也沒將兩人間的熱氣吹散。
“七七要記得,我對你作的承諾,永遠都有效。”
姜七慵懶的像只無骨的貓,軟在男人懷中。被他慢慢悠悠的喂完盤子里的大半只燒雞。
第二天沈媚從冰箱里翻出原本打算今天拿出來做雞湯的雞,發現盤子里就只剩下半只雞架。
她面無表情的在心中吶喊。
遭賊了。
-
姜七收到靈鳶的消息,她和葉淮已經在回程的路上。
很快就會到北城。
這天下午,幾人閑著無聊在院里下賭注。
就賭葉淮有沒有愛上靈鳶。
下注人員分別為:沈媚、徐遠書、沐澤、聞曦、姜七以及被拉來湊數錢多的司瑾郁。
沈媚下注的錢都是由徐遠書給的。
押愛上了。
畢竟兩人都是戀愛腦,愛上放在第一名。
姜七毫不猶豫押了愛上。
她的舉動倒是讓眾人有些驚訝,尤其是沈媚。
她可是姜七,說她無欲無求吧!她又時常一副天下都是老子的,逮啥要啥。
“我以為你會押愛不上。”
是嘛!姜七余光看了一眼司瑾郁,結果跟他四目相對,心虛的挪開,盯著白色的墻。“我偶爾嘗嘗鮮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沒人攔著她。沈媚目光看向下一個。
沐澤,沐澤跟風押,姜七押誰他押啥。
沈媚罵他沒腦子,沐澤臉紅一笑,要什么腦子啊!要七七。
結果落座時不小心坐塌了椅子,被姜七揍了一頓。
頂著一對熊貓眼的沐澤可委屈了,這么結實的椅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壞掉了呢。
下一位是聞曦。
只見她毫不猶豫的直接下注愛上那一欄。
“這……”
眾人不解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只是淺笑著溫柔回應。“偶爾叛逆一下。”
大家一看,不得了,都押了同一個。那豈不是沒得玩,索性還有一根獨苗。
司瑾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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