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葉早就看出來了,夏文婧一直極力的掩飾自己,不讓自己表現得對他有感覺。
但身體是誠實的。
她迷離的眼神,以及口齒間溢出的情愫,都深深地出賣了她。
于是,陳葉更加賣力了,輕車熟路就讓身體的強大愉悅感占據夏文婧所有思緒,讓她除了張大嘴巴,用身體極力迎合自己之外,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等徹底滋潤完夏文婧,二人已氣喘吁吁,陳葉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夏文婧身上。
累得連身體的一部分,都留在夏文婧體內。
夏文婧慘白沒有血色的臉,此刻潮紅一片,連干涸的唇都有了晶瑩的色澤,她胸腔起伏著,陳葉甚至能聽到她心跳強勁跳動的聲音。
“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留在宮中,如何?”陳葉問道。
夏文婧沒有回答,睜睜的看著頂上床幔,整個人宛如脫線木偶。
一行淚,順著眼角滑下,沒入枕頭之中。
她好恨。
不僅恨陳葉,更恨自己。
恨自己的身體對他有感覺,也是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心頭對陳葉是不一樣的。
因為如此,她就更恨陳葉,是他殺了自己的父皇、皇兄、還有母妃……
“我走。”
良久,夏文婧冷冷吐出兩個字。
陳葉愣了下,對自己的床技有一瞬間的懷疑,居然沒有睡服這個女人?
不應該啊,她剛才明明也很享受。
關于男女之事,這方面他頗有造詣,男人可以出于生理需要,和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上床,但是女人不會,女人是感性的動物,是覺得不會和沒有感覺的男人做那種事情的。
至少,就算被強迫做了,也不會有感覺。
更不可能去享受那種感覺。
剛才夏文婧明明很投入。
“你皇兄和父皇確實不是我殺的,至于他們的仇,等我處理好東瀛,一定會給他們報的,你就留在宮里……”
“讓我走!!”夏文婧突然吼起來。
“滾!”
“從我身體里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夏文婧突然沉默之后大爆發,因為太激動,吼著吼著,突然嘴里噴出一口血。
“噗——”
隨即激動的暈了過去。
陳葉:……
行吧。
目的已經達到,夏文婧留不留在宮中對陳葉來說差別不大。
反正她留在宮中,也是找機會殺自己。
離開也是要找機會殺自己。
陳葉翻身下床,給夏文婧整理好衣服。
看著昏睡過去的夏文婧眼神他凝了凝,有那么瞬間,他想直接殺了她永絕后患,但仔細一想夏文婧的人生,其實也就一個慘字形容。
何況,她救過自己兩次。
“好,我放你走。”
“以后,我們兩清。”說完,陳葉冷冷轉身離開。
砰,房門關上。
躺在床上的夏文婧猛地睜開眼。
眼淚洶涌而出,胸腔內強大的情緒找不到出口,她硬生生的忍著,只能任由眼淚無聲的滑落,咬破嘴唇了還不自知。
陳葉回去便擬旨,命高相將夏文婧接回去修養,等修養好了之后,親自送她離開大商。
相信高相,會辦好此事的。
稍微休息一會,天也亮了。
幾天關門閉戶的永安大街也重新熱鬧了起來,所有人都發現了,街上多出了很多陌生面孔,而且都是江湖人士打扮。
有些拿著大刀,有些拿著長劍,臉上皆是凝重之色。
“還都是朝著宣武門去的!”
“哎。”
“聽說咱們的皇上一點武功都不會,能鎮得住這些高手嗎?”
“哎喲快看,是南宮家的馬車!!”突然,一個看熱鬧的百姓驚呼起來,瞬間連面館里的食客都跑了出來,只為一睹真假。
只見三輛古樸厚重的馬車分外奪目,馬車外還跟著一隊騎馬的護衛,陣勢十分浩大。
馬車所到之處,小攤販都趕緊把攤子往里頭挪了挪。
生怕一不小心沖撞了惹不起的人物。
就在眾人驚奇之際,屋脊上也快速通過一隊人馬,速度之快,只是幾個虛晃便不見了身影,拿糖的小孩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努力眨了眨眼,再看,什么都沒有啊。
“快看快看,是岳字旗!”
“天啊岳家回來了!!”
“蕭氏七郎八虎將,武林豪杰看岳家!沒想到岳家都派了人來,咱們這新皇到底是個什么人物,一呼百應,群雄相赴!”
暗處,一個身影飛快的朝皇宮掠去。
陳葉已經收到了消息。
驚了。
沒想到大夏居然暗藏這么多武林高手。
“皇上,這南宮家傲氣得很,當年不肯招安,明里暗里與夏皇作對,不是個好惹的主。”
“還有那岳家,原本在江湖上頗具名氣,但狼子野心,不斷的招兵買馬,控制住了大夏半數城池,簡直就是黔南的土皇上,當年夏皇廢了好大周折,才把他們趕出了大夏。”
“黔南?”陳葉眉頭皺了下。
海公公趕忙點頭道:“沒錯,就是端王世子夏宏修流放去的黔南。”
這才一晚上的時間,這些武林大家就聞風而至,這說明什么,說明這些武林望族還留有雄厚的根基在大夏,根本就沒完全離開。
海公公想著,心頭為陳葉捏了把汗。
“要不,今日比武,就請襄陽王……”海公公提議說道。
“不用!”
