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朱燁談成了交易，吳北良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往回趕。
他打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王福生，順便提醒一下褚依菡。
來到玖號院后面時，儲物袋中老鐵突然震動了兩下，吳北良眉頭微蹙，不明所以：
“老鐵，啥意思？你尿急？”
老鐵：“……”
“呃，你是個器靈，沒有這方面的生理需求，那是什么原因讓你顫抖呢？有危險？”
吳北良不由屏住呼吸，放緩腳步，溜著墻根往前走。
走到外墻角，他探出三分之一顆腦袋，看到有一個黑影在他玖號院門前鬼鬼祟祟，探頭探腦，一看就不像好人。
吳北良眼珠一轉，沒有打草驚蛇，而是繞路去找壯士翠花。
俄頃。
“翠花姐，真的有蛇妖，比我大腿都粗，猩紅的信子一米多長，呲呲亂響，嗷嗷可怕！
那天在湖底發現怪物就把我嚇夠嗆，這回又看到蛇妖在我門前晃悠，可嚇死寶寶了！我這心啊，噗通噗通的！”
吳北良捂著胸口扮柔弱，說的天花亂墜。
他一邊走一邊躲在翠花小山似的身軀后面，小心翼翼的探頭往前看。
翠花有些不耐煩，要不是看在吳北良一來就塞給她兩個棘松果的份上，她才懶得大晚上跑這一趟。
“哪有蛇妖啊？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這么膽小？”
“就在前面，天色黑，你看不到，這里要是有燈就好了，我就不用這么害怕了……”
翠花嘆了口氣，一甩手，數十個螢火燈飛出去，掛到了院墻上，暖色螢火照亮了整條青石路。
玖號院門前，那個鬼祟的黑影被忽然亮起的燈火嚇了一跳，一看翠花和吳北良一起走過來，二話不說趕緊溜了。
“那是……”翠花瞇著眼睛，認不出那個背影來。
吳北良故作恍然：“原來是季安啊，我還以為是蛇妖，他大晚上跑我門口來干啥？莫非是覬覦我的美色？翠花姐，這個死基佬想圖謀不軌，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行了行了，別胡說八道了，他可能就是路過，你趕緊回去休息吧，以后入了夜，你少到處溜達。”
翠花打了個哈欠，正要抬手收螢火燈，吳北良阻攔道：“翠花姐，怪物的事鬧得人心惶惶，不如這螢火燈就留著吧，也讓大家感受到翠花姐溫暖的關愛。”
翠花白了他一眼，不過也覺得他說的沒錯，稍微做點表態，也能安撫人心：
“那就這樣亮著吧，我走了。”
“好的翠花姐，你最好了，晚安，好夢。”
吳北良站在原地沒動，朝著翠花揮手，一直看著她消失在視界盡頭，這才溜達到肆號院門外，用力敲了幾下。
很快，純真可人的少女褚依菡開了門。
見來人是吳北良，小丫頭唇角止不住上揚，貝齒潔白整齊，梨渦淺現，美眸里滿是羞澀的驚喜：
“吳師兄，你怎么這個時間來找我？是想……有什么事么？”
一激動，差點兒把‘我’字說出來，還好懸崖勒馬。
褚依菡披著淡青色的披風，里面露出白色襯裙的裙擺，烏黑柔順的發絲帶著潮氣散在肩后，清秀靚麗的臉上也顯出剛沐浴過的白嫩與紅暈。
吳北良漆黑湛亮的眸子看著出水芙蓉一般的嬌俏少女，濃眉微蹙。
少女低頭，霞暈悄悄爬上雙頰。
恰似你一低頭的溫柔，仿佛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吳北良腦海中蹦出這么一句話，然后咳嗽一聲，將它震碎。
褚依菡一個單純少女，被一個不單純少年直勾勾瞅著，心里又是羞怯又是忐忑：
“吳……師兄，你怎么這樣看著我？”
吳北良抱著胳膊肘，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聽到敲門聲你都不問問是誰，穿成這樣也敢開門？萬一不是我，是石西揚那個lsp呢？萬一是顧峰炎那個強盜呢？
我本來以為你千金大小姐只是缺乏生活自理能力，合著你連最基本的危機意識都沒有啊？不是挺聰明的么，腦子呢？被二驢子吃啦？”
說著，吳北良點了點她的腦門：
“記住，明天開始不要出門，也不要開門，誰叫門你也別開，除非是我，王福生，或者翠花。”
“啊？”
褚依菡揉著腦門，眼底盡是委屈：“為什么啊？”
吳北良擔心季安還在附近，就沒有解釋，酷酷地說：“別問，問就是不安全，趕緊關門。”
“哦。”褚依菡扁著嘴把門關上，一肚子的委屈沒地兒發泄。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明白了吳北良的良苦用心：
“吳師兄一定是太關心我，怕石西對我意圖不軌，才會那么嚴肅，他那樣子好有威嚴哦，稀飯，嚶嚶嚶……”
吳北良站在外面，很是無奈，他明明是債主，卻還得操著老父親的心。
不行，回頭一定得多收點利息，不然太不劃算了！
他又來到捌號院，敲了好一陣兒，小胖子才睡眼惺忪的出來了：
“良哥，大晚上的不睡覺，你想干啥啊？”
“生意談成了！”吳北良言簡意賅。
王福生睡意不翼而飛，大喜過望：“真噠？良哥你真是太棒了。”
吳北良自矜地一笑：“琉璃瓶到了不，朱燁明天就要來取貨。”
“到了。”王福生掏出一只儲物袋遞過去：“都在里面。”
“多少錢你算好，回頭結算，去睡覺吧。”
吳北良回了院子，開始將阿蓮的靈液稀釋兩倍做出天山水，然后裝到琉璃瓶子里。
他一口氣裝了六十瓶才停下。
馬本源現在存貨不多，為了能夠維持生意，一定會加倍稀釋，可那樣一來，他的瑤池水就注定要被天山水碾壓。
想到這，吳北良臉上浮現饜足的笑容，進屋修行去了。
翌日，晨。
太陽還沒有沖破旗蓮山迷障一般層層疊疊的霧氣，吳北良的院門就被‘咣咣咣’敲響了。
吳北良披著衣服來到門邊，低聲問：“誰？”
“是我。”
竟是朱燁親自來的。
吳北良趕緊打開門，瞧著朱燁還穿著昨晚的衣裳，眼圈發黑，想必是糾結利弊糾結的一晚上沒睡，更沒敢把這件事假手于人。
這樣也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吳北良喜歡跟謹慎的人合作。
“朱師兄，這是六十瓶天山水。”吳北良將只裝有天山水的儲物袋遞了過去。
朱燁接過儲物袋，取出一瓶打開聞了聞，靈氣濃郁，撲鼻而來，令他心曠神怡，精神大振。
他拿出滿滿四袋子靈石，要交給吳北良的時候又有些猶豫。
吳北良一看，拿了兩袋靈石說：“可以先付一半，你回去試試效果，再聽聽買家評論，我保證，你會再來找我。”
朱燁剛才聞過了，就靈氣濃度而言，最多摻了四分之一的水，這可比馬本源的瑤池水品質高多了！
再加上吳北良的淡定自若頗具感染力，他一咬牙，把靈石都給了對方：“我信你，這次，我要狠狠地打馬本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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