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的軍隊如預料的那樣，在鐵幕外二十公里處停下了腳步。
三十八軍、三十九軍的襲擊，在倭國行軍陣型的時候還起到了一點作用。
但當倭國三十余萬人的陸軍集結完畢，那襲擊就變成了一件不再劃算的事情。
嘗試過突進的倭軍，在損失了三個團之后，也放棄了貿然進攻。
然后，就是戰機轟炸。
這次倭軍的戰機，比以往要更厲害一些。
飛得更快，火力更猛，而且數量也更多了。
這個戰機，一些老兵見過，在部隊里有一個不知從哪里傳出來，但很快就默認的外號——禿鷲。
在的第一第二次戰役中也曾露過面，只不過那時候在機群中，他的比例還很少。
如果把丑軍的飛機按照恐懼程度排個順序，那禿鷲當仁不讓的排第一。
因為他實在是太快了。
當能夠肉眼看到它的時候，就意味著有同志將要犧牲了。
猛烈的火力打擊和極快的速度，成了不少戰士的噩夢。
更嚴重的是，丑國似乎是鐵了心的不惜一切代價來打這場決戰了。
因為戰機的轟炸，一刻沒有停歇過。
雖然九兵團十三萬人分散在數百個山頭陣地。
但那禿鷹，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平均下來，每個陣地至少遭受一次轟炸。
但這只是平均。
在戰線最前方的陣地……所遭受的炮彈轟炸密度，迫近上甘嶺戰役。
米格戰機雖然也陸續出動，但從數量上嚴重落于下風。
而且在空中作戰，面對敏捷的禿鷲，本就處于劣勢。
盡管英勇的沙蘇、華夏飛行員拼盡全力將戰損比維持在了一比一。
可禿鷲實在是太多了。
遭受轟炸的情況，并沒有因此得到太大的緩解。
前線陣地，一個連又一個連成編制的犧牲。
他們沒有和倭軍廝殺，就這么憋屈的倒在了防御工事之中。
九兵團所有連隊幾乎每天都在申請主動出擊。
可如果出戰，攻防易位，武器和人數本就不占優勢的我們，很有可能徹底失敗。
只有堅守陣地戰，我們才能贏。
宋帥幾乎哽咽著拒絕了前線陣地的請求。
戰士們也理解了宋帥的苦衷，為了最后的勝利，他們只能憋屈。
但他們并沒有選擇一直憋屈。
當陣地減員過半，不得不重新進行合兵匯編的時候。
每個連隊往往會挑選出一支五十至八十名戰士的敢死隊，隨著三十八軍執行突襲任務。
而在突襲任務中，這些敢死隊的戰士，幾乎無一生還。
三十八軍的任務，是對敵軍進行襲擊，有戰損要求。
所以他們再造成敵方預期減員之后，就會及時撤離戰場。
但那些敢死隊，他們不會撤退。
至死方休。
這個情況不是一個連隊的情況。
而是所有連隊的情況。
只要遇到合兵匯編，就會有這樣的敢死隊突然出現在三十八軍。
因為三十八軍隱瞞沒有上報，以至于這個情況在四五天后，才被朱帥得知。
朱帥責問宋帥，宋帥又責問前線的連長。
為什么要做這種犧牲？
連長們的口徑出奇的一致：“原來的部隊被打散了，但犧牲的同志們都是帶著遺憾和不甘走的，我們總要用原來的番號，帶著他們的遺愿，去打一場，否則對不起他們。”
宋帥最終也沒有責怪什么，只是要求他們在以后杜絕這個現象后，便把情況反饋給了朱帥。
那一刻，朱帥也沉默了下來。
轟炸遠沒有停止的跡象。
那些禿鷲，越發囂張。
背負著國仇家恨的戰士，看著在只有二十公里的敵人，無法沖鋒，就這么無意義的減員。
太憋屈。
最終，朱帥拿起電話，同故宮方面進行了致電。
只說了兩句話。
“戰士們非常英勇，動用夜龍這張底牌吧。”
夜龍戰機。
本打算是在倭軍一路減員，直到和丑軍會師之后，進行最后決戰的時候再進行使用。
但現在，似乎顧不了那么多了。
哪怕丑軍反撲，哪怕這決戰結束的不順利，哪怕再打一年。
哪怕傷亡或許會必預期的更大，但他相信，戰士們都愿意接受這個后果。
只要把面前的三十五萬倭軍全殲。
一切都是值得的。
子任同志也再電報中得知了前線敢死隊的事情，便沉聲道：“知道了，參事院進行討論，明天上午給你答復。”
……
安東。
倭軍進入百濟、這些天的戰況，等等關于百濟的消息，故宮都有向他傳達。
是否動用夜龍，作為空特一連的締造者，他有著絕對的發言權。
所以，子任也向他詢問了意見。
葉知寒看著機場上的夜龍戰機，看著那些晝夜難眠的空特一連的戰士，最終做出了決定。
“通過。”
……
葉知寒走出房間。
和遠仁同志說了一些什么。
很快，在夜幕之下，像往常一樣，空特一連在機場集合。
所有戰士臉上都充滿了沉重的怒意。
丑國那些禿鷲這些天的惡行，讓所有人為之憤怒。
這些天，他們總是能從戰況里聽說，那只禿鷲的事情。
它有著鋒利的爪子，肆無忌憚的屠戮者華夏的戰士；
它有著敏捷的翅膀，讓我們束手無策；
它像是毒蛇，總能悄無聲息的突然出現，帶走一個又一個華夏戰士的生命。
聽著禿鷲的惡行。
他們也有些動搖了。
“葉院長，我們是不是這只禿鷲的對手？”
“我們能成為一柄利劍，徹底改變戰局嗎？”
這段時間，令人壓抑的戰報、戰士們悲壯的事跡，讓葉知寒的臉色始終凝重。
但聽到這個問題，他臉上的陰沉消散，變得自信，變得無比堅定：“你們是那些禿鷲的天敵。”
“劍算什么？你們是華夏的龍，比劍更厲害的龍！”
“在過去，你們總想飛到百濟，總想給丑國那些戰機致命打擊。”
“但我們需要等待，需要等那些禿鷲傾巢而出，需要丑國的所有空中力量暴露出來。”
“我知道你們每天都在琢磨著該怎么殺死那只禿鷲，并為此日復一日的訓練、模擬。”
“我知道你們早就想要飛到百濟那片真正屬于你們的天空。”
“不用問飛多高，不用問飛多久！”
“去飛，就他媽在今天，給我飛到最高的地方，讓埋骨百濟的戰士，讓抗戰犧牲的千萬先輩，看著你親手擰斷那只禿鷲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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