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選擇太空高能物理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丑蘇沒有涉足，那我們在這條賽道上就是領跑者，如果成功，就掌控著話語權。”
郭懷義擔憂道：“成功那什么都好說，可問題是在此之前沒有人涉足過，如果失敗呢？”
“所以我說我們內部知道就可以，我就不在會上說了。”
“在這個領域研究我們應該研究什么理論？研究出來的理論，能應用在什么方面？”郭懷義對該項目依舊一頭霧水。
“理論物理的基礎，是對這個宇宙的認知，從人類誕生出智慧開始，到現在，一直如此。”
葉知寒解釋道：“現在我們或許不清楚對太空和宇宙的探索能夠如何應用，但當我們更深一步挖掘出宇宙的本質時，我相信應用的問題，就自然而然的能夠得到解決。”
關于圍繞弦理論搭建出全新的物理學體系這個設想，因為弦理論尚未解密，所以暫時還無法向他們透露。
但雖然他一時間也無法清楚的說出具體的應用途徑，但他相比月林和懷義，對太空高能物理充滿了自信。
人類對物質和宇宙的了解每加深一步，都會帶來相應的技術大爆發。
而作為理論物理學家的葉知寒很清楚，目前面臨瓶頸的不是華夏，而是全人類。
在如火如荼的工業化建設之下，是人類正處在理論物理研究的十字路口。
在二戰之后，經過丑蘇的瓜分，大量的前沿理論物理學家被瓜分殆盡。
而伴隨著這些理論物理學家的加盟，
西方便決絕的將下一階段的所有理論研究經歷投入在量子論，
如果科學真的沒有國界，那華夏也自然樂意與加入量子同盟，一同參與研究共享成果。
但可惜，無國界的科學實際上有著嚴重的排他性。
華夏沒有入門的資格，那憑借當下的積累，靠著一己之力和整個西方陣營去賽跑，自然是不理智的。
那不妨就走入另外一個路口，
弦論。
一，如果量子學說和弦論學說相悖，而證實量子學說是正確的，那西方會獲得可供近百年科技發展的理論儲備，而華夏則只能達到徹底榨干現代物理理論的水平。
但是在還用不上前沿理論的十年二十年中，華夏不會被拉開太遠。
而前沿理論開始應用之后的未來五十年，差距也不會拉的太遠。
五十年后，當量子物理理論充分開始應用時，華夏才會被大幅度拉開差距，但這前提還是華夏停滯不前才行。
如果在量子理論開始應用的伊始，華夏放棄錯誤的理論研究，轉向量子理論，在已經經歷了幾十年的教育和科技發展下，這個差距也不是不能縮小。
二，如果兩個學說可以兼容，那西方在獲得大量理論儲備的同時，華夏也可以為未來做好儲備，雖然和群策群力的西方相比差距不小，但至少能勉強維持。
三，如果最后印證是弦理論是正確的路徑，那華夏將會以第五次物理學革命引領者的身份，一躍完成蛻變，實現民族復興的愿景。
這是一個田忌賽馬的過程。
如果選擇量子學說進行研究，那就意味著華夏始終處于落后。
而如果選擇弦理論，至少還有決勝的機會。
當然，讓葉知寒真正徹底決定選擇弦理論的，除了這個博弈論。
還有他和陸婉對人類、意識、地球和宇宙的認知。
量子物理將人類的目光聚焦在物質本身，
從分子到原子，從原子核到質子和中子，再從質子和中子到夸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類始終沒有規避人類這個觀察者的主體。
而在葉知寒看來，以人類為觀察者的物理理論，已經不滿足于人類接下來的科技發展。
而弦論，則是最接近本源的物理學思想。
因為，組成這個宇宙的基本單元，未必是人類可以觀察且檢測到的。
西方物理學家認為夸克就是基本粒子，無法再分，
那是因為人類能夠觀察到的最小單元只有夸克了。
這是人類的極限。
而如果就此貿然的認定這就是組成這個宇宙的基本粒子，并展開一系列的量子推演和研究，那多少會讓人有些空中樓閣的擔憂。
但弦論不同，因為基本弦是人類所觀察不到的，只能通過側面的現象進行推演。
題外話，
這個中西方在十字路口的道路選擇，也體現著中西方哲學和科學發展的一個重要差異。
西方堅信眼見為實，所有的科學發展道路，嚴格圍繞著觀察展開。
這也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當下的“科學觀”。
如果說西方更偏向唯物主義的話，華夏就更傾向唯心主義。
天人合一的科學觀，讓華夏成為了地球上所有族群中最成功的農耕文明，并且延續了上千年全球霸主的地位。
相對于西方更關注親眼所見，華夏則更喜歡思考本源、本質的東西。
當然，在數千年的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的影響下，許多更加理性科學的內容被扭曲成為為封建統治階級服務的教條，逐漸淪為封建糟粕。
但在這封建糟粕的表象之下，則留存著華夏民族刻在骨子里的思維模式和認知模式。
你要是給外國人一方潭水，他想的一定是一頭扎進去，或者搞點什么極限運動。
但如果給華夏人一方潭水，那他指不定給說幾句類似水利萬物而不爭的話出來。
所以，也不是西方選擇了量子物理，而是你讓他研究弦論，他還真不擅長。
午飯用完，幾人趁著午休時間調整著下午的會議內容。
對于太空高能物理的研究是一個龐大且系統的工程，后面課題小組確定之后要開專題會議進行辯證，所以葉知寒也就不再占用這個短暫且寶貴的午休時間了。
……
下午三點之前，所有參會人員都陸續到場。
經過了中場休息后，船舶制造廠和船舶軍研所的人也不似早上開會時那么迷茫。
“我們船舶科研人趁著這個午休，針對人造暗礁的方案進行了充分的論證，目前有幾個方案。”
“一個是用填海造陸的方式，在第二島鏈附近搭建人工暗礁區，來阻攔航母編隊的通航。”
“但是這個方法可能會影響正常的貨輪航行，算是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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