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賀暖想要解釋,南瀟卻已經轉頭走進了手術室。
她前腳剛走入手術室,后腳洛曜沉跟了上來。
看著南瀟遠去的背影,洛曜沉朝著悅悅解釋道,“媽咪已經進手術室了,要不然我們在這里等等?”
南瀟離開車后,悅悅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有些緊張,拉著洛曜沉說要見見媽咪。
洛曜沉只好帶著她上樓,卻沒見到南瀟。
“阿沉……?”
賀暖看到洛曜沉抱著一個小女孩,嘴里還朝著她解釋媽咪進手術室,復雜的神色立馬的占據了她的雙眸。
比起賀暖的驚訝,洛曜沉卻顯得十分淡定。
先前調查南瀟的手術對象,他就已經知道對方是賀暖的母親。
只是兩人多年未見,當初分手之后就再無聯系。
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上。
“好久不見。”
洛曜沉淡淡地點點頭,抱著悅悅坐在了座位上。
“這是你的女兒?南瀟是你的妻子?”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賀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在了一起,心也被狠狠攥緊。
她隱約聽聞洛曜沉結婚的消息,卻并不知道結婚對象是南瀟,甚至還有了一個女兒。
“嗯,悅悅,跟阿姨打個招呼。”
盡管和南瀟之間的關系令洛曜沉并不滿意,只是面對外人,他多少不愿意展示出婚姻之中存在的問題。
悅悅抬起臉,乖巧地朝著賀暖揮了揮手。
賀暖卻面無表情地看了悅悅一眼。
如此可愛的小女孩總能勾起大家內心的一絲柔軟,但一想到她是南瀟和洛曜沉的女兒,賀暖心又迅速硬了起來。
但仔細看來,為什么這個女孩身上沒有一絲洛曜沉的影子?
只不過,賀暖沒有多想,惆悵慢慢占據了她的心。
“沒想到,你都有孩子了……”
賀暖的語氣之中有一絲落寞。
初戀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最為美好的,賀暖也不例外。
當年無疾而終的戀情,讓她始終忘不掉洛曜沉。
“郝阿姨是什么問題?前幾年不是身體還不錯……”
洛曜沉卻似乎不想追憶當年,岔開了話題。
“上周她忽然在家中昏厥,而后就說心臟有問題,轉院到這里。本來治療還行,結果來了一個庸醫,診斷錯誤,害我媽現在不得不做手術……”
也許是面對著洛曜沉,賀暖不由放下了表面的堅強,眼眶逐漸變紅。
當初她實際不太懂徐橙橙提出的治療方案,面對院長的勸阻也不肯讓南瀟作為主治醫生。
沒想到自己這一決定,居然釀成了這樣的大錯……
“南瀟在醫學方面很有天賦,你不用擔心。如果她都做不成功,估計也沒幾個人能做成功了。”
洛曜沉隨口安慰了賀暖一句,她的狀態看上去實屬不太好。
蒼白的臉上和黑眼圈,顯然是熬過夜的。
然而,聽著洛曜沉夸贊南瀟,賀暖的心情更是復雜。
仿佛所有人都知道南瀟的專業,唯獨她選了一個蠢人。
自責和焦慮在賀暖的身體內蔓延,再加上一夜的通宵,她眼前一黑,一下子暈倒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七個小時之后了。
空蕩蕩的病房內只有賀暖自己一個人。
惦記著自己母親的手術,賀暖連忙按下護士鈴,強烈要求拔下針管。
雖然護士不同意,但是眼看著賀暖自己要拔下針頭,勸阻不了,只好順了她的意。
“誰送我到病房的?”
拔針間隙,賀暖問了一句。
“是洛先生,他說他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賀暖聞言點點頭,離開后迅速走到了手術室門口。
然而,手術依舊沒有結束。
刺眼的紅色燈光晃得賀暖頭疼。
只不過幾分鐘后,手術室的提示燈暗了下來。
大門打開,南瀟疲倦地摘下口罩。
手術本身要求極高,何況病人的情況十分復雜,比估計的時間多出了好幾個小時。
“我嗎怎么樣了?”
賀暖見人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手術很順利,雖然中途出現過一次大出血,好在止血及時,沒出現什么問題。目前已經度過危險期,等麻藥褪去,患者半小時內會清醒。”
賀暖提著的心,隨著南瀟最后一個尾音,穩穩落了下來。
她徹底松了口氣,神色復雜地看著南瀟,一句謝謝猶豫在嘴邊許久,卻很難說出口。
南瀟看出賀暖內心的掙扎,淡淡地開了口,“我只是做了一個醫生該做的事情,你不用想太多。不過還是請賀小姐以后做決定不要意氣用事,惡意揣測別人。”
要不是徐橙橙誤診,郝佳麗壓根就不需要折騰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