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檢查結束,俞老給宋家父母遞了個眼色,說有些事情要跟他們交代。

    以往也是這樣,一般是交代飲食方面的注意事項。

    許京澤留在病房,陪著宋知意。

    “等你身體好了,我打算先帶你出去旅游,帶你去吃各種好吃的。”許京澤此時心情很好。

    “好啊。”宋知意也笑著。

    “我們可以去環球旅行,去各個地方打卡,等回來后,我們就舉行婚禮,然后生一個橄欖球隊的孩子。”

    宋知意笑出聲,“別人都說生一個足球隊,怎么到你這里變成生橄欖球隊了。”

    “一個足球隊二十多個人,有點勉強,但是一只橄欖球隊十幾個人,我覺得這個目標實施起來比較具有可行性。”

    “撲哧——”宋知意沒忍住笑出聲。

    許京澤在她面前,總是很樂觀。

    這也是宋知意一直可以保持微笑的原因。

    ——

    當宋家父母隨俞老進入辦公室時,剛巧溫瀾也在。

    她肚子已經顯懷,身材卻依舊纖瘦,穿著暖白色的長裙,遮著孕肚。

    “爺爺。”溫瀾與俞老打了招呼,又和宋家父母客氣頷首。

    “你不是在陪許媽?怎么來我這里了?”

    許媽做過癌癥手術,需要定期復查,同時會在醫院住幾日,調養身體。

    癌癥無法痊愈,她最多只能多撐幾年,所以每次來醫院,溫瀾都會陪著。

    “她和幾個阿姨在樓下交流病情,我有點累,就到您辦公室歇歇腳。”溫瀾知道他們有話要聊,找了個借口離開,并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俞老,您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還有什么比現在更糟的情況嗎?宋家人都是有心理準備的。

    “她的身體確實在逐漸恢復,只是近來一直在用藥,損傷肌理,就目前來說,她的肺部有些陰影,腸胃也不太好,這些應該都可以通過后期調理慢慢恢復......”

    “但是,”俞老緊抿著唇,“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

    “她以后......”

    隨著俞老說出口的話,宋家父母呼吸一窒。

    宛若被人當頭打了一記悶棍,剛才還喜悅的心情,瞬間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擊得煙消云散。

    “俞老,就......沒有辦法治愈嗎?”宋媽媽聲音顫抖著。

    “概率很小。”

    俞老這話,宋家父母聽得出,就是在安慰他們。

    當他們回到病房時,看到許京澤正給女兒削蘋果。

    經過這段日子,宋家人是極喜歡許京澤的。

    換做旁人,看到宋知意自殘時的模樣,怕是早就嚇跑了。

    許京澤話變少了,在宋家人無法面對遍體鱗傷的女兒時,都是他幫她處理傷口,即便宋知意那時昏睡過去,他擦藥的動作都很輕,因為他說:“我怕動作重些,會再弄疼她。”

    總要經歷一些事,才能看清一個人。

    許京澤雖然平時嘻嘻哈哈,卻很可靠。

    兩人不知在聊什么,都在笑,宋顯坤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笑道:“在聊什么啊?這么開心。”

    “他說要帶我環游世界。”宋知意看向父母,“還說要生一個橄欖隊的孩子,他怕是把我當成豬了。”

    宋家父母的眼神瞬間黯淡。

    正低頭削蘋果的許京澤沒看到,但宋知意卻瞧得清清楚楚。

    **

    而此時,正忙著幫兒子打官司的薛母,收到了一通電話,“喂?”

    “宋家那邊,我幫你搞了,你也該報答我了。”那聲音,夾雜著笑意,陰沉又詭異,“薛夫人,咱們說好的,互相幫助。”

    薛母呼吸一窒。

    “你曾經說過,要成為我手里的一把刀,現在......”

    “我需要你去幫我殺個人!”

    薛母渾身劇烈顫抖著,宋家的事,雖未張揚,對外瞞得滴水不漏,可臨時取消訂婚,宋知意又久未露面,傻子都知道定然是出了大事。

    賀馨曾和她說,他們是互相幫忙。

    雖然賀馨曾和許京澤有舊怨,但她身在國外,雖有動機,卻不至于報復到這個份上。

    而她要薛母幫忙對付的人,賀馨當時只說,“你不認識她,你們以前沒有任何恩怨,只要做事干凈,警方就不會追查到你頭上。”

    這就是所謂的互相幫忙。

    “你......你要我殺誰?”兒子狀況良好,薛母已經后悔答應她了。

    “溫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