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在小傻子腦中過濾了好一會。
呆愣愣點頭。
南易想了想還是把竹籃拿出來，端著太顯眼還燙，把肉放好后，在竹籃上蓋了一層布。
“小心點，別灑了。”
小傻子嗷嗷點頭。
結果竹籃到他手里就歪了，好在里面南易用夾蓋扣著，趕緊扶正，“就這么拿，路上誰跟你說話都別搭理，快去，回來就能吃飯了。”
孟宴書把東西端到老人那，小傻子大變樣，都沒能認出來。
直到他慢吞吞的吐聲：“錦笙，給。”
說著把竹籃一并塞給老人。
老人不解，將布掀開，看到里面蓋著夾蓋的盆，打開一看全是肉，驚詫瞪眸。
隨即蓋上，趕緊把東西還給孟宴書，人老了聲音蒼暮還帶著三分急，“你這孩子，偷拿出來的吧，老頭子不要你孝順，趕緊拿回去。”
雖然沒了偏見，可這肉實在太多了，這孩子心智不全，保不齊把家里吃的都搬來了。
他糊涂，他這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不能糊涂。
孟宴書不解，他不知道為什么還給他，他說了，錦笙給的。
小傻子執拗，塞回來放過去，塞回來放過去。
老人嘆道：“走，送你回去。”說著提上籃子。
南易見他們出現不用問也猜到了。
老人家老臉一訕，把籃子遞過去，道：“這孩子心善，你別怪他，要怨怨老頭子我，你看看，這肉沒少。”
“……”
見他不接，老人家把竹籃放在灶臺上，很不好意思的道：“先走了，別怪別怪。”
“這肉是我讓他送去的。”南易道。
老人家一愣。
那么多肉，就是村里最富貴的人家，也舍不得拿那么多肉送人，怎么……
“買的多，一頓都做了，不吃壞了。”南易繼續道。
“這，這也不行，一大盆得多少銅板，不能要。”老人家說著就要走。
南易：“……”
老人前腳走，南易把竹籃給孟宴書，推了推，小傻子哪明白他的意思，站在原地一臉呆樣。
南易盯著他看幾秒，倏而從鼻子里重重呼出口氣，拿過籃子，“您拿著吧，省得我們再送，我跟宴書要吃飯了。”
老人家哪好意思，擺手拒絕。
“不拿，我一會還讓他送去。”
老人眼眶浸濕，媳婦生孫子難產離世，兒子也走了快兩年，靠拉車的微薄收入，現在賦稅重，溫飽難解決，別說吃肉。
就是米面都沒多少，全緊著小孫子。
也不是他一家窮，都窮，一天吃上兩頓都是奢侈。
看孟宴書實在可憐，時不時救濟他些腌菜，有多余口糧也會分他一口。
孟宴書雖傻，也知道報恩，老人家兒子不在了，挑不動水，他經常幫忙。
“用不了這么多，一小碗就夠了。”
枯老的手顫顫發抖。
“第一次做沒拿住量，還有半鍋，吃不完，您不然，留下吃飯？”
老人家連忙擺手，后面恨不得把謝字說個窟窿出來，南易在人走后聳肩。
真累。
把菜端進去，“吃飯了。”
小傻子幫忙端，兩人吃到一半，門外傳來幾道粗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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