“朕挑的頭,朕若不去,成什么了?”
“擺駕!”
陳葉穿戴好,一步跨出殿門。
外頭跪了一水的朝臣,看到陳葉出去了,忙高呼:“皇上三思!”
“滾了!”
“該干什么干什么去,都沒事干了?”
罵了句,陳葉匆匆坐上轎攆。
海公公當然已經給他安排好了一切,六名暗衛暗中護衛,陳葉也給梵桑啟打好了招呼,小女孩很好騙的。
宣武門是皇宮的側門。
城門內就是一處極寬的廣場,之前是用來點兵,兵隊出入皇城都是從這里進入。
陳葉從臺階登上城樓,此時,城樓上已經有一人在等待了。
看到那抹熟悉的修長身影,陳葉倍感親切。
此人,正是莊元瑋。
他的親衛軍統領!
莊元瑋回頭看向陳葉,二人四目相對,千言萬語,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臣,參見皇上。”
莊元瑋重重的單膝跪地。
陳葉趕忙將他扶起,沒想到再次見面,他們都從藥鋪掌柜的,一個成了皇上,一個成了親衛軍統領,如果可以,陳葉倒想給莊元瑋跪上一跪。
要不是莊元瑋不辭辛勞,挑選流民練兵,暗地里給他壯大勢力。
陳葉是絕對沒有底氣染指這皇位的。
“莊兄,別來無恙。”陳葉感慨說道。
“別來無恙。”
莊元瑋淡淡一笑,目光灼灼看著陳葉,毫不掩飾眼底的欣賞。
他沒有看錯人!
陳葉也笑了下,轉身看向廣場內。
廣場內人很多,但一眼就能看出廣場內的勢力分布,南宮家和岳家占了絕佳的左右兩側第一位,緊挨著他們家的也打了云藏和點蒼的旗子。
這些人,或十人一隊,或三三兩兩,都豎著旗子。
好像江湖人比較注重門派門號一說。
當然,也有沒拿旗子的,但那些一看就是散戶,估計是來看熱鬧的,這些人就雜七雜八的湊一堆,說笑著,半點不正經。
突然,一個發髻上插著一面小旗子的男人引起了陳葉的注意。
看到他,陳葉就像看到了自己。
唇紅齒白的,隨意挽了個發髻在頭頂,用一只木簪插著,身穿青色長衫,因為太瘦弱,有點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走起路來晃晃蕩蕩的。
“第一門?”陳葉努力讀出男子發髻上,小旗子上面的三個字。
“呵。”
“皇上也注意到他了?”莊元瑋笑了笑。
陳葉點了點頭,此人像是去趕考的,不像是來比武的。
還長那么帥,想不注意他都難。
“皇上可曾聽說過第一門?”莊元瑋又問。
“沒有。”
陳葉看向莊元瑋,知道他博學,靜待下文。
“傳說第一門的創始人,是大夏始皇的國師,精通天文地理擅玄學之術,當年就是這位國師算出了始皇有劫,始皇才停止逐鹿安享晚年的。”
“始皇薨逝,這位國師就消失了,江湖上多了個第一門。”
“也有傳言說北狄的彌天閣,就是第一門的分支,至于這些傳言是不是真的,無從考證。”莊元瑋笑了笑,視線卻又落在了那個清瘦的男人身上。
有道是眾星捧月照天云,百鳥朝鳳舞翩躚。
真龍現世,很多藏在暗地里的東西,也會跟著浮出水面了。
莊元瑋越想心頭越是激動,迫不及待想要快點印證自己心頭的猜想。
陳葉看時間差不多了,上前一步。
提氣道:“朝代更迭,新朝始建,朕乃大商新帝陳葉。”
“泱泱大商,百廢待興,東韓與東瀛竟聯手來犯,掠我大商國土殘害我大商子民,將士守一寸疆土,折精兵十萬,多少英魂埋骨他鄉?”
“朕甚感憤怒,愿為馬卒打頭陣,今,邀武林有志之士,與朕共赴國難,雄獅之怒,必亡其國,滅其種,絕其苗裔,血不流干誓不休戰!”
“犯我大商者,雖遠必誅!”
陳葉一番說辭霸氣激昂,擲地有聲。
一旁莊元瑋每一個毛孔都在戰栗。
‘必亡其國,滅其種,絕其苗裔,血不流干誓不休戰!’這是何等的血性,何等的豪言壯語,若之前夏皇有這般血性,區區北狄,又怎敢來犯。
下頭的人也無不頭皮發麻。
因為之前陳葉在城樓上打量他們的時候,所有人也都在打量陳葉。
年輕,太年輕了。
芝蘭玉樹,好看的像個小白臉,穿著龍袍也沒幾分皇氣,在所有人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頭都是有些失望的。
這樣的皇上,就算有心,怕也無力。
這樣的皇上,即便御駕親征,去了能干什么?
但此時的陳葉,渾身氣勢驟然轉變,雙目冷沉眼中盡是殺伐之血性。
他居高臨下,陰霾的視線從下頭的人臉上一一掃過,似乎在審視這些人,有沒有配跟在他身邊,與他一起共赴帝王霸業枯骨崢嶸!
從他配嗎。
瞬間變成了他們配嗎。
“犯我大商者,雖遠必誅!”不知道誰喊了句,打破窒息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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