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霄不知道有什么不妥。
但他相信陳江河的判斷。
二人沒有遲疑，立馬轉身再次返回玉衡觀。
想要找到玉衡觀的師太一問究竟。
重回玉衡觀。
陳江河與葉凌霄面面相覷。
昨夜。
二人來到玉衡觀的時候，玉衡觀分明是富麗堂皇的道觀，可眼前的道觀分明已經結滿蜘蛛網，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沒有半分人煙氣息。
陳江河心跳加速。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內心竟然有些慌張。
“老爺子，您見過這種情況嗎？”陳江河口干舌燥，詢問身旁的葉凌霄，葉凌霄目光比陳江河還要呆滯，許久之后才反應過來，搖頭說道：“簡直聞所未聞，咱們是不是見鬼了？”
連葉凌霄都這么說，陳江河自然束手無策。
“走！”
“先進去看看再說，沒準有新收獲。”葉凌霄一馬當先，闖入遍布塵埃的玉衡觀，陳江河緊隨其后。
二人踏入玉衡觀。
發現玉衡觀殘破的院子里，地面上有幾張紙。
陳江河撿起紙張，眉頭深深擰緊。
這些紙張呈現出人形，而且這張白紙的背后都寫著一個人名，看見這些人名的時候陳江河瞳孔急劇收縮。
“這……”
“這些人名，不正是昨晚出現在玉衡觀，那名師太的弟子么？”
陳江河對那幾名弟子印象深刻。
葉凌霄看見這些人形紙張之時，也露出極度震驚的表情，喃喃自語道：“這莫非是傳說中的紙人術？”
紙人術？
陳江河不解，望向葉凌霄。
葉凌霄撿起地上的紙張，臉色無比凝重地說道：“據傳，生活在仙界的仙人們掌握著一門極其厲害的術法，那便是紙人術。這些紙人在術法的維持下，能夠變成與人類沒有區別的生物。而一旦法力褪去，就將再次變成紙人。”
嘶——
陳江河倒吸涼氣。
這種恐怖的術法，簡直聞所未聞。
“這門術法與傳說中的撒豆成兵有異曲同工之妙，早先我還以為這些所謂的仙家術法都是編造出來的，今日一看倒是我孤陋寡聞了。”葉凌霄深深嘆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云千秋。
陳江河捏著手中的紙人，再次意識到了什么，迅速進入師太的閉關之所。
師太不在。
有的只是一張紙人。
紙人的背面，寫著師太的道號——
玉雪師太。
葉凌霄出現在陳江河身后，看見這張紙人的時候瞳孔再次收縮，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都在印證著他的猜測。
陳江河想到的東西更多。
喃喃自語道：“如果她只是掌握紙人術也就罷了，但她裁剪出來的紙人，竟然具備先天級別的實力。”
這是相當可怕的術法！
葉凌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沉聲說道：“沒想到，昨晚與我們徹夜長談的先天武者竟然只是一張紙。更加可笑的是，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是這張紙的對手，我很想知道裁剪出紙人的那位強者實力到底有多高深！”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
“小子，今天在玉衡觀發生的事情，切不可外傳。我怕那些人知道之后，心中會升起絕望。”葉凌霄長嘆。
不難想象。
一旦那些心境不穩的武者知道這么可怕的消息，一定會瞬間崩潰。
失控的武者將會給人世間帶來不可估量的破壞。
陳江河點頭，表示明白。
二人來到玉衡觀的院子，葉凌霄負手望向晴空，幽幽說道：“我猜測，那位強者其實并沒有走遠，否則不會專門弄出這種紙人來迷惑咱們。”
“您的意思是……”
“這位強者一直都知道咱們的一舉一動？”陳江河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葉凌霄點點頭說道：“一位能夠殺敵于萬里之外的強者，想要掌握我們的一舉一動并不是難事。可笑的是，我們竟然還一直在找她，殊不知她其實無處不在。”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們身邊，所以我想跟你聊聊。”
這句話是對云千秋所說。
既然云千秋能夠掌握他們的行蹤，說明云千秋也有能力聽到他們現在的對話，所以葉凌霄想要跟云千秋面對面對話。
可惜。
并沒有人回應葉凌霄。
葉凌霄語氣變得更加誠懇，“我沒有惡意，只想知道先天境界之后的路怎么走，希望你能夠解答一二。”
二人等了幾分鐘。
云千秋仍然沒有現身，讓葉凌霄感到失望。
“我估計，我們在她眼中就與那些螻蟻沒有區別，她不會在意我們，就如同我們不會在意地上爬行的螞蟻。”葉凌霄苦笑。
誰能想到……
堂堂武道界第一人，在這位神秘強者面前竟如此不堪？
簡直就是個笑話！
也就是葉凌霄尚武之心穩固，否則早就已經失控，從而自暴自棄。
“算了，她不會見我們的，我們走吧。從今以后，我們恐怕也不用再去尋找她的蹤跡，除非她主動現身。”葉凌霄倒也看得開，并沒有死纏爛打。
這是強者應有的風度。
二人黯然離開玉衡觀，在下山的時候葉凌霄想到了什么，望向陳江河問道：“是了，你是如何感覺到不對勁的？”
陳江河說道：“昨晚我與玉雪師太動手的時候就覺得有些許不對勁，她的實力雖然在先天境界，但在比武過程中她眼神總是會出現剎那的迷茫，讓我能夠以小代價拿下這場勝利。而且她的那些弟子，表情與眼神都十分迷茫，起初我還以為他們受到了驚嚇，后來仔細想了想才覺得不對勁。”
葉凌霄點點頭。
幸虧陳江河發現了這點，否則他們還被蒙在鼓里。
“或許……”
“我們不知道這個事實還好，有些令人難以接受了。”葉凌霄苦笑。
事實太過打擊人。
二人下山之后，在附近的城鎮了解玉衡觀的相關情況，在這些人的口中二人又了解到另一個事實——
玉衡觀早在半年前已經人去樓空。
這印證了玉雪師太說的話。
葉凌霄沒有逗留，得知這個消息之后與陳江河道別返回京城，現在他想要尋找到一條通往先天之上的道路。
一點時間都不想浪費。
葉凌霄走后。
陳江河再次來到玉衡觀，內心頗為不平靜。
這一路上。
他始終在想一個問題。
玉雪師太以及她的弟子，是否知道他們本身就是紙人？如果不知道的話，在術法消退之時，對于他們是不是很殘忍？
這時。
一股強烈的窺探感落在陳江河身上，使得陳江河全身神經緊繃。
這令陳江河心臟一緊。
難道說，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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