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后腦勺已經不疼了。
她想走。
不知為何,她情緒怪怪的,有點莫名其妙的緊張。
方才宋璽看她的眼神,讓她再次想起他屢次在她家小區門口蹲守,簡白渾身不自在。
“……你到底偷什么來了?”宋璽卻在耳邊開口,聲音帶著幾分低沉。
莫名動聽。
簡白覺得自己腦子摔壞了。
“就一份內部文件,關于私立醫院人事變動的。小叔不方便告訴我,但他暗示我可以自己來看。”簡白道。
上次,簡白找簡耀川,就是為了知道私立醫院的人事變動。
這件事對簡白影響挺大,她想知道爺爺是否真的將她考慮為繼承人。
然而,簡耀川有他的職業操守,此事簡白沒資格過問,他不說。
他暗示簡白,他會把文件鎖在書房;今天出差,又特意發微信告訴她,問她想要什么禮物。
加上他特意聊了聊他家的門鎖密碼。
簡白簡單推理,就破解了簡耀川家的密碼進來了。
宋璽聽罷,再次說:“你們簡家的人神經病。”
“我們是認真做企業,不是過家家。”簡白說。
目光脧向了宋璽,“說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吧?”
宋璽:“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撒謊?”
“等我小叔回來,你自己問他。”簡白道,“我干嘛騙人?”
“你有一萬個理由欺詐,你就是個惡毒的小魔女。”宋璽說著,便笑了起來。
“小魔女”幾個字,似乎也被他的笑聲,染上了一層綺麗色彩。
氣氛變得很怪,更怪了。
“沒有騙人,真的!”她認認真真說。
目光專注,格外明亮。
宋璽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下。
他自己撇開了目光。
站起身,他把冰袋送回廚房,聲音從廚房里遠遠傳來,“你可以走了,我沒瞧見家里進人。”
簡白快速離開。
她簡直迫不及待要走。
宋璽看著緊闔的大門,默默站了片刻。他靜靜站著,忘記了自己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屋子里留下了滿地的狼藉,而他的心,更加一片狼藉。
宋璽想著這幾日在家宅,現在卻無論如何也宅不下去了,這屋子里令人窒息。
他出門去找朋友喝酒了。
云喬稍后兩天才打電話告訴宋璽:“有個叫孫宏峰的人,他時常跟術士打交道,對你有點不滿,雇了這個人給你點教訓。你知道孫宏峰嗎?”
宋璽:“誰?”
他去打聽,才知道是上次那個糾纏孫豐鈺的五十歲老男人。
一把年紀了,爬到了那樣的位置,卻如此幼稚。
那男的,可能是孫豐鈺的粉絲,垂涎她已久,有種志在必得的執念,才會這樣算計宋璽——否則,依照宋家的勢力,他和宋璽都不是一個量級上的,根本沒辦法對付他。
“腦子有病!”宋璽如此評價。
云喬抓到了布陣的人,調查了一番,打了個電話給寧墨谷。
寧墨谷這段日子在澳洲,他比較怕熱。
接到了云喬電話,他微訝:“有事?”
“來一趟,這邊有個人自稱是你的徒弟。”云喬說,“你又胡亂給人建議了?”
寧墨谷有時候看到資質不錯的人,會點撥幾句——點撥完了又撒手不管,不會教徒弟,屬于只撩不上的類型。
云喬最近幾十年遇到棘手的術士,都多多少少跟寧墨谷有點關系。
他也是因此才認識云喬的。
“叫什么?”他問。
云喬說了術士的名字。
寧墨谷聽了:“毫無印象。你那邊太熱,不去。”
云喬:“不想死就趕緊滾過來。海德拉的事,我可一直沒跟你算賬。”
寧墨谷這才略感心虛。
“行,稍等。”他道。
席蘭廷第一次見到寧墨谷,微微蹙眉,因為寧先生一頭飄逸長發。
以前的男人也蓄發,卻都會束起來,不會這么瘋狗一般任由它披散著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