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敢豈敢!”
嚴玉卿趕忙左右看了眼。
笑道,“我對外稱,這是一名龍國大儒所作,大儒名叫李白!”
說著,嚴玉卿抽出別在腰間的折扇,啪甩開,上面正是之前陳葉給他寫的扇面,只因這首詩是《靜夜思》陳葉便落款李白二字。
等于說,那些沒有落款的,都成李白寫的了?
“陳兄暫時不宜拋頭露面,就暫且用李白的化名,如何?”
還如何?
陳葉真怕李白棺材板壓不住。
還好這里是大夏,李白就算爬起來找他算賬,恐怕還得穿越一下才行。
木已成舟,也只能將錯就錯了。
“行吧。”陳葉點頭。
嚴玉卿還算有點腦子,龍國是九州七個大國之中,綜合國力最為強悍的國家,政治經濟穩定,國強民富,有不少專心做學問的大儒。
說是龍國大儒寫的,不僅能讓人信服,更能賣個好價錢。
見陳葉臉色還行,嚴玉卿趕忙說起了最近遇到的困難。
“本來這些詩作扇面都賣得好好地,可不知怎么回事,坊間突然流傳起了贗品之說,好些求詩的文人墨客,都指名要陳兄你寫的。”
“說,只有如此灑脫的文筆,才配的上這些詩,才是真正的出自大儒之手。”
嚴玉卿說著,還一本正經的指著扇面上,陳葉潦草到幾乎不可辨認的字體。
陳葉:……
那些人腦子是不是有病病?
這字丑的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所以,我帶了些宣紙與扇面過來,請陳兄再多寫一些,咱們以后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走量,得走千金難求的路線,讓陳兄的身價漲起來!”嚴玉卿雙眼放光盯著陳葉。
陳葉:……
說實話,這么丑的字體,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不能寫出來了。
之前為了應對科舉,他挑燈夜戰,下了苦工練字,愣是把一手大出紙張的字體,縮小成了手指頭大,還練了些筆鋒出來……
現在要他倒退五百年……
“陳兄?”
“沒,沒事,我試試,你這么說我有點緊張。”陳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嚴玉卿今天有備而來,一定要弄到陳葉的墨寶。
殷勤的收拾了茶水,把宣紙展開,筆墨給陳葉備好。
陳葉提筆,“什么樣的最好賣?”
“當然是有關風月!”
“陳兄之前那首:鴛鴦被里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好幾次賣到斷貨,甚至有人出價五千兩,只求能得到李白大儒的親筆墨寶。”說著,嚴玉卿賊兮兮的笑了下。
懂了。
陳葉提筆寫下一首《戲贈張先》。
就是有點對不起蘇軾蘇老板,落下李白二字。
隨后陳葉又寫下幾首有關風月佳人的詩句,嚴玉卿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時不時看向陳葉腦袋,真想把他腦袋砸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些什么。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陳兄當真是才學無盡,落筆成詩。
別人寫一首就能傍身,他一寫數十首不帶半點思量,如此滿腹經綸,這一屆的秋試,嚴玉卿相信,陳葉定能一舉奪魁。
父親目光當真是短淺,因為區區端王世子就讓他不準與陳葉來往。
依他看,有些人,注定就是黑夜里的光,縱然有千般遮蔽,也阻擋不了那光在黑夜中奪目耀眼。
“陳兄,你沒事吧?”
陳葉:???
