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就對了，我的創作能力你還不知道，寫流行歌并不難，但為什么單對他們這么做呢？因為這對組合的市場定位是國民組合，面對的是廣場舞和那些大爺大媽，而且越是這樣的風格越適合在各大晚會舞臺演出。你給菱花說，等什么時候他們徹底落實了歌壇地位，什么時候我才會考慮給他們改變演唱風格！”
劉清山很耐心地解釋。
“哈哈，阿毅跟你的說法差不多，看來我還沒他了解你。”金溪善笑著說。
“那是之前我跟他透露過想法，這種話不能事先給凌花說，就她那火爆脾氣，還不當場蹦起來反對？”
“也是，相比來說，阿毅更懂得市場定位的重要性，而且以組合的形式發展下去，流行樂風格顯然是不具備更長久性。”
“這也是阿毅說的？”
“嗯，別忘了他之前可是凌花的老板，這對組合對他來說就是門生意，而不是單純的歌唱組合！”
“哈哈，這小子，腦筋倒是好使！再一個就是他們都沒有表演的天分，獲得綜藝和晚會的邀請才是主要的經濟來源，雖然全國各地的跑是累了些，可省心啊，連排練的流程都能省了。”
“更重要的是廣場舞的流行和他們的演唱風格的不可復制性，很少有唱片公司敢把自己的藝人往這種曲風上考慮。”
“是啊，現在大街小巷已經開始有人跳廣場舞了，等到這股風再從城市走入鄉鎮，他們想改變曲風老百姓也不答應了呢。”
“原來你是這么考慮的，真狡猾！”
......
很快又是三天過去了，這一天劇組是待在這個影視城的最后一天。
不過劉清山已經跟金溪善提前一天動身了，他們要趕往申城衛視談一些合作項目問題。
劇組并不進城，而是直接趕往申城遠郊的影視城。
當天上午十點，他們就出現在了電視臺，副臺長馮偉道和綜藝部主管年然早在一個小會議室等著了。
其實跟劉清山走得最近的是副臺長侯太章，不過此人目前正在京都出差，于是就把這一次的節目洽談會交給了馮偉道來主持。
“目前市場關于我是歌手第二季的呼聲很高，再一個就是好聲音的第四季，關于這些，我想聽聽劉導的意見。”
簡短的寒暄之后，馮偉道就直奔主題。
這兩檔節目雖然目前都被申城衛視要去了制作權，但關于節目的流程設計，劉清山仍舊牢牢掌握著話語權，這么做自然是為了避免原版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
尤其是好聲音，他就一直很堅持自己的話語權，是絕不容許暗箱操作的。
因而他談到的這檔節目的內容也就最多；“我不干涉制作過程，但必須杜絕一切可能的人情關系影響，包括海選歌手的評選，人你們出，只是如果時候讓我聽到了某一位歌手是托關系進來的，抱歉，就沒有下一季的合作了！”
眼下內地的娛樂公司跟電視臺打交道的人里，也就只有他這么有底氣敢于表達自己的態度。
馮偉道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劉導就放心吧，這些四位評委也跟我們臺談過了，不然他們也會首先離開。”
劉清山的語氣馬上就舒緩了下來：“另外就是我是歌手的人選問題，這檔節目你們臺還是首次接手制作，按照合同，我會在制作期間偶爾來露一面，這都沒問題，但具體人選的問題，我不建議選用年輕流量歌手。”
其實這個問題才是他被請來的最主要原因，因為申城衛視被人公關了，產生了選用流量歌手的意向。
馮偉道果然開始面露難色：“劉導可能還不了解，這個建議是我們領導提出來的，而且據說他也是接到了京都方面的電話，我也就是個中介人！”
“我們這檔節目的主旨是什么請不要忘了！”聽到這里，劉清山的臉色明顯地陰沉了下來，“傾全臺之力，集結樂壇資深唱將、中流砥柱和新生代佼佼者打造獨一無二的頂級豪華音樂盛宴。什么叫做佼佼者？真正的實力唱將，而不是那些靠流量支撐起市場關注度的流量歌手，我想這一條在我們的合作合同里說得很清楚了！”
他開始頓回過來了，極有可能副臺長侯太章的不在家是有意而為之，目的當然是不想為此跟他起了嫌隙甚至沖突。
馮偉道臉上的表情更為難了：“也請劉導考慮一下我們臺的難處，畢竟這么大的攤子都要照應到，而不是只有一檔音綜要做，很多事情都勾連著呢，既然上頭發話了，我們就不能佯裝聽不到吧？”
