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月老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 第五十九章:吸金
  王堯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度低迷的情緒,不僅僅是被罰去了500點功德,他更感覺自己在修仙路上已經徹底失去了機會。

  雖然他是不情不愿從奚福手上把這月老的擔子接了過去,但他從沒想過胡亂應付差事,無論是自己在花都牽姻緣,還是去彩都完成彩霞的任務,王堯對待工作可從來沒有敷衍過,更沒有胡亂去牽線搭橋。

  他從內心里面,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有朝一日,通過體制內的自然升遷,走上副局的崗位,借以擺脫月老的身份。至于他發生的錯誤,例如牽了甄懷和黃鸝,他其實一直耿耿于懷,不停地設法修正。

  他當這個月老毫無經驗,也沒有人教導,自己辛辛苦苦摸索,認認真真嘗試,幫助華股治病,牽連心生愛意的男女,為了吸靈,差點給李逵劈死,為了完成任務,差點被叫獸打死,被鰥者殺掉。

  在王家寶家,他是為了自衛,在昌盛大學,他是為了救人,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任何一件事情,可現在,500點功德的處罰,不僅僅是斷了他的修仙路,更叫他一直以來心中保持的觀念徹底顛覆。

  僅僅因為自己犯了糊涂,沒有認出呂仙,就遭到呂仙這等瘋狂的打擊報復,自己在辦事處別說特么副局,當股長都成了奢望,沒有是非對錯,不看原因結果,只為了一條,踩扁他王堯。

  特么的,勞資原本還打算把那破境仙茶送呂仙呢,還送個屁啊,這家伙這樣對我,勞資就算破境仙茶霉爛了,也不會送給他。

  自己倘若永遠在辦事處做一個連練氣初期都過不去的小仙,和彩霞哪里還有什么未來?就算彩霞不計較自己的身份,她的九世外祖公,天帝老爺子能不計較?

  只要呂仙把他在這會議上說的一套告訴天帝,自己和彩霞哪里還有半點機會,就算呂仙不說,只要這會議一結束,參會的仙人們把呂仙說的話傳出去,一旦到了天帝耳朵里,自己還不是一樣完蛋?

  這月老沒法做了,這仙人沒法做了,王堯心里不停地來回嘀咕著,只覺得人生一片黯淡,再看不到一點光明。

  姓焦的其間又來到王堯身邊,拔下連接線,將那新的界面板遞給王堯,自己收走了舊的,他悄悄覓了個遠離王堯的座位坐了下去。胡斐那些規章制度有的念,他拍照告一段落,也打算歇一歇。

  王堯接過新的界面板,打量了一下,除了外殼是新的以外,里面內容和舊的沒有一點不同,也不知那姓焦的弄了什么手段,乾坤里假煙假酒、破境仙茶、醒神令之類的,已經轉了過來。

  “進入洋界,對洋界普通洋人行為條例第十八條,未經允許,不得主動與洋人攀談,不得引誘洋人談論對洋界的不滿,也不能向對方談論對六界的任何印象和不滿,如有違反……”

  “將視情節輕重,分別處以判罰功德、停止工作,進入反思悔罪學院學習以及交由巡查天將審理,處以天牢囚禁等等處罰。”

  “……第十九條,未經允許,不得隨意進入洋界洋人家庭等洋人私密場所……”

  就在這個時候,那衛彩拎著個新水瓶再次走進會議室,挨個兌了遍水,到了辦公室馮科的桌邊,沖他低聲說了幾句,馮科點了點頭,打發衛彩離開,又彎著腰躥到呂仙和柯科身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呂仙和柯科都點了點頭,等著胡斐將進入洋界,對洋界普通洋人行為條例第十九條讀完,柯科咳嗽一聲,打斷了胡斐的朗讀,宣布上午的會議結束,下午兩點繼續進行。

  參會的仙人們如逢大赦,一個個站起身來,伸著懶腰,扭動著脖頸,紛紛逃也似的離開了會議室,所有人都似乎有意避著王堯,早上和王堯有說有笑的那些股長科長,再沒一個人主動與他打招呼。

  呂仙冷冷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座位上兀自緩不過神來的王堯,微不可查地哼了一聲,邁步出了會議室。

  其實以王堯對他的不敬,或者說為了殺雞儆猴,罰上王堯100功德已經足夠足夠了,呂仙原本也沒有就這樣踩死王堯的打算,實在是王堯在昌盛大學,太過肆意妄為,這是公然和天庭的政策唱反調啊。

