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好。
季霆淵跟人約在山上喝茶，事情談完對方已經走了。
沒有風，太陽很大，就這么坐在冬日的暖陽下曬著太陽，喝著茶，看著眼前的燕城和遠山，季霆淵的心難得平靜下來。
如果對面再坐著心里那個人就更好了。
他忍不住給程晚詞打了電話，總算為她做了一件好事，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晚詞，事情解決了，時間我已經幫你預約好了，后天下午三點。”
程晚詞沒想到季霆淵竟然真的把這件事辦好了，一時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霆淵，謝謝你。”
“謝什么，我也是季氏的股東。”
他沒有再說“為你愿意做任何事”那種類似的話。
季霆淵看著走過來的男人，沖手機那頭的程晚詞笑著道：
“好了，你忙，我這邊有客人。”
話音剛落，顧南予就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
看了看面前空著的茶杯，顧南予似笑非笑：
“看來二少跟人聊的很愉快啊，茶都喝完了。”
季霆淵拿了干凈的杯子，倒了一杯茶推過來：“茶是喝不完的，顧少不要那么心急。”
聽他話里有話，顧南予也就開門見山：
“二少，我們以前可是合作的關系，你這有門道不想著兄弟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季霆淵挑眉：“沒想到在顧少心里我也算合作伙伴，我真是榮幸之至。”
大家都是聰明人，季霆淵知道對方不是來找他喝茶的。
只是他有點不明白，顧南予以前分明看不上他，自從這人跟季慎之合作他們就再沒有接觸。
算起來他們都已經拆伙了，這顧南予總不會還妄想他幫著弄北郊的地吧？
“二少就不要謙虛了，我明說吧，”顧南予道：“我是為了地來的，你應該也知道那塊地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
季霆淵故意裝傻：“北郊的地能者得之，顧少拿下來的幾率非常大，祝你成功。”
顧南予深深地看著對方，半晌把一支錄音筆放到了桌上。
季霆淵眉色微動。
顧南予按下了開關，里面立刻傳出來他的聲音：“……你真的能保證萬無一失地把孩子從幼兒園弄出來？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家幼兒園是燕城最好的幼兒園，安保做的很到位。”
季霆淵：“……”
對話內容是當初他們合謀綁架小橙子，后面顧南予說了什么他還記得。
當初顧南予用這支錄音筆從季霆深那里換了他和嚴柏的黑料，連季霆深都想不到姓顧的這么沒信用，竟然還有備份。
季霆淵笑了笑，并不在意：
“顧少就是這么對待合作伙伴的？不知道季慎之知不知你背后是這樣一個小人？”
顧南予攤手：“這就小人了？我可不相信二少原來是這樣天真的人。廢話少說，只要你幫我拿下北郊的地，我保證你的夢中情人絕對不會知道這件事。”
季霆淵：“如果我不答應呢？”
顧南予：“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季霆淵喝了口茶，又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續滿杯：“那就請顧少隨意吧。”
沒想到對方竟然不為所動，顧南予臉色一冷：
“你當真不在意？”
季霆淵冷笑：“我一個快要死的人，你覺得我還會在意那些？”
北郊的地，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顧南予轉身臉色就沉了下來。
撥了個電話出去：“季霆淵不上套，還是用你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