“呵呵，我知道你們的經營范圍很廣，也沒有想參與其他項目的打算，但這檔綜藝是我的版權，并且合同里早就清清楚楚體現出來，我有權干預具體人選問題，否則有權把制作權收回來，得到的版權費也只賠付一半！”
“所以啊，我們是在跟你商量，而不是擅作主張，什么事都能談嘛，沒有必要這么上綱上線吧？”
“馮臺長，你認為嚴格按照合同辦事是在上綱上線？那么抱歉了，我認為今天的會沒必要談下去了，因為我沒有感覺到貴臺的一丁點誠意！”
“劉先生先別著急！”這是年然站出來緩和關系，“實話實說，我們也是有難處的，據說有人找到了部里，想要推薦他們的旗下藝人，而且同時表明了會幫我們找來兩個很大的投資商，你可能不太了解，眼看年底了，我們臺必須得有個更好看的經濟效益數據報上去！”
“我怎么不了解，原本是明年的項目，這個時候簽下合同，就能用來給今年度的數據加成了，但這件事得有上頭的領導幫忙！”
“沒必要說得這么直白吧？”馮偉道馬上又摻和進來，“劉導，我們臺確實有難處，今年的報表數據并不好看，確確實實需要這筆錢來粉飾一下。我這話夠誠意了吧，只有自己人才能了解的深層意義。”
劉清山很努力地壓制了一下心頭的火氣：“我知道你們的難處，但你們就不怕萬一選用了流量歌手，讓我們這檔節目第一季的口碑從此喪失掉？”
“沒那么嚴重吧劉導，不是還有補位歌手嘛，大不了兩期之后換人，不就能及時避免了這個問題？再說了，你的態度有問題，誰說的流量歌手就不是實力唱將，你的觀點也未免太片面了點。”
劉清山仍舊在壓著情緒：“馮臺長，既然這么說，你是了解那名歌手的實力了？只要你能保證他在制作過程中不出現問題，我可以考慮退一步！”
“你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文藝比試哪有具體的評判標準，何況我也沒那么多閑工夫去細致的了解到每一檔節目，更別說具體到某一個人了。”
未曾想，劉清山還沒表現出明顯的情緒波動，反倒是這位馮臺長口氣越來越生硬。
看出來其中門道的金溪善此時說話了：“馮臺長，我也是雪域公司的人，有說話的權利吧？”
“當然了，金小姐有想法隨時可以表達出來！”年然搶著表態。
“馮臺長，既然你并不了解我是歌手的大體情況，為什么貴臺是你出面找我們談話？難道不能找更專業、更了解整個節目流程的人來？或者說，你的出現，僅僅是你個人的意志，而不是申城衛視高層會議的結果？”
金溪善是打算把劉清山摘出來，自己來做這個惡人，畢竟他的心眼比自己多得多，能拿出后續的挽回手段，就讓這場爭論有了一個可進可退的把控力。
若是直接由劉清山來出面硬鋼，就失去了任何的緩沖，等于是直接開戰了。
那位馮副臺長的臉色馬上耷拉了下來：“劉導，金小姐有資格代表你的意見？”
金溪善剛要說什么，被劉清山擺手制止了。
他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溪善姐有沒有資格不是問題，問題是我也聽出來了，你這一次的站出來急急把我們找了來，應該不是上峰會議的結果吧？或者說，會上有人提了這件事，但并沒有拿出一個總結性的書面意見，而僅僅是口頭建議吧？”
劉清山一向沒有讓別人為自己頂罪的習慣，更何況還是他的女人，所以他準備有所決定了。
馮副臺長的表情更難看了：“我身為申城衛視第一副臺長，難道就沒有管理某一檔節目的權利？”
“哦？原來是馮副臺長，”這一次劉清山的稱呼里多出來一個“副”字，就相當于表明態度了，“我管你是第一還是第三第四，痛快點，是不是我不答應你的干涉，就能讓這檔節目下馬？”
“劉導，你......”
“劉導？要稱呼我先生，我還沒有跟你合作過，這種更專業的稱呼你沒有資格！另外，不管你怎么操作，有多大的自主能力，拋開了這檔節目不談，還請你回復那位指派你的所謂領導，有什么事直接來找我，找一條狗出來說話，是因為我沒資格還是看不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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