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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89章砸——

    地上血泊,足以見的大古恒遠術的真假。

    藍雪姬沉了沉眸。

    再看向葉楚月時,翻涌著濃濃的忌憚。

    四下里,噤若寒蟬,唯有夏風吹過的細微聲。

    虞牽星眸光微閃,目不轉睛緊緊地盯著楚月的后背看,衣裳顏色已然快要分不清是原有的,還是血液的渲染。

    她想。

    這就是她跋山涉水,歷經千辛也要找到的師父吧。

    楚月一面走,一面用歸墟氣力如流水,洗滌蒸發掉身上的血腥。

    元神空間內,十萬陰鴉對大炎城主感激涕零,就差跪下來磕頭了。

    但經歷過大古恒遠術的淬煉,每一只陰鴉俱都由內之外的升華。

    就連身上的盔甲,強悍了不止一個檔次。

    星云宗的弟子們蜂擁上前將楚月圍住,仔仔細細地觀察著楚月的傷勢。

    見無大礙,緊繃的神經,方才松弛了不少。

    “葉師妹,你怎么做到的?”

    段清歡驚道:“那可是來自大炎城主的大古恒遠術。”

    楚月施施然的淺淺一笑,半帶揶揄地道:“許是,城主放水了吧。”

    眾人:“............”

    無語之際,且都下意識地看向了藍雪姬身后先前說話的紫衣男子。

    男子頓感窘迫,眉頭緊皺,不敢與之對視。

    藍雪姬見狀,廣袖一揮,帶著一群人消失在了四周修行者的視野里。

    秦首領一列,金光閃爍,甲胄冷冽,帶著楚月等人進入了大炎城。

    “月帝姑娘。”

    秦首領邊走邊講解:

    “大炎城雖然只是一座城池,但廣袤無邊,堪比帝國,且是應有盡有。

    高山流水,有之。

    曠野平原,有之。

    絕情谷,周寂崖,上古遺址等等,都在城內,還有海神界最大的交易地。因而,大炎城對各方入城者要求嚴格。”

    秦首領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大炎城的種種,可見他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你們作為新晉歸墟未在冊的修行者,應當去無上大殿,現在便去吧?”

    “不了。”

    楚月輕擺擺手,“我在大炎城有一間閣樓鋪子,我們先過去看看,再道無上大殿匯報。”

    “也好,前面帶路。”秦首領瞪了眼愣頭愣腦的副將。

    副將當即老老實實地走在前方。

    ......

    花自憐閣雖說建立在海神界最繁華的中心城,但在大炎城內卻不是最好的中心低段,反而是比較冷門的街道,其名為萬花街。

    但深又長的街道,不聞芬芳,難見花香,冷清蕭瑟地宛若深秋。

    楚月在花自憐上給了一大筆錢財,但對于大炎城寸土寸金的地價來說,還是有些捉襟見肘了。

    對此,倒也不急。

    還有一筆補貼,等著執法隊送下來呢。

    花自憐閣內,一列城中士兵四處打量了一番,便露出兇光道:

    “這這這,還有那,都不行,不合大炎城的規定,都要拆了重修,要不然就滾出大炎城吧。”

    為首的男人冷面無情,眼睛兇狠地瞪著尤自憐老婆婆。

    老婆婆腿腳不便,只能坐在輪椅上。

    眼睛半瞎,看不出來者不善。

    老婆婆的身后,只有一個推著輪椅照顧婆婆的姑娘。

    “閣下,閣內擺設都是按照規矩來的,絕不會有錯。”

    老婆婆急道:“前些日子,星云宗的弟子不是來過嗎?且也都去秦家軍的營地那里匯報過了,怎么會不合規矩呢。”

    花自憐閣具有獨一無二的特殊性,和城中街道的鋪子多有不同。

    過幾日就要正式迎客了,決不能出現什么紕漏。

    “星云宗的弟子?我竟是不知,這大炎城,竟由星云宗人來當家做主了嗎?老婆婆,可不要倚老賣老,這樣大家都不好做,且不說時間很晚,我也得回去交差了。”

    “老身并非此意。”尤婆婆解釋:“閣下,通融通融......”

    “也不是沒辦法,這樣吧,你隨便給點東西,我去打點試試下。”

    尤婆婆剛要應下,就見那士兵漫不經心地說:“隨便給個五萬天玄丹就好,我也看你年紀大了,才給你通融的,若是尋常人,可就不見得了。”

    尤婆婆和身后的婢女臉色驟然一變。

    五萬天玄丹,對于花自憐閣來說,完完全全是天價了。

    閣鋪前前后后的布置,都是出自葉楚月之手。

    尤婆婆清楚花了葉楚月不少錢。

    葉楚月并非大富大貴世家的孩子,一路摸爬打滾到今日。

    都是刀口舔血生殺予奪攢下來的積蓄,豈能用來填補這沒必要的窟窿?

    尤婆婆熬了好些天,就是為了給葉楚月一點回報和老來成績,卻沒想到會碰上這一群挑事的人。

    “五萬天玄丹,太多了。”

    尤婆婆眼閃淚花。

    婢女低頭,貼耳說:“不如,先答應,再去聯系葉姑娘吧。”

    “不行。”

    尤婆婆下意識的就要搖頭。

    她不想成為那姑娘的負擔,更不想叫楚月失望。

    “既是不行,那店里的東西,就只有砸了,不僅如此,二位還得三日之內搬離大炎城。”

    秦家軍的士兵,只是虛張聲勢地恐嚇罷了。

    目的是想在老人心生絕望之時,拿出一份字據。

    那字據,便是要把花自憐閣拱手讓人。

    “誰想砸花自憐閣?”

    門外長街深深,不知何時多了人群。

    女子清寒的嗓音響徹于此。

    閣內士兵回頭看去。

    只見到紅衣金眸的女子在日輝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頗有幾分從骨血戰場爬出來的磅礴鐵血之氣勢。

    士兵下一刻就看到了楚月身邊的秦軸軸。

    目光驟亮。

    尤婆婆聽到楚月的聲音,心口猛顫。

    “不是要砸閣內東西嗎?”

    楚月一步跨了進去。

    士兵們瞬間讓出了道。

    強悍的精神力將閣內的太師椅拽了過來。

    楚月轉身坐在太師椅上,交疊起雙腿,往后一靠,眼梢染著若有似無的邪氣,戲謔地看向了閣內的一眾士兵們:“蕭離,關門。”

    蕭離動作同步,利落地合上了門。

    屋子里昏暗一片,光線交叉,只是斑駁的微光透了進來。

    “砸——”

    太師椅上的女子