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聽說賀耀出事，你找到合適的人選了嗎？”馮開德扯開話題。
“沒有。”林清湘喝了口湯，垂眸沉思。
“這事情拖不得。”馮開德輕嘆，“可惜我這里也沒有合適的人，不然還能幫幫忙。但是如果找到人選之后，我那個度假村可以拿來當基地，之前就在地下建了一層，本來想當成錢莊，現在倒是合適了。”
林清湘微微挑眉，心思松動了幾分，看向馮開德。
她的視線冷凝幾秒，隨后開口：“度假村你愿意拿出來做基地？”
“本來也是不愿意的。”馮開德笑了笑，“但現在不是沒有辦法了么？各方都沒有人選，如果到時候實在不行，我就兼顧著管一下，反正之前對陸召的實驗我也是知道一些的，熟悉起來好上手，花不了多少時間。”
林清湘瞇眼，“你想接手這個實驗室？”
馮開德沒料到她會直接戳破，一頓之后道：“這個實驗和我的實驗室同時進行，不管是人手還是場地，對我接下來的研究都會有好處，只是麻煩了些。不過如果你把這個交給我，也算是給這次的抗體實驗提供了好處，我會和上面說明，這成果是我們合力的結果。”
他也差不多明說了。
林清湘放下了筷子，心里思索片刻。
確實，馮開德是個合適的人選，不僅提供場地，手里還捏著陸召實驗室的資料。
只不過這老家伙太狡猾，威逼利誘，就是想要這個位置，但他擴大自己的實驗室有什么用呢？不過也就是多做一些研究，所有的成果還是得經過她才能上報。
想到這里，林清湘抬了頭，“我回去想想，晚點給你答復。”
馮開德笑了，“不著急，我等得起。”
飯后，林清湘回了陸家，找上陸和安商量，兩人碰頭一敲定，都覺得此刻除了馮開德之外，確實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再加上馮開德手里的那份功勞，說什么也要安上一個陸家的名字才行。
林清湘確定之后，立刻給馮開德打了電話，通知了這件事。
姜煙接到馮開德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她披了件羽絨服便下了樓，北城剛下過一場雪，小區的掃雪車正從她面前緩緩經過。
她抬頭看向門外停的車，拉門上去了。
馮開德笑吟吟地坐在車里，伸手慈愛地摸了摸姜煙的頭，“怎么就穿這么點？不冷嗎？”
姜煙頓時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黑眸里漾著沉沉的冷意，盯著馮開德看。
馮開德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扮演慈父角色失敗，輕咳一聲，隨后道：“我剛去了個宴會，順道過來看看你，給你買了這個。”他伸手遞過來一個盒子，笑了，“也是怪我，我竟然都不知道你生日，還是今天上微博搜了你的名字，想看看你近況，才看見你的粉絲前段時間給你送了生日祝福。是我這個爸爸沒當好，這裙子算是賠禮，希望你喜歡。”
生日？
姜煙低頭去看盒子里的禮服，紅色魚尾，鑲滿了閃鉆，每一個細節都寫著“我很貴”。
她掃過一眼便道：“謝謝，有心了。”
兩個月前的生日現在才來過，這份心思著實讓人感動不已。
馮開德見她反應平淡，心里也不氣，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姜煙的實力，這簡直就是一個寶貝疙瘩，又聰明又有能力，身后還有傅司眠做倚仗，看不上這些物質層面的東西也十分正常。
“還有個東西要給你。”馮開德笑瞇瞇地伸出手。
一個帶著卡通圖案的卡包在姜煙面前晃了晃。
她抬頭，默然片刻。
沒看錯的話，這粉紅少女的卡包是給她的？
馮開德這是什么審美？
“打開看看。”馮開德道。
姜煙接過，將東西拆開，是一張黑卡，無限額，傅司眠曾經也給過她一張，她對這東西不陌生。
“這是北城通用的，以后你出去可以刷它，爸給你買單！卡包里還有一張電梯門禁，以后你進公司不用和前臺報備，直接就可以上我的辦公室來找我。”
姜煙配合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將東西收下道：“謝謝，我很喜歡。”
這些東西在她心里掀不起半點波瀾，倒是那個公司的出入權耐人尋味。
之前馮開德多多少少還有點防著她的意思，突然有這樣的舉動，想來是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林清湘把項目交給你了嗎？”姜煙突然問。
馮開德的笑意更深，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小機靈鬼，什么都瞞不過你！”
姜煙按住了自己想要避開的沖動，甜甜地勾唇，回了馮開德一個笑容，“那要恭喜爸了。”
馮開德聽見這個稱呼，猛地一滯，眼神放光。
他聽見了什么？！這還是姜煙第一次稱呼他為“爸”，以前他也有好幾次暗示，但是姜煙都表示自己暫時接受不了，看來今天的禮物還是很有作用的！
小女生嘛，還是簡單了點，錢和裙子就可以打發。
姜煙下了車，笑意漸收，站在路邊等著馮開德的車子遠去，轉身隨手將手里的盒子一拋，扔進了垃圾桶，隨后將卡塞進了口袋，在門口跺去腳上的雪花。
手機響了，是趙久茹。
她邊接邊進了門，“喂？”
“聽說馮開德申請了一張公司門禁，應該是給了你吧？”趙久茹的語氣中帶著笑意。
“是。”
“看來你那邊進展不錯，這張門禁卡連馮欽都沒有。”趙久茹道。
傅司眠拿著水杯經過，突然停住了腳步，側頭看她。
姜煙被這個對視打斷了思緒，一時忘了和趙久茹說話。
怎么了？她挑眉無聲詢問。
他沒應答，只是突然笑了一下，眉眼都彎成了兩道新月，竟然是意外的干凈和單純。
干凈？單純？姜煙打死自己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能用這樣的詞去形容傅司眠。
傅司眠的視線掃過她被外面的雨雪凍得通紅的鼻尖，心情明朗，放下水杯幫她脫了外套，掛在一邊之后又拿起浴巾蓋到她的頭頂，輕輕按著擦拭。
姜煙被這個舉動給驚到了，掙扎著想要從浴巾里探出頭去看傅司眠，但被他包得嚴嚴實實，與此同時趙久茹的聲音也在那頭響起。
“姜煙？”
姜煙只能停下手，任由傅司眠擺弄自己的頭發，“嗯……我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