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艾梨那停留太久，晚上八點左右蘇陽就回去了。
澪還窩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一直點。
甚至一反常態，看到蘇陽也沒雀躍的跳過了，依然沉浸在手機里。
“喔。”
“花q？”
“唔，是法克由？”
“嘻嘻，花q！”
“？”
總覺得澪好像在看不太好的東西。
“你在看什么？”
蘇陽湊過去，看到手機上是在播放國外的說唱短視頻。
外國人正在里面夸張的跳著街舞，時不時的比著中指說一句經典的fuckyou。
“陽陽哥哥~”
“花q~”
然后，澪也光著腳踩在沙發上，對著蘇陽伸出稚嫩的雙手比了中指。
“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花q？”
“這是不好的意思，我給你的視頻看完了嗎？”
“嗯，澪有乖乖的看完喔？”
“先吃晚飯，我之后考考你看你到什么程度，再給你新的。”
“嗅嗅~”
去給她拿食物的時候，澪突然跟著蘇陽后面聞。
“交配！”
然后吐出了不可思議的詞語。
“啥？”
“陽陽哥哥，動物，交配！”
“什么啊？你是說，味道？”
“好奇怪。陽陽哥哥，沒被吃掉。”
“？”
“澪看過喔！動物世界里，蟑浪會吃掉，交配。”
“我是蟑螂嗎？”
“是陽陽哥哥，不是蟑浪。”
她皺起眉頭，似乎非常困惑，“人類，交配，不吃掉？”
“不吃。”
“吃掉，澪？”
她開心的笑了，“好，吃掉，澪！”
“也不吃你。所以說，為什么一定要吃掉誰？就只是普通的···”
所以說，為什么會和澪談起了這種事呢？
不過澪向來是這樣的小孩子心性。
見到感興趣的事情會嘰嘰喳喳問個不停，然后很快又被別的吸引。
才吃過晚飯，她轉眼又被電視里的古惑仔吸引了。
“這個好看嗎？”
“好！”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給出了真摯的回答。
蘇陽實在沒什么興趣，現在那種調調已經過時了。
要是早個十年，雪國大概還會有覺得那種生活的人很厲害之類的，現在只覺得是街溜子。
她看電視，蘇陽就在邊上用手機看歷史記錄。
看看她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
結果還真是五花八門。
甚至在搜索欄里有毛毛蟲為什么不吃飯這種問題。該說是可愛，還是太可愛呢？
給她的視頻確實都看完了。
學習軟件上留下的小學六年級的題目，她除了語文完全不及格以外，其他的關于數據的好像都是滿分。理科天才嗎？
現在還不能確定，除非澪能在短時間內連高中甚至大學的數學方面的題輕松解出來，那蘇陽才會確認她有這樣的天賦。
慢著。
這題怎么這么奇怪？
【你的好朋友小明很傷心，能不能想辦法安慰他，讓他高興呢？】
語文題，澪給出的答案是。
【我（澪）：泥嚎~】
【小明：滾！】
【我（澪）：你可以開心嗎？】
【小明：再不滾！信不信我砍死你！】
【我（澪）：給你錢喔？】
【最后，小明開心的笑了。】
怎么一股子小混混的感覺？
“喔！”
“南辦，就不要辦喔？！”
正當蘇陽這樣想著的時候，澪突然把茶幾掀翻了。
“轟隆——”
茶幾重傷倒地，本來就裂開的裂縫現在直接完全裂開。
上面的杯子，花籃，水果籃之類的灑了一地。
“···澪？”
蘇陽看向她。
“對不嘰···”
她剛才還搖曳著的高興的尾巴，現在聳拉下來了。
電視里的烏鴉哥掀翻桌子后瀟灑離去。
而現實中，澪至少看到自己的表情，還知道夾著尾巴蹲下去撿。
能說是好孩子嗎？
真的有點難辦。
換做往常可能還想教育幾句，不過今天蘇陽沒那種心情。
轉而嘆了口氣。
“澪，以后我們可能會搬家。”
“般家？”
“嗯，換一個更寬敞的地方住。”
“大概是和——”
蘇陽頓了下，停下手中撿東西的動作，“和我交、在一起的人類一起做。就是說，除了我之外還有另一個人類。”
“別的，人類？”
澪終于被話題吸引，“陽陽哥哥，交配的人類？”
“那樣說也沒問題就是了。所以說，你能接受嗎？”
“唔。”
澪露出少見的猶豫神色，“別的人類，會喜歡澪？”
“會的。你這么可愛，沒道理不喜歡。”
“這里，和澪，陽陽哥哥，不要了？”
“所以說是讓你和我一起過去。”
“陽陽哥哥，還會，和澪一直玩？”
“當然。在那邊地方寬了之后，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也可以買回來直接放在家里。浴室也大了很多，你想玩水隨便玩兒。”
“要和澪，一起玩。澪，就去。”
“會的啊。”
“好，澪要去！”
“現在還不會搬，還需要一些時間。”
還需要等一切真正步入正軌時，才會將現在想的一切實現。
起初用幾乎壞掉的眼神看向自己，說成為玩物也好的少女。
現如今，是正常的嗎？
不知道，只是，突然想用善意的方式對待。想要正常的對待，也沒有理由再度升起罪惡的施虐心。
她可以忘記。
但自己不能忘記在還是野獸的時候，她忍耐的痛苦表情。就算這是虛偽的善意也行，就當是這樣吧。
如果這樣她就覺得滿足，那自己就這樣做好了。
——
第二天。
蘇陽有一節必修課是在上午，去大學上完再回來又陪著澪刷題。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蘇陽打算起身去艾梨那邊了。
說了要善待她。
昨天也承諾了每天都要給她補課，那自然不是說笑。
若要在社會上取得地位，學歷是普通人必不可少的。當然，最主要是艾梨自己說了想要上和自己一樣的大學。
那么，無關后續的地位之類的，至少要和自己在同一起點，就必須要有成績。
她提出想要的，自己去幫助完成，這也是把扭曲的關系扭轉為正常的啟動點。
已經了。
為什么還沒信息呢？
在中午的時候還和艾梨聊過，她說和插班生相處的還不錯，一起吃了午飯。
但在那之后就再沒消息。
那也沒什么好奇怪的，畢竟她是在學校。但是之前，只要自己愿意聊，一定會收到回復。
現在，從下午一點最后一條消息自己回復之后，一直都是顯示未讀。
這個時間點已經該放學了。
是有什么事耽擱了？
再呆了一會，蘇陽接到陌生的電話了。
“請問，是艾梨同學的緊急聯系人嗎？”
“艾梨同學在信息里寫的是家人，我也不清楚您具體是艾梨同學的什么人。”
“總之，能請您馬上來學校一趟嗎？”
“艾梨怎么了？”
蘇陽發現自己出乎意料的冷靜，說話的語氣絲毫沒有波動。哪怕在腦海里想到了最慘的關于她的光景。
“還是、您直接過來，拜托您——”
為什么要帶著哭腔呢？
有事情就說事情，有問題就說問題。
問你呢？
為什么要用這么奇怪的語氣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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