  莫仙不過抓了華爾,汗毛也沒碰掉人一根,就被擼了,這個王堯居然讓洋人和石雕鯉魚成了姻緣,據他后來緊急調查,如今那洋人佐伊,下體還打著繃帶呢,就天天跑去抱著石雕鯉魚不撒手。

  可把昌盛大學一幫人擔心壞了,如果那石雕鯉魚嘴里再蹦出條蜈蚣來,可怎么得了?大家還以為這位患了精神病,可檢查了幾遍,佐伊的腦子好得很,只是一直惦記著那條石雕鯉魚。

  學校都打算干脆把那石雕鯉魚鑿下來,送給佐伊,要不那石雕鯉魚長年日曬雨淋的,安全隱患實在不小。

  凡人的事情還容易糊弄,以為佐伊是對那石雕鯉魚的雕工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反正昆侖奴的家鄉也流行木雕、石雕之類的手藝,天生有些這方面的藝術細胞,見獵心喜,那也能說得過去。

  可是站在呂仙的角度來看,這根本就不是石雕鯉魚的問題,而是王堯膽大包天,危及到了整個辦事處的問題,許多事他在會議上不好說的太明白,但是現在在天庭,得罪了洋人就是找死啊。

  因此,王堯的這股歪風邪氣,必須得打下去,他也是斟酌再三,才決定處罰王堯500功德,寧愿毀了一個不起眼的小仙,也不能破壞天庭維護與洋界友好關系的大局,這就是以大局為重啊!

  一直到會議室里人都走完了,王堯才悻悻地站起身,回了房間。一進房間,見晦朔穿著僧衣,正在那里與華駝眉飛色舞地說著什么,見了王堯回來,晦朔歡快地蹦跳起來。

  “爹娘,你總算回來了,趕緊的,中午我請客,請華醫生和爹娘你吃頓好的。”晦朔笑道。

  王堯眨巴著眼睛看向華駝,華駝聳了聳肩膀。

  “你的傷咋樣了?”見華駝不愿說,王堯又看向晦朔問道。

  “幾乎全好了,今天一點都不疼了。”

  晦朔連連搖頭,又拉著華股和王堯去吃飯,王堯哪里有情緒吃東西,欲待推辭,又對晦朔的動機感到好奇,這假和尚不是吃定自己了?怎么會大方起來請自己吃飯?

  當下也就沒有拒絕,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從被扣了500點功德,他這一月400塊的工資還有得拿,未來一片黑暗,且看這騙子打的什么算盤,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就是了。

  王堯心里想的悲壯,華駝倒是滿臉笑意,晦朔見兩位都答應了,急忙抱著一個看上去像是新買的筆記本,上面還插了一支筆,邁步領著兩人出了房間去餐廳。

  看著晦朔懷里的筆記本,王堯心下更是狐疑,他記得自己去開會時,根本就沒有拿錢給晦朔,只是叫他隨華股一起去吃自助餐。

  這假和尚跟了自己一路,就沒見他花過一分錢,在祥云搭公交也罷,在彩都餓得都快死了,幾乎流落街頭也罷,反正始終就沒見他有過半點掏錢的打算。

  公交的票錢,他吃的燒烤、住的旅社可都是自己花的錢,這小子分明就是一個摳搜到了極點的窮光蛋,怎么會有錢主動去買筆和本子的?當真叫人想不出頭緒來。

  三人進了酒店餐廳,王堯發現來往的人,居然有許多見了晦朔,都熱情地向他打招呼。

  “大師好,來吃飯了?”

  “晦朔大師,要不……一起吧?”

  “大師在哪個包廂,一會我去敬酒……”

  ……

  晦朔臉上端著微笑,不卑不亢地與人客氣著,三人由餐廳服務生領著,鉆進了一個包廂。

  這下子,王堯更糊涂了,他昨天把晦朔扛進來時,這小子還高燒昏迷著呢,就……早上吃了一頓自助餐,咋地成了萬人迷了?

