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一起老
文思猜到厲淵沒睡，動了逗逗他的意思。
故意湊過去，一雙眸子幾乎貼在他的臉上，連呼吸劃過皮膚的感覺都格外的清晰。
厲淵睜開眼睛。
目光灼灼，難掩情愫。
兩個人的視線就這么不經意的撞在一起，平淡的如同春天的風，微微劃過，卻又沁人心脾。
文思嘴角一直掛著笑意，根本沒有半分尷尬。
厲淵很快就陷入了她帶著溫柔的眸子里，拔不出來，也不想出來。
他甚至有些懷疑現在是在夢中，不然按照他和文思現在的狀態，怎么可能看見這樣令人著迷的眼神？
他下意識的吞咽了口水，睫毛明明距離文思的皮膚還有一段距離，微眨的時候卻帶來癢意：
“在看什么？”
“我臉上有臟東西？”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呆呆的看對方了。
兩人最甜蜜的時光是剛確定戀愛關系時，文思還在讀大學，厲淵已經開始創業，時不時會到學校里陪她上課。
后來，他的事業越來越忙，他的腳步也越來越匆匆，幾乎沒有停下的時間，她也逐漸結束了大學四年的學習，步入實習。
兩人的生活便開始由曾經的甜蜜，變成難以見面。
確定離婚后，文思就強迫自己不再把視線放在厲淵身上，更不會主動去關心他。
“你有皺紋了。”
厲淵不高興時就愛皺眉，眉心的位置不如年輕時平滑，帶著皺眉留下的痕跡。
文思伸手，輕輕地替他撫平再次皺起的眉頭，手指停留在他的眉峰，“我好像很久沒有看到你笑了。”
厲淵下意識的又想皺眉，感受到手指的溫度后強行舒展，“嗯？”
他微微偏頭，勾起嘴角。
這種強行透露出的笑容，沒有半分記憶中的樣子。
文思按著他眉頭的手指下意識的用了力氣，想要尋找曾經的感覺，但怎么都找不到了。
她有些難受的收回手，靠在椅子上用眼神仔細描繪厲淵的樣子。
十年，厲淵的五官沒有很大的變化，但周身的氣質，早就與讓文思一見鐘情的樣子大相徑庭。
文思收回視線，抿著嘴，手指摸索著被單，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變了......”
厲淵沒理解她的意思，以為文思不喜歡自己眉間的皺紋，立刻在臉上按了兩下，用最大的努力勾起自認為最完美的笑容。
文思被他這個舉動逗笑，正好看到自己在窗子上的倒影。
跟厲淵眉間的皺紋相比，文思看起來確實更年輕，但眼神中早就沒了年少時的單純，透露出與厲淵相配的成熟。
她忍不住笑了下，“我也變了。”
然后輕聲接了句，“我們一起變老。”
說完端起杯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厲淵的腦子有片刻斷線，很快就反應過來，猛地撐起身子，驚喜的望著文思的背影，眼眶通紅。
“你......”
文思抿嘴笑：“你好好休息，我去裝點熱水。”
她往病房外走，厲淵的視線緊緊追隨著，直到病房門關上，窗外沒了文思的身影。
厲淵：“好，我們一起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