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雜的檢驗環節結束后，行星要塞的反物質反應堆開始為其供能。
依然是一次點亮。
一個碩大的光球出現在行星要塞內部的高純度真空實驗室內。
算力測試很快便開始了。
測試環節剛開始，密切關注著數據變動的呂永昌臉色就出現了幾分變化。
不對勁。
算力確實有不小的提升，但提升的幅度還是遠遠達不到帝國要塞主腦的程度。
零很快便完成了對“新家”的測試，并將測試結果呈現在呂永昌的身前。
果然，正如呂永昌在測試期間的推斷。
和第一臺試驗機相比，第二臺試驗機的算力可謂是獲得了質的飛躍——它的算力甚至超過了零棲身的那組超大型光量子計算機陣列。
但考慮到能耗、占地面積……
這完全是虧本的買賣！
它甚至不能被搬上星艦！
不僅如此，在進行簡單的估算之后，呂永昌驚訝地發現，要塞主腦的架構方式對計算機的算力甚至是負提升！
簡單地來說，如果把第一臺試驗機的體型等比放大，內部堆疊更多的計算處理單元……
那它的算力甚至會超過第二臺試驗機！
先不說其他科研人員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呂永昌看到這個測試結果的時候，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肯定有問題！
第十帝國的要塞主腦中肯定還隱藏著什么關鍵技術！
……
呂永昌陰沉著臉把自己鎖進了莫澤陽的辦公室中，研發中心內的氣氛也顯得十分僵硬。
莫澤陽帶領一眾院士，茫然地翻看著實驗數據和觀測數據，試圖從其中找到那隱藏起來的關鍵技術。
所有數據都是正常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他甚至還再次檢查了幾遍要塞主腦的架構方式。
確實是等比例還原。
就連實體化光線的穿插角度都是一模一樣的。
坐在椅子上的莫澤陽忽然迷茫了起來。
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
……
辦公室房門緩緩關閉。
坐在椅子上的呂永昌望著辦公桌上方的湛藍色小型全息投影陷入了和莫澤陽一樣的迷茫。
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對？
忽然。
呂永昌迷茫的眼神出現了一點波動，他心中也出現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測。
為了驗證自己的這個猜想，他迅速閉上雙眼，意識也隨之進入科技樹空間之中。
科技樹空間一如既往的平靜。
那斑駁的背景，依然像一道謎語，試圖向呂永昌透露什么驚天的秘密。
但此時的呂永昌心思并沒有在這個謎語人背景上。
他的目光迅速投向科技樹的底端區域，并飛快地順著主干向上掃去。
隨著目光高度的提升，明亮的光標也逐漸變得稀疏起來。
越來越多的黯淡區域出現在呂永昌的視線之中。
換作原來，他應該會被這些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光標吸引，但如今，他的注意力全都被一個掛在科技樹中間區域的光標吸引了過去。
光標明亮。
這意味著人類文明已經徹底掌握了這項科技。
光標上的字跡，讓呂永昌下意識抽了一口涼氣。
雖然意識體并沒有所謂的抽涼氣的說法，但他還是在人類軀體的習慣下做出了這個動作。
光標上的文字很簡單：【光腦】
但卻蘊含著極大的信息量。
光腦，很容易理解，便是人類文明如今正在全力研究的光計算機。
但……他怎么就已經被點亮了呢？！
他怎么能被點亮呢？！
人類文明已經掌握了光計算機技術，這得到了科技樹系統的認證，也就是說，那兩臺算力提升幅度有限的試驗機，便是光計算機，亦或者說光腦的雛形機。
隨著呂永昌的注意力集中在這個光標之上，一條隱約可見的細線從這個光標延伸而出，徑直伸向六級文明的頂端。
那邊，是一片濃濃的迷霧。
細線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穿入了迷霧之中。
【第十帝國】的要塞主腦……
顯而易見，那應該是七級文明才應該掌握的技術！
……
幾天后。
辦公室大門緩緩開啟，露出了呂永昌那因為用腦過度而有些蒼白的臉色。
“教授……”
依然在嘗試著尋找原因的莫澤陽見狀，趕忙起身迎了上去，伸手扶住了呂永昌那搖搖晃晃的身體，隨后朝一旁的科研人員大聲喝道：“愣著干什么？”
“還不快去找文醫生……”
“不，不用。”
呂永昌深吸一口氣，掙脫了莫澤陽的攙扶：“光計算機已經成功了。”
“什……什么？”莫澤陽愣了愣神，隨即眼中流露出狂喜之色，“您找到原因了？！”
“不。”呂永昌眼神略微黯淡，搖了搖頭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早就成功了。”
“帝國要塞主腦，那是屬于七級文明的計算機科技。”
聽到這話，莫澤陽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散，同時他的嘴唇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這……這怎么會這樣……”
對于一個純粹的科研人員來說，呂永昌的這番話無異于給他過去的努力宣判了死刑。
不僅僅是莫澤陽，研發中心內的其余研究人員也被這個噩耗壓塌了心神。
“那，那……”莫澤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我們……那我們要放棄嗎？”
“是，是了，那是七級文明的技術……”
“我們應該……”
“應該什么？”呂永昌用力挺直了自己的身子，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浮現出了一點淡淡的紅潤之色，“放棄？不可能！”
“所有觀測數據都可以證明一件事。”
“要塞主腦使用的基礎技術與我們研發的光計算機并沒有多少差別。”
“但它的性能卻成百上千倍的高于六級文明的光計算機！”
“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讓人類文明增加底蘊的機會！”
呂永昌的眼神愈發明亮：“我相信，人類文明可以攻克這個困難。”
“文明之間的壁壘，當真不能被打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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