  “華股,這……怎么一回事情?”上午是華股與晦朔一起去吃的自助餐,發生了什么自然只有華股最清楚,王堯急忙問道。

  “你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材啊,早上去吃自助餐,你這孩子逢人就推銷他那佛牌,一開始也沒人理他,可他也不氣餒,后來遇著一幫來酒店舉行同學會的,那些男的一個個想在女生面前顯擺……”

  “你這孩子倒也有趣,又上去推銷,和那幫家伙談得熱絡,就開始有那大款照顧他生意,還有的愿意捐碑、捐佛像的,你這孩子也算聰明,拔腳就從隔壁超市買了本子和筆……”

  “一筆筆把人姓名、捐款、聯系方式認認真真寫上,還把靈光寺的具體位置告訴了大家,說是建好了寺廟,要給諸位刻碑供奉呢……”

  “這下子,其他人也來了興趣,當時都圍著你這孩子,我去開會的時候,你這孩子還在那記著人名呢,估計一個早上掙了不少……”

  華駝左一個“你這孩子”,右一個“你這孩子”,聽得王堯眉毛直皺,只覺別扭至極,不過他在這里也沒法和華駝辯解,晦朔和自己根本就是一點關系也沒有。

  只聽那晦朔一口一個爹娘叫得親熱無比,王堯一時間哪里解釋得明白。

  “你早上究竟賺了多少錢?”王堯只能愕然看向晦朔問道。

  “六萬多!”晦朔神秘地沖王堯眨了眨眼睛。“主要是有個施主發了宏愿,一下子捐了五萬,其他的施主,有捐一、兩千的,但大部分也就只捐一、兩百,我都記得好好的呢……”

  說著話,晦朔拍了拍懷里的本子。

  “不論捐多捐少,我都答應給他們立碑,按捐多捐少依次享受香火供奉,沒想到花都果然是人界福地,心中向佛的施主比祥云多多了……”晦朔滿心歡喜地說道。

  一個早上就弄了六萬?王堯都聽傻了,這特么掙錢不要太容易了吧?還花都比祥云的施主多,那是花都沒人知道你的底細,他還不了解晦朔?就是一個假和尚,遇著事只知道哭,居然……

  就這智商,就這道行,竟然一個早上就掙了六萬多,這要是一個月下來,豈不是能掙100多萬?你還別說,他那靈光寺建起來還真的有希望了呢。

  王堯再一想到自己,這個憋屈啊,簡直沒辦法形容。勞資特么還是一個仙人呢,整天還牛皮哄哄的,要去和諧千萬家,造福人類呢,特么的一個月就400塊,還動不動就被扣功德……

  倘若勞資也冒充和尚,憑勞資穿越過來的智商,練氣初期的道行,那還不是大德高僧,錢賺起來無邊無際啊,晦朔一個月掙個百來萬,勞資也許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不!頂多兩三天!

  勞資有仙術啊,別的不說,就用“感應”,誰家的小秘密還不是手到擒來,知道了你的秘密,再和你談談佛法、緣分,你特么還不上趕著把錢掏出來?

  王堯在那里越想越是靠譜,當的什么破仙人,規矩茫茫多,盡受氣,沒半點好處,勞資特么不干了,和晦朔一起當假和尚去!

  他在這里一時激動,一時憤懣,思緒紛亂地想著心事,那邊一道道菜已經端上了桌來,晦朔和華駝、王堯客氣了兩句,伸出筷子,直接撿了一只大蝦送進嘴里。

  華駝在一邊看得有趣,笑瞇瞇地抹了抹唇上髭須,看向晦朔。

  “晦朔大師,早上我就好奇了,只是當時你忙得緊,就沒得空問你,這……你們出家人不避葷腥的?”華駝問道。

  “哦,這種事啊,佛家有兩種說法,忌葷腥的也有,不過那就落了下乘,現在佛家都流行肚里超度的說法,你說這雞鴨魚蝦,如今可都是人類豢養的多,野生的少,他們被豢養來,就是供奉人類的……”

  聽了華駝的疑問,晦朔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居然不慌不忙,和華駝說起了一番理論來。

  “你不吃它,他肉身也將腐爛,不特無法超度,還有怨氣殘留,如我等心向我佛之人,以絕大慈悲,甘以犯戒之苦,超度與它,下輩子他們也就不再成為雞鴨魚蝦,自然便迎來福報,這就是善事了……”

  聽著晦朔在那里睜著眼睛說瞎話,王堯不禁又有些惱火,特么的,你明明就是個假和尚,卻一點假和尚的自覺都沒有,還和華股在這里談什么道理,那華股都是成了精的人物,沒得叫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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