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風挺冷的。
另一邊——
程厲野站在陽臺邊上，夜里的風吹來時，他并不覺得寒意刺骨，心尖此刻卻像是得到什么安撫似的，格外熨帖。
男人嘴角微微彎起，他將手機放下，光是想著女朋友的模樣，就覺得格外滿足。
程厲野沉默片刻后，扭頭往回走。
單單是聽著女朋友的聲音，就忍不住了。
程厲野無聲嘆息。
男人直接去了趟浴室，出來都是半小時后了。
躺在床上，他一手枕在腦后，一手舉著手機，點進微信里，黎舒昭給他發了條【晚安】后，便沒有任何動靜了。
程厲野也沒再打擾她。
退出后，他目光往下，修長指尖觸碰著屏幕，滑下去，點進小姨的微信。程厲野打字快，想了想，這時回了句，【我會把我媽接回S市休養，但……我不會留在那邊，就這樣。】
發送后，他將手機往床尾一丟。程厲野手背搭在眼睛上，輕輕呼出一口氣，良久，又忍不住坐起身，感覺睡不著了。
他拿著手機到客廳外面，點了根煙。男人坐在沙發上，夾在指尖的煙頭薄霧繚繞，他安靜片刻。
楚輕輕不知忙什么，半夜也沒睡，直接就回了消息，【阿野，是外公的意思，他希望你能留在S市。】
屏幕亮起。
程厲野側眸瞥一眼，拿起手機點進去看了看，男人臉上并沒有多余情緒，這會只回復兩字，【不留。】
【是因為你女朋友嗎？交通這么發達，你們隨時都可以見面的。】
程厲野:【我學校在這邊。】
楚輕輕:【你外公意愿，其實是打算讓你出國深造一段時間的。】
程厲野見狀，卻忍不住皺眉，此刻已經沒了耐心，【少管我。】
楚輕輕大概也了解他的脾氣，安靜半許，這會沒再多言，很快轉了話題，【你打算什么時候接你媽媽回S市？】
【后天吧。】
【那好，到時候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嗯。】
程厲野只淡淡回了這么個字，已經將手機往桌面一擱，沒再看。
男人彈了彈煙灰，陷入沉思。
外面
夜色，依舊深沉撩人。
一晃而過。
到了第二天——
程厲野一早就來接黎舒昭了。
黎舒昭裹著圍巾，遠遠就看到他靠在車旁，低頭正在看手機，隔著距離，都能感覺到那優越的氣質。
男人身形高大，依舊帶了幾分少年的意氣風發。
黎舒昭眉眼帶笑，小跑著上前，聽到聲音的程厲野抬起頭，見小姑娘跑來，下意識地站直身，張開雙臂。
女孩直接就撲進他懷里了。
程厲野忍不住笑，騰出手揉揉她的發，“一大早就跟我撒嬌？”
“誰跟你撒嬌。”黎舒昭輕輕推開他，這會揚起下巴，傲嬌地回，“我這是在補你昨晚那個懷抱。”
“那……”程厲野揚起眉，唇角掛笑，“既然都抱了，我得寸進尺下，親一口可不可以？”
“你親我，有哪次是認真問過我意見的？就算不給，你不照樣親？”黎舒昭瞥他。
程厲野望著她那張小臉，盯著那片柔軟的唇，忽地笑了，他手摟住她的腰，“這絕對不是我的錯。”
“什么？”
男人依舊笑，“是你太誘人了，想親，忍不住。”
“不要說那些土掉渣的油膩情話，我會起雞皮疙瘩的。”黎舒昭不打算給他面子，揚了揚眉懟回去。
程厲野默了幾秒。
“就是說，”他道，“我們有必要一直站在這兒？”
黎舒昭邁步朝車子走去，慢悠悠地回，“不是你一直杵在這兒？快上車咯，不然等會被我哥看到你就慘。”
程厲野揉揉鼻尖，“……”
他回到駕駛座，系上安全帶。
黎舒昭扭頭看了他一眼，剛才沒怎么注意，現在發現，這男人居然頂著兩個黑眼圈，她頓了頓，當即忍不住問，“你昨晚沒睡好？”
“唔？”程厲野調整著車內鏡子，此刻扭頭也朝她看去，“就，睡得比較晚。”
黎舒昭白了他一眼，“那你黑眼圈還挺重。”說著，補充一句，“影響顏值。”
程厲野聽她的話，忽然想起一個事，這會，男人也不急著開車了，他側身，那雙深黑的眸正盯著女孩。
黎舒昭沒來由的心尖一咯噔，“干嘛這么看著我。”
程厲野語氣幽幽，“說起來，你一開始對我感興趣……是不是，就看上我這張臉了？”
“不是啊。”
黎舒昭想也沒想就回了。
程厲野眉頭不由舒展，但還未來得及高興幾秒，就聽到她女朋友漫不經心道了句，她正支著下頜，“我哪里就只是看上你這張臉？膚淺！我明明對你的身材更感興趣。”
鍛煉的人，身材好確實是真的。程厲野本來就喜歡鍛煉，而且他的肌肉并不夸張，連背肌線條都特別流暢漂亮，塊狀分明，看著精瘦卻蓄滿力量。
他腹肌就不用說了，黎舒昭不僅覺得養眼，平時還喜歡吮，畢竟，這男人實在太勾人了。
她忍不住。
程厲野此刻臉卻黑得不行。
他涼颼颼地道，“我給你時間，你再組織下語言。”
黎舒昭看了他一眼。
瞧著這男人好像還真挺郁悶的樣子，忍不住眨了眨眼，“不會吧，你這也能介意？我喜歡你的臉和身材，不也是等同于喜歡你？”
“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
“按照你的邏輯，要是有個比我長得好看的男的出現了，你是不是要拋棄我？”程厲野控訴。
黎舒昭見他那副小怨夫模樣，是真的想笑，她忍不住伸手掐了掐男朋友的臉，“你快開車吧，等會真會被我哥看到的。”
“看到又怎樣，我見不得人？”程厲野扯了扯唇，不高興，他繃著臉，此刻身子連動都不動一下。
在生悶氣。
黎舒昭打量著他。
這時，眼珠子轉動，女孩忽然喊了聲，“程厲野。”
程厲野回頭，黎舒昭傾身上前，捧著他的臉“吧唧”一口，哄他，“行了行了，剛跟你開玩笑你還真不高興了是不是？我的心意你還不清楚？不僅是臉和身材，你身上每一樣，我都很喜歡的好嘛，我就喜歡你呀！誰說要拋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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