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平靜
厲淵身子猛的一抖，徹底僵在原地。
他呆呆的看著文思，猛的發現，不論現實還是前塵往事，只要談論當初，對她而言就注定充滿了傷害。
她曾經那么愛他。
是他一遍遍的讓她失望，一次次的將她越推越遠。
是他過度自信，沒能抓住曾經唾手可得的機會。
文思其實也有些難受。
不是因為那些回憶，而是她和厲淵已經整整分開了五年。
五年的時間真的足夠久了。
久到可以讓人忘記很多事情，平復很多情緒。
她不愿意再將自己陷在過去里，對曾經的自己和現在的人，都是一種傷害。
她深吸一口氣，微微沖他勾起嘴角：“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要控訴，更不是想博取同情。”
“當初的那些事兒，也是長在我心上的一道疤，主動提起，我同樣覺得難堪。”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真的沒可能了。”
文思平靜的看著他，“不論你現在愛不愛我，有沒有愛過我，我不會再愛上你了。”
“我曾經無數次在黑夜里獨自舔抵傷口，如今那些傷害已經愈合，但疤痕永遠都在。”
“我愿意相信你說的沒有出軌，但安寧比我重要，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情。”
“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也不喜歡當初那個患得患失的文思。”
“做一個蛋糕、送我回家、買一朵花，就覺得自己很努力了，是嗎？”文思輕笑，“對任何想要的東西都能唾手可得的，你來說確實很努力了。”
“那當初那么愛你的我，毫不計較回報的那些付出，又算什么呢？”
她做的時候沒想過要什么回報，可由今日處境回看當初，心底只剩下了滿滿的不值。
眼角不自覺的滲出淚水。
厲淵從沒有站在她的角度去回看過他們的過去，如今想來才發現，文思說的對。
如果他做的這些都算努力，那文思曾經的付出又該被稱作什么呢？
他與她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慢慢的向她靠近，略帶試探的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確定沒有反抗后，緊緊的將她摟進懷里。
拇指細細的摸索著她的臉頰，輕柔的擦干她的淚水。
“不哭了......”
他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心口，下巴靠在她的頭頂。
文思隨意飛揚的發絲，胡亂的掃過他的臉頰，終于在這一刻，厲淵有了一點點擁有的真實感。
“別哭了。”
“都是我的錯。”
“是以前的我太幼稚、太自私。”
“都是我的錯，跟你沒關系，別哭了。”
“對不起......文思，對不起。”
“我真的在學，我真的有努力。”他哽咽著，“求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別這么輕易的判我的死刑，好不好？”
文思聽著他的道歉，情緒慢慢穩定。
她猛的發現，自己心里的那些不甘和憤怒，看到陳舊傷疤而不受控制涌出的委屈，全都在這一聲聲的“對不起”里，逐漸趨于平靜。
耳邊只剩下胸膛里傳來的強有力的心跳，以及微微拂過耳朵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