他不解的看向嚴玉卿,說什么呢沒頭沒腦的。
“我是說,你遭刺殺的事情,夏宏修心狠手辣又身份尊貴,若換了別人,我父親也許還能幫上一些。”嚴玉卿有些擔憂說道。
“沒事,我自有辦法。”
“這次我多寫一些給你,你暫時就不要再來陳府了,一切等秋試放榜之后再說。”陳葉一邊說著一邊寫,心情一煩躁,字也龍飛鳳舞了起來。
嚴玉卿點點頭,知道陳葉這是不想連累他。
他默默的把陳葉寫好的詩句在地上鋪開,等待晾干。
寫完,陳葉感覺手都要廢了。
喝了口茶潤潤喉嚨,才道:“嚴兄,你我相識一場,這些東西你別一次賣完了,物以稀為貴,萬一我死了,這些東西絕版更值錢。”
“陳兄……你剛才不還說沒事?”嚴玉卿猛地站起。
“呵呵,暫時沒事,且不說這個了,藥廠那邊最近怎么樣,以后還得你多照看著點。”陳葉像交代后事一般。
他如果死了,伶皎皎和趙思思定也逃不掉。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藥廠了。
連花清瘟丸,不僅能抵御瘟疫,對其他感冒,病毒類病癥也有很好的療效,趙家藥鋪有這味藥就能長盛不衰了。
對大夏,也是極有利的一件事情。
也不枉他來大夏走一朝了。
“陳兄無需擔心,沈大人托人送來的綿馬貫眾還能用上一陣,小富那邊也傳來好消息,和徐氏洋行已經搭上了線,已經采購了五千斤綿馬貫眾。”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沈大人送來的綿馬貫眾,是從聶氏藥倉拿的,沒給銀子的那種,聶氏藥鋪現在與趙家藥鋪的關系勢同水火。
連白家都和趙家解除婚約了,趙老爺還愁小富回來如何與他講。”
“白家?”陳葉想了下,有點映像。
“白家也是做藥材生意的,白家的藥材主要銷往濱州,通州等地,現在濱州通州人人自危,生意不是那么好做,這時候聶家再一施壓……”
想起了,白家不做藥鋪,只是做藥材販賣生意。
聶家是皇商,和白家自然有些生意往來,肯定在背后搞事情了。
小富真是倒霉,莫名躺槍。
這聶家也太卑鄙了,有什么沖他來啊!
槽!
“小富還有多久回來?”陳葉揉了揉眉心,小富十七了,應該與白家小姐見過,若他真喜歡白家小姐,依照那小子的性格,說不定要鬧起來。
“已經在往回返,還有月余。”嚴玉卿道,這段時間,他除了賣詩就是在藥廠。
“行吧,等放榜之后再說。”
若他這個女婿中了狀元,白家還不跪舔?
到時候再收拾聶家這個壞東西。
嚴玉卿點了點頭,收拾起了地上已經干掉的詩句,裝箱。
臨走時,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陳葉,道:“陳兄,保重,這輩子遇到陳兄,是嚴某之幸,只要你能活著就好。”
“滾滾滾,惡心死了!”陳葉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終于把嚴玉卿攆走了。
陳葉趕忙回到趙思思屋里。
趙思思已經歇下,但明顯沒睡著,陳葉將她圈住之時,明顯感覺到懷里的美人兒縮了一下,想與之親昵,卻被趙思思手指抵住嘴。
“相公,我心頭有些不安。”
“怎么了?”陳葉抓住她的手,握住。
“相公在試卷上寫的那些,太鋒芒畢露了,有時候鋒芒畢露,未必是件好事,我怕……”趙思思想了一晚上,陳葉寫的那些東西,太震撼了。
是這么個道理。
可是平庸之人,更會被人踐踏。
橫豎都是死,那為什么不賭一把?
“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要死,我也要做一個飽死鬼!”說著,他把嘴埋進趙思思脖頸間,一口咬住她細膩的肌膚,手也不規矩的伸到衣服里面。
趙思思縮著身體半推半就,與伶皎皎相比,她含蓄許多。
陳葉也更溫柔些。
“啊——”
砰!
外頭突然傳來伶皎皎的驚呼。
轟聲巨大,就跟房子都倒了一樣,陳葉趕緊放開趙思思,“在屋里別出來,我出去看看。”
陳葉說完翻身下床,剛打開門就看見一把明晃晃的刀朝他劈過來,速度之快,快到他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
還好,一枚暗器過來,那劍鏘就斷了。
他不敢往屋里退。
怕把殺手引到趙思思房間里,只能往外面跑。
才發現院子里十多個黑衣人,伶皎皎不知怎么被他們抓住了,黑衣人一手扯著她的頭發,另一手扣在她纖細的脖頸上。
隨時,都能擰斷她的脖子!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