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的聲音沉默幾秒，弱弱說道：“不是，但有一定關系。哎呀，我說不清楚啦，總之你聽我的，好好奮斗！”
沈青黎：“......”
擺爛沒幾分鐘，就有警察上門。拿了一束花，先是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又帶著沈青黎辦理出院手續。
沈青黎換回三天前穿的那套，睡裙加襯衣，抱著百合站在收費處，一臉便秘：“請問，來了就走，你送花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警察輕笑：“是有點，不過，這不沒想到，你這么快就醒了嘛。”
沈青黎點點頭：“現在去哪，送我回家？”
“暫且不行，上回的筆錄，還需要你簽字呢！”
“哦！”沈青黎手指撥動花蕊，沒發覺周圍或打量、或鄙夷、或驚訝、或嘲諷，或惋惜的目光。
也有可能發現了，只是她不在意。
再一次前往派出所，這次心情十分平靜。沈青黎特別主動地走進審訊室，對跟進來的小警察說：“有飯嗎，我餓了！”
“好的，馬上給您準備！”
沈青黎察覺到了對方的討好，眸光閃了閃，不動聲色地坐到座位上。
不等眾人追問，直接開口：“現在，可以告訴我結果了嗎？”
負責審訊的，是從市里調來的刑偵專家冀宏旭，和微表情專家苗玄寶，兩人看了眼桌上的檔案，說道：“‘江F·15215’司機陳某，在明昌路被交警攔截，惱怒之下，撞向與之并排行駛的私家車‘江E·10666’，造成一死十三傷。”
沈青黎閉了閉眼，有些頹喪。沒想到努力這么久，不僅沒能救下‘江E·10666’，還殃及了無辜。
見她臉上痛苦不似作假，苗玄寶開口：“‘江F·15215’司機陳某當場死亡，私家車‘江E·10666’副駕駛重傷昏迷，其他人，輕微擦傷。”
沈青黎攥緊的拳頭悄然松開，看向對方：“這位先生，說話不要大喘氣，可以嗎？”
苗玄寶輕笑：“經過調查走訪，以及動畫模擬，發現如果沒有你提前報警，環海路跨江大橋，真的可能發生重大交通事故。沈女士，你確定自己不換個說法？”
沈青黎絲毫不慌：“換啥啊，又不是我策劃的這場事故。調查事故原因，是你們責任，也是你們的義務。倒是可以提供給你們一條線索，那就是，‘江F·15215’司機胃癌晚期。”
苗玄寶挑眉，點頭離開審訊室。
“怎么樣，苗專家，你覺得她有問題嗎？”
“依我的觀察，可以暫時排除嫌疑。”苗玄寶指著資料上的某項報告：“陳某患病，是什么時候查出來的？”
“凌晨三點。”
“可有聲張？”
“并未！”
苗玄寶點點頭，指指雙面玻璃：“可她知道，并且提醒我了。”
“這怎么可能！我們查過，她與陳某沒有絲毫交集，并且醫院值班護士說，她住院期間，沒有除醫生、警察、陪護之外的人員進過病房。總不可能，這里有她的同伙吧！”
“事情不能這么想。人家是熱心群眾，又不是犯罪分子。接受你們一遍遍盤問，脾氣已經夠好了。別得寸進尺。
我的意見呢，是放了。可以就近觀察，但沒確切證據之前，不要打擾人家正常生活。要都像你們這樣搞，以后誰還敢報警。”
“可是，您真的相信，她是做夢夢到的？”
苗玄寶動作頓了一下，抬手拍拍小年輕的肩膀：“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是解釋不清的。科學的盡頭是神學，誰知道呢！”
小年輕若有所思，快步前往所長辦公室匯報情況。而另一頭的沈青黎，已經吃上了派出所為她特意準備的早餐——一份香菇雞肉粥，一個韭菜雞蛋餡兒的包子，還有一個水煮蛋。
“夠吃嗎？不夠吃的話，我再去食堂打！”
“可以了，謝謝！”
沈青黎吃得很斯文，沒多久，就把飯菜吃得干干凈凈。雖說這些東西不含靈氣，可食堂師傅手藝不錯，都很美味。
然后坐在椅子上閉眼沉思，該怎樣，才能為這個世界做出貢獻。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派出所所長、兩位專家，以及接洽過沈青黎的工作人員都進了審訊室。
“沈女士，你可以回家了。鑒于案件尚未調查清楚，還請你在官方通報之前守口如瓶。這個，是市局冀宏旭同志的聯系方式，還有咱們所，小鄭的聯系方式。今后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聯系他倆。”
沈青黎點點頭，準備將號碼存到手機里。卻發現，手機沒電了。
“沒關系，回去再存。”所長齊宏平善解人意地招手：“小鄭，去送送沈女士。”
“誒！”
沈青黎坐在警車上，漫不經心地說：“不用我告訴你地址吧？”
小鄭有些尷尬：“哈，不用，江城大學教職工宿舍，是吧？”
沈青黎望向窗外：“這幾天不在家，你們是怎么跟我爸說的？”
小鄭邊轉方向盤邊說：“本想請他到醫院照顧你的，結果沈教授接到任務，進了項目組。無法，我們只能跟他講，警局那邊有點事，請你幫兩天忙。”
“他信了？”語氣里有著篤定。
“嗯，沈教授似乎對您非常有信心。”
沈青黎輕笑。她這個爸啊，天生就是搞科研的命。能連著幾個月住實驗室，經常忘了自己還有個閨女。
車子緩緩向前，沒多久，就到了江城大學。
沈青黎招呼一聲：“就停這吧，我下去走走。”
小鄭點點頭，在沈青黎下車前提醒了句：“這兩天在家好好休息，不用太在意別人的眼光。”
沈青黎不甚明白他話語里的含義，卻還是禮貌點頭：“多謝！”
然后下車，擺擺手，徑直朝校園走去。
“看，就是她，那個恃靚行兇報假警的姑娘！這是......行政拘留結束了？也太快了吧！”
“應該是吧。瞧她那臉色白的，估計是長教訓了。”
“唉，你干啥呀，咋還錄像呢？”
“發網上去啊，給那些在法律邊緣反復橫跳的小丑們一個警醒。”
“說得對，我也拍，說不定還能漲波兒粉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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