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挽寧拿出藥膏幫他揉搓,效果不大,只能打電話給俞老求助。

    陸硯北的舊傷,一直是他幫忙調理。

    老爺子在醫院會診,讓她直接把陸硯北帶到他那里。

    “您還在市三院?”

    “對,你把他帶來就行。”

    雨一直下,徐挽寧帶著陸硯北到醫院,直接就被俞老安排住進了病房,他這樣的舊傷,幾乎沒有痊愈的可能,只能通過藥物和按摩緩解痛楚。

    俞老身后,還跟著幾個年輕醫生,估計是跟著他學習的。

    老爺子顯然把陸硯北當成小白鼠了。

    準備給幾個年輕醫生上一堂課。

    “這位患者,以前腰部中過槍,還有許多刀傷,當時都傷了筋骨,所以留下了舊疾,面對這樣的患者,我們應該......”

    陸硯北想抗議,但他疼得厲害,也就俞老有法子能緩解他的疼痛。

    即便被當成圍觀的小白鼠,他也只能認了。

    只是當他脫下衣服,露出后背時,整個病房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的后背,有幾處抓痕。

    指甲留下的。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干的。

    徐挽寧站在邊上,臊得只想用腦袋哐哐撞大墻。

    幾個年輕醫生也是紛紛佯裝咳嗽,看向別處。

    陸家二爺看著很高冷,陸少夫人模樣也是頂頂溫柔的,沒想到他們私下......

    這么瘋!

    果然,人不可貌相。

    都是學醫的,陸二爺后背的抓痕很新,有些事不需要點破也能猜出些。

    陸硯北這次舊疾發作如此嚴重,和兩人的荒唐脫不了關系!

    這表明夫妻倆感情好。

    但是徐挽寧是徹底沒臉了。

    俞老大概也沒想到,一張老臉也有些扛不住,給幾人示范了一下按摩手法,讓他們出去后,才叮囑徐挽寧,“這段時間,你們避免劇烈運動。”

    “我知道。”徐挽寧低垂著頭。

    “你不要慣著他。”

    俞老很早就認識陸硯北,自然清楚他是個什么性子。

    徐挽寧垂頭不語。

    “不過他現在就是個半個病秧子,把他放到海里,也翻不出什么浪來。自己身體什么情況,心里沒點數,瞎折騰,別年紀輕輕,就把腰給作沒了。”

    陸病秧子躺在床上,沒說話。

    陸硯北這是舊傷,陸家人對此見怪不怪,他也不愿讓人來探病,對外隱瞞著消息。

    俞老讓他在醫院住幾天,徐挽寧則回家幫他收拾些換洗衣物。

    離開前,叮囑他:“你好好休息。”

    可陸硯北根本睡不著,每次舊傷發作,總會讓他想起當兵時的一些舊事,他曾親眼目睹過朝夕相處的戰友死在他面前。

    每次任務結束,領導都會安排醫生給他們進行心理疏導。

    有些事,看似結束了。

    但回憶總會在不經意間攻擊他。

    他心里煩得很,走到窗邊,想打開窗戶呼吸點冷空氣,以此驅散內心的煩悶感。

    初春的天,涼風裹著細雨卷入室內,陸硯北呼出一口濁氣,倒是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倒不是他視力多好,實在是他身邊的那位姑娘,穿著身漂亮的小黑裙,出沒在醫院這樣的地方,過分打眼。

    而且兩人撐著一把傘,大部分傘都傾斜在女孩身上。

    他就知道,某只老狐貍昨晚提前離開,肯定是有所圖謀。

    一大早的,兩人怎么會出現在醫院?

    還是說昨晚兩人一直待在一起?

    陸硯北一直很嫌棄謝放,因為他有時真的很八卦,為了吃瓜,上躥下跳,但他現在終于體會到了八卦吃瓜的樂趣,

    這老樹開花,怎么騷里騷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