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搞錯了。
澪并不是離家出走，是被也許是同類的怪物騙走的。
耽擱了這么久才回來是因為她花了這么久才學會使用手機和導航。那是她的同類給她的。
“陽陽哥哥。”
“討厭，澪？”
是因為從她回來之后，自己在無意間拉開距離，或者說不愿意親密接觸，讓她起了困惑吧？
“沒有。”
把她抱到懷里，又放置在腿上。
久違的親切感回來了。
她突然摟著蘇陽的脖頸，親了下蘇陽的臉頰。然后嘻嘻的笑了。
“在路上，澪有看見人類，這樣做。”
“會開心。”
是這樣了。
澪又不懂得更深層次的情感，只是單純的模仿所見所聞覺得這樣會讓自己高興而已。
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呢？
澪就是這樣，單純，可愛。
會被騙是因為自己沒有教導到位。
“換種方法來教你吧。”
“換，方法？”
“嗯，從明天開始換對你來說更快的方法教你。”
“好！”
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
澪只是被騙了，離開一段時間。
然而自己是——
也不一樣，艾梨和澪是不一樣的。
感情也是不一樣的。
——
第二天。
蘇陽沒再拿寫字板出來，本來想叫澪拿出她同類給的手機。
但是那手機已經壞了，據她說討厭上面的同類的氣味。
那也沒事，蘇陽把自己給她。
在上面找了很多教學視頻，比起業余的自己來說專業多了。
“手嘰，又在說話？”
“對，你就跟著上邊的看看能學到什么。”
“好。”
蘇陽就在邊上看著，讓她自己跟著學。
澪有對一切新鮮東西都好奇的心性，很快就沉浸進去了。
文字。
“烤門。”
“是敲吧？”
“拷？”
“你自己寫出來的不都是qiao的拼音嗎？”
“拷門。”
“敲。”
“···”
盡管有些莫名的錯別字讀法，但大部分澪多看了幾遍就能明白意思了。
現在想來，最開始她還沒有人形的時候，也能憑借各種細節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這就代表她本身就有與普通人類的小孩子有完全不同的天賦。
外語。
“陽陽哥哥，為什么人類要分成不同的語言？”
“打開瀏覽器。”
“流藍···嘰？”
“是這個，打開。”
蘇陽當著她的面打開瀏覽器，又在搜索框打出問題。
“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在這里搜索，像你問的這個問題也有答案的，不過這個答案太神話故事了。正確的說法是因為古代地域限制，所以由于語言在不同區域就有不同的表現形式。”
問題很多。
到最后甚至在外語課上問到了人類為什么要分男女。
切換到數學題。
【七個小朋友有三個蘋果，只能切四刀，如何把三個蘋果均分】
澪看著手機思考了半天。
當著蘇陽的面給了四個小朋友一人一刀。
刀了四個人只剩下三個人，確實也可以均分了。
“···”
題目可沒說不可以刀人。
“澪，對嗎？”
她雀躍的看著蘇陽。
要是說不對，她馬上就會問為什么，然后一直要到說服她為止。
“不對，這樣犯法。”
“煩發？”
“犯法，法律。”
在手機上搜出犯法關鍵詞。
看了半天，澪得出結論。
“和動物一樣，人類，規則？”
“差不多。”
“人類的規則，陽陽哥哥？”
“人類的規則不是我，是一本很厚的書。叫雪國法律。”
從數學題不知道為何講到了法律。
如果是一位好老師，說不定遇見澪這樣的好奇寶寶會很開心。
但是蘇陽的話。
說實話，只能說痛苦并快樂著。
快樂是實際上見到澪一點點成長，覺得欣慰。
痛苦是——
【（）因為有了陽光，更（）了。】
這是問題。
澪嘻嘻的笑著給出的答案是。
【陽陽哥哥因為有了陽光，更綠了。】
跟著教學視頻寫作文，她靈活的運用了剛才蘇陽教的凡是不覺問度娘。
抄的什么內容就不提了。
“這是網址啊，你抄網址干什么？”
“往字？”
“···”
又開始從作文扯到互聯網了。
總得來說澪有很大的收獲，自己消耗的時間是有效的。
按常理來說，現在的自己應該會很高興。
但蘇陽始終差了一個事情沒有確認。
在考慮，是問，還是說試探。
從之前收拾好的袋子里拿出澪的衣服，讓她換上。
用帶她出去買衣服的理由，再讓她跟自己一起出去。
其實根本不需要理由，只要是自己說要帶她出去，她根本不會拒絕。
“真可愛的小姑娘。”
“是您的妹妹嗎？”
還是那家店，在進來之前一眼就看見模特上原本已經被自己買走的連衣裙，又有了。
“陽陽哥哥···嗚，不好。”
澪自己沒有本事穿好那連衣裙。
店長本來想進去幫忙吧？
但蘇陽搶先一步進去了，她也就臉色怪異的頓在原地。
和在家里幫她穿差不多，她也是內衣穿不好，裙子也套的亂七八糟的。
“看好了，這套衣服是要從下往上穿，然后肩膀這里帶住，再扣上。”
耐心地一邊給她穿好，一邊講解。
等她出去，店長忍不住嘖嘖稱贊。
雖然蘇陽早就看過了，還是覺得很可愛。結完賬出去，澪依然對外邊的事物好奇。
不過她現在會多說一句，這個好像見過之類的話。她的同類帶她走過別的地方，但是沒告訴她那些東西是什么。
“這個是自動伸縮桿，有東西過去就會抬起來。”
“是給車用的。”
“車？”
“就是在路上跑的那些長方形的東西，有四個輪子，看見了嗎？那就是人的交通工具。”
見到那純真稚嫩的側面，想必快到極限了。
“嘻嘻。”
“比澪還小的小小的人類。”
她見到有女人推著嬰兒車路過，看著里面小小的孩子嘖嘖稱奇。
也在那時候，蘇陽瀕臨極限了。
“澪。”
叫住她。
“陽陽哥哥？”
她也側過臉，露出乖巧的表情。
“人類的肉，是什么感覺？”
從見到她到現在，一直憋著的問題。
從知道怪物可以通過吞噬人之后以對方的身體來活動。
從在上個月在網上搜索有沒有類似澪的小孩子失蹤的圖開始。
就一直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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