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黃翠翠..”
高啟強吞吞吐吐，有些猶豫，小虎直接說了出來，
“默哥整個舊廠街都知道，黃翠翠被徐江打死！”
老默臉色劇變，“你說什么？”
上前抓住小虎的衣服，神情激動，
“徐江！是徐江殺了黃翠翠！！！”
高啟強上前將兩人分開，“老默你冷靜點，徐江不是我們惹得起的，再說現在是法治社會，
你因殺人進去，這輩子別再想見你女兒。”
轟，老默想到小黃瑤，一下控制不住，抱頭痛哭，
“老默，小黃瑤沒了媽媽，不能再沒有爸爸，這點你比誰都清楚。”
“那...那個..徐..徐江已經死了。”
小虎訕訕開口，實在是默哥表情太嚇人，跟要吃人一樣。
聞言，老默一把揪住小虎衣領，把小虎嚇的臉色煞白，
“怎么回事？徐江怎么死的？”
高啟強也轉過頭，震驚的看著小虎，徐江竟然死了，
什么時候的事？
怎么突然死了？
小虎看了二人一眼，咽了口唾沫，
“...車..車禍，徐江被一輛貨車撞死，聽說死狀很慘。”
緊接著小虎把從小陳那聽到地，關于徐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聞言，老默笑出了聲，表情夸張，
“死的好，死的好！真后悔沒能親手殺了他！”
高啟強臉色震撼，熟讀孫子兵法的他，
想了想并明白怎么回事，
大概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這是斬草除根啊！
徐江背后的大人物還真是心狠，
棋子一旦沒用，立刻鏟除，連喘息的機會都沒。
看到老默復雜的神情，拍了拍他的后背。
小虎糾結半天，最終決定還是開口，
“我猜這件事跟風哥有關。”
“風哥？”
兩人異口同聲，隨后高啟強恍然大悟，
“小虎，你的意思是風哥是這件事的背后策劃者？”
“啊，我...我可沒說，這只是猜測，出去可不能亂說。”
陳金默急忙讓兩人坐下，這件事牽扯到他的恩人顧清風，
必須要打聽清楚。
“小虎你慢慢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小虎喝了口水，緩了口氣，
“風哥的身份你們知不知道？”
“我跟風哥接觸時間最長，但風哥沒說過，我也沒問過，但看風哥的裝束還有開的那輛車，
他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唐小虎點點頭，看了兩人一眼，“風哥娶了陳舒婷！”
“陳舒婷？沒聽過。”
老默疑惑搖搖頭，他在監獄待了六年，一直在勞動改造，這名字真沒聽說過。
但高啟強卻驚呼一聲，
“陳舒婷！風哥娶了陳舒婷？”
“怎么了，阿強，你知道？”
高啟強冷靜點頭，“陳舒婷一方跟徐江一方曾兩分京海黑道，
但徐江親兒子徐雷...意外電魚身亡，雙方結下死仇，
徐江瘋了，背后又有大人物撐腰，殺了她前夫，
而后又追殺陳舒婷，所以.....”
聽到這里，后面的事很容易猜到，
“雙方這是結下了死仇，而風哥娶了陳舒婷，自然而然有義務替陳舒婷報仇，所以用計殺了徐江！”
說完這句話，小虎連忙擺手，
“這種話，咱們只見說說就行，出去后可不能亂說，不然風哥可就....”
“放心小虎，我跟老默又不是小孩子，這種話哪會亂說。”
隨后指了指屋頂有些潮濕的地方，
“小虎，抽時間找人，把那些潮濕、掉皮的地方，再粉刷一遍。”
“放心吧，強哥。”
這時，老默突然開口，
“又欠風哥一個人情，我有女兒的消息也全靠風哥。”
說著掀開衣服，露出印著女兒照片的半袖，
“這件衣服我時常穿在身上，每天驚醒我自己，要好好再造，重新做人，爭取早一天出去，跟女兒相見。”
說到這里，老默有些哽咽，緊接著拿出半顆棒棒糖。
“這跟棒棒糖是風哥送的，苦瓜味，但我知道為什么是苦瓜味。”
小虎眼神詫異，還有苦瓜味的棒棒糖？
但知道現在不是發問的時候，
豎起耳朵，繼續聽了下去，
“這顆苦瓜味的棒棒糖，一直陪我到出獄，每當我控制不住自己，想殺人的時候，就拿出來看一看。
女兒還在外面等我，她沒了媽媽，不能再沒有爸爸。
但聽到黃翠翠被徐江活活打死之后，我差點再次控制不住自己。”
抬頭看向小虎，小虎立刻緊了緊衣服，覺得這屋忽然有些冷，
“直到小虎說徐江死了，是風...背后有風哥的影子，
我才真正明白風哥是真的想幫助我陳金默，
也只有風哥是真看得起我老默！”
話落，陳金默撕開透明包裝紙，仔細將其疊整齊，珍重收好。
將棒棒糖放進嘴里的瞬間，順著眼角滑下兩行熱淚。
高啟強理解老默的心情，
“風哥對我們舊廠街每個人都很好，不求回報，
之前我那個小靈通店，也是風哥出手挽救，
如果沒有風哥出手，恐怕現在早就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高啟強從柜子子翻出一瓶酒，本來不想喝，但情到深處，多少得整兩杯，
三個杯子，一人倒滿一杯。
小虎第一個端起酒杯，看著兩人，心里有些激動，
“沒想到風哥做了這么多事，當初差點被人打死，最后也是被風哥救了一命，
現在又帶著我跟我哥發財，
我...我跟我哥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報答他，
啥也不說了，強哥，默哥，
這杯我干了，
敬風哥！”
“對，敬風哥！”
“敬恩人！”
......
黃家村，
村東南角的小院，
小黃瑤一個人坐在臺階上，
抬頭看著漫天的星星發呆，
一愣神就是個把小時的功夫，
老婦人從屋內走出，看著小黃瑤單薄的身影，有些心酸，
“怎么了瑤瑤？快回屋睡覺，明天還要上學。”
“姥姥，他們都...都說我是野孩子。”
老婦人心頭一顫，把小黃瑤摟在懷里，
忽然看到她腦袋上的血痂，心痛不已，
“我家瑤瑤才不是野孩子，你媽媽工作忙，你還有爸爸。”
“姥姥，我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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