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
“蘇塵你沒事吧？”
“快！快叫醫生。”
“我靠！馮羽你是不是緊張得傻了，我們就是醫生好不好！”
……
蘇塵雖然一向獨來獨往，但無論在男同學還是女同學眼中，都有極高的評價，人緣絲毫不差。
見他摔倒在地，眾人都是焦急不已。
“我沒事！”
蘇塵咬著牙想要站起來，雙腿卻是使不上力，加上頭暈眼花，怕是即便再次站起來，也要立馬又摔倒。
他只能扶著講臺，艱難起身。
“現在，相信你的身體有問題了？”楊牧問道。
“我沒——”
蘇塵想說自己沒病，可眼中卻也有幾分狐疑。
如果真的沒病，怎么可能隨便按了下兩個保健穴位，就摔倒在地？
他沉默兩秒，改口道：“你說我有病，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到底有什么病？”
就連他的內心都產生動搖，更別提臺下的其他人。
臺下眾人，基本都認定，蘇塵的身體的確是有毛病。
“老師，那你說說看啊，蘇塵究竟是有什么病？”一名女同學，面色焦急的詢問道。
“是啊！老師你既然能看出蘇塵的身體有問題，那一定也能夠幫他治好對不對？”
“老師，您快點給蘇塵看看吧！”
……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跟著開口，場面亂哄哄一片。
此時，他們心中對楊牧都已經信服了幾分，開口喊他為老師，不覺得有什么別扭。
“都安靜！”楊牧沉聲道。
教室內立馬安靜下來。
楊牧這才繼續道：“他眼下又不是什么生死攸關的時刻，等一會兒也沒什么。在我給出答案之前，我希望你們先給我一個答案。”
“什么意思？”
眾人滿頭霧水，不解的望著他。
楊牧道：“剛才說你們水平很爛，你們不是都很不服氣嗎？既然如此，那么，就證明給我看！”
“楊神醫，您是要他們怎么證明？”劉遠山好奇道。
楊牧道：“可以把這當成是一次課堂測試。簡單點說，上來查看蘇塵的身體情況，然后回去，寫出一份答卷交上來。其中，要寫明你們判斷他是得了什么病，并且開出相應的藥方！”
蘇塵滿臉無語，怎么突然間，自己就成了用來進行課堂測試的工具人？
眾人面面相覷，隨后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眼下蘇塵表現出來的癥狀很明顯，他們就不信，憑借多年來的學識積累，看不出蘇塵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就算只能看出點皮毛，但教室里這么多人，即便是靠蒙的，總該有一兩個蒙對吧？
很快，臺下的同學一擁而上，有的觀察蘇塵癥狀，有的給他把脈，有的提出問題。
“蘇同學，你張開嘴巴，讓我看看舌頭。”
“蘇塵，你能不能把上衣脫掉，我要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什么癥狀。”
“平日里有沒有腎虧的癥狀，夜尿的次數多不多？”
“蘇塵，你是不是性冷淡，電腦里有動作片嗎？我不是故意找事啊！你體內的雄性激素水平高低，也有可能導致不同的癥狀！”
……
面對各種五花八門的詢問和要求，蘇塵眼皮抽搐，只覺得腦袋更暈了。
劉遠山顯然也想參加測試，走上前來：
“蘇塵，你別覺得不耐煩或者惱火，只有病患努力配合問診，才能起到最好的診療效果。
這點你自己也清楚的！來，告訴我，你這幾天大便正常嗎，今天到目前為止，大便幾次？”
蘇塵欲哭無淚，恨不得立馬暈過去。
他咬了咬牙，努力板著臉，回答眾人的各種提問。
片刻之后，眾人心滿意足的回到自己座位，開始寫出“答卷”。
又十幾分鐘的時間過去，眾人才將一張張“答卷”，都交到楊牧的面前。
楊牧每拿過一張答卷，都是掃一眼，然后便放在講臺上。
他面無表情，眾人根本無法通過他的表情來判斷，自己寫出的病癥到底是對還是錯，寫出的藥方，又是否對癥！
“都交上來了，是吧？”
楊牧拿起面前的一摞“答卷”，對眾人說道。
“對！都交了。”
劉遠山率先開口，眼神期待的望著楊牧，儼然像是一個想要被老師表揚的學生。
“既然如此，那么這次的課堂測驗，到此結束！”
楊牧說著，雙手一撕，直接將手上那一摞“答卷”全部撕得粉碎，隨后像是丟垃圾般，扔到垃圾桶里面。
場面死寂！
臺下眾人表情難看！
隨后，眾人一臉憤憤。
“楊老師，就算我們弄錯了，你也不用這么羞辱人吧！”
“哼！老師你這么做的意思，就是我們所有人，包括劉教授在內，都沒能看出蘇塵身上究竟是有什么病？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說說看，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我就不信了！剛才我特意和身邊幾人對了答案，大家都故意寫了不同的病癥。基本上，把所有可能的病癥都囊括了！就不信，我們這里面，沒有一個猜對的！”
……
眾人義憤填膺，只覺得楊牧撕碎“答卷”的行為，是對他們的巨大侮辱。
楊牧望著臺下憤憤不平的眾人：“你們想知道標準答案是什么？看好了！這就是標準答案。”
說著，他拿起講臺上的一張A4紙。
眾人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紙上寫了什么。
讓他們錯愕的是，紙上什么都沒寫！
分明就是一張白紙！
“楊神醫，您是不是拿錯了？”
劉遠山連忙提醒道。
“沒有拿錯，這就是標準答案！”
楊牧搖了搖頭，隨后，拿起講臺上的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
“這同樣也是標準答案！”
他再次將手中A4紙，示意給眾人觀看。
眾人看到紙上的那句話，都是呆若木雞。
只見上面寫的是：“蘇塵沒病，無需開藥！”
眾人呆住，隨后幾名男生憤憤看向蘇塵。
“我知道了。蘇塵你是在演戲，和楊老師一起耍我們呢？不然的話，就憑剛才的癥狀，怎么可能沒病？”
一名男生憤憤道。
蘇塵愣愣望著紙上的那行字，像是傻了一般。
見他這模樣，眾人表情狐疑。
“不對！以蘇塵的性格，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那這究竟是什么情況？蘇塵到底是有病還是沒病？”
“別說是我們了，只怕就連蘇塵自己現在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有沒有病！”
“不能什么都由老師你說的算吧。你說蘇塵沒病，那倒解釋下，剛才是什么情況？”
蘇塵腦子發懵。
他眼下的確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病？
但更讓他驚懼的是，他此時忽然意識到，包括自己在內，一眾人們眼中的天之驕子，簡直像是提線木偶般，被楊牧牽著鼻子走。
自己一開始堅信自己沒病，后面卻是聽信了對方的話，覺得自己有病，現在又因為對方的話，再次自我懷疑。
簡直像是個被人操控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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