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寧兒最近情緒一直不高,自從季霆深出事后就一直躲在家里,原本要弄的工作室不弄了,派對不參加了,還接連推了幾個大秀的設計。

    程晚詞自然不會逼她做什么,只是見不得她這個樣子。

    “跟溫醫生吵架了?”程晚詞有點驚訝,就溫如寒對季寧兒那有求必應的脾氣,居然會在這種時候跟寧兒吵架?

    她不相信。

    季寧兒抱著膝蓋靠在她身上:“嫂子我好羨慕你啊。”

    “為什么羨慕我?”

    “我哥沒有初戀,沒有白月光,他這輩子就喜歡你一個人。”

    程晚詞聽得心里一暖。

    以前溫靜就跟她說過季霆深不懂愛人,那人性格霸道強勢,好不容易動心就不管不顧,所以兩人才會有那么多的誤會和矛盾。

    等等。

    程晚詞看向季寧兒:“什么意思,溫如寒他……”

    季寧兒在她肩膀上蹭了蹭,不想提。

    日子一天天過去,季霆深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但是程晚詞沒有放棄,派了人繼續在事發地附近大大小小城鎮的醫院挨家挨家找。

    季霆深沒消息,招標的日子卻到了。

    董事會因為顧南予又分成了兩撥,以季慎之為代表的極力支持與顧南予合作,程晚詞這邊自然反對。

    雙方在會議室吵得不可開交,有個脾氣不好的老頭還砸了茶杯。

    不管他們怎么吵,程晚詞都無動于衷。

    她這個人有個很神奇的特質,別人的情緒影響不到她。

    楚枂說她冷漠無情,其實也挺對的。

    她現在看著那些人爭吵,看著季慎之的表演,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因為不管那些人怎么吵,她都不會妥協。

    會議結束后,其他股東很快都走了,只剩下季家三個人外加一個上官彧。

    季慎之笑了笑:“沒想到晚詞比霆深還要固執,不過,固執可不是個褒義詞。”

    上官彧皮笑肉不笑:“三爺,貪心也不是褒義詞,做人要知足。”

    季慎之也不惱,懶洋洋地靠在椅子里,手里端著他剛才讓人送來的紅酒。

    在會議室喝紅酒,季慎之是頭一個。

    “晚詞,季氏這么多年了,不是你一個女人能扛起來的。聽說公司最近有好幾個項目陸陸續續出問題、還有海城那邊的出口也遇到了一些麻煩、歐洲那邊的單子直接飛了……你應該感覺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程晚詞:“……”

    沒錯,隨著季霆深不在位的時間越來越久,季氏的問題開始漸漸冒出來。

    有些合作商看她是個女人沒把她放在眼里,提價的,打壓的,一個個都想著趁機吸季氏的血。

    很多子公司的人事也出現了問題,人才開始出現流失的情況。

    程晚詞心里清楚自己剛上位,肯定有很多人不服她。

    季慎之接著道:“這干大事還是要看男人,晚詞,霆深不在了,可季家還有我和霆淵……”

    “閉嘴!”程晚詞冷聲。

    季慎之可以嘲她能力不夠,但是她就聽不得“季霆深不在了”這種話。

    “季霆深會回來的,小叔!”

    “哈哈哈……”季慎之笑起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都這么久了,我告訴你季霆深的尸體早就被水泡爛了,或者被魚吃了,他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程晚詞幾步過去,揚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速度之快,沒有人反應過來。

    季慎之那張原本有些妖孽的臉此刻滿是不敢置信:“你敢打我?”

    程晚詞氣得渾身發抖:“季霆深沒有死,他還活得好好的!”

    “臭女人,你敢打我?”別看季慎之一直是個吊兒郎當的紈绔,從小因為私生子的原因其實非常敏感。

    他眼神凌厲,突然抓著程晚詞狠狠推了一把。

    季霆淵和上官彧都沒想到他居然對一個女人動手,等反應過來程晚詞已經一頭撞在后面的墻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