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優優打了鎮定劑后就睡著了，期間江醫生又幫她做了一個腦部CT。
出來的結果和江醫生預想的差不多，人雖然是醒了，但是腦部的一部分神經還是受損階段。
羅成浩坐在一邊，一直沒吭聲，直到江醫生主動把片子遞到他面前，他才看了過去。
“受損的區域有些大，不過能醒就是好事，后續治療慢慢跟上就行。”
“那如果不做治療呢？”
“啊？”
羅成浩把桌上的片子拿了起來，明亮的眸子緊鎖。
明明是一雙澄澈的眼睛，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看過去，眼睛里蘊含的光芒卻讓人感覺是灰蒙的。
“她過去的記憶里有太多悲苦的事情，所以我覺得能忘記也未嘗不是一個好事。”
“這樣啊。”
江醫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而后緩緩道。
“如果這樣的話，不做治療也是可以的，不過她左臉那邊的傷倒是要抓緊處理了。”
“之前因為她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太差了，所以我也就沒有給她想治療方案，現在既然醒了，那就可以著手準備了。”
羅成浩一邊聽一邊抬頭朝著前面的玻璃望了過去。
沈優優此刻正躺在里面安詳地睡著，沉靜的容顏雖然泛著蒼白，但她的美依舊沒有被奪去。
“你之前說那邊可以植皮？”
“是的。”
江醫生點了點頭。
“下巴那邊撞碎的骨頭我也可以給她墊上，做完恢復期會有點長，但這也是唯一不改變容貌的治療。”
“那如果可以改變容貌呢？”
羅成浩的腦袋瞬間又轉了過來，他看著江醫生，眼睛里的光一點點積聚起來。
“我想要你治療她，但不要讓她恢復以前的容貌。”
“二少爺，我不太......不太理解您的意思。”
“很簡單，就是做完之后，沒有人再能認出她。”
“這......”
“你只管回答我可以還是不可以。”
“自然是可以的。”
江醫生伸手攏了攏眼鏡，頓時神色里露出了幾分貪婪。
“不過這樣的話，這費用......”
“錢好說，我羅成浩最不缺的就是錢。”
“好嘞，二少爺，那您就敬請期待吧。”
于是三天后，一個完全被改造過的沈優優便從ICU里被推了出來。
她的下半張臉被裹著厚厚的紗布，因為動到了下頜，所以她的嘴巴暫時進不了食，所有的東西只能打成流食，從胃管里喂進去。
羅成浩看著沈優優這樣子，心痛的猶如刀絞。
一瞬間，他有些埋怨自己，為了一己私利讓沈優優吃這么多苦。
這樣真的好嗎？
可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這是唯一的辦法。
“別怪我，優優，我都是為你好。”
羅成浩緊緊地抓著沈優優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溫柔摩挲。
“你曾經和我說過，周霆均和徐曉的事情讓你痛苦萬分，所以我這么做只是在給你減輕痛苦。”
“再者，就算你回去了又能怎么辦，徐曉這么心狠手辣，你拆穿了她，她自然也不會放過你。”
羅成浩的聲音鏗鏘有力，那種言語里冒出來的氣勢和情感絲毫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愧疚。
反而是覺得理所應當。
就好像他真的是在做著一件拯救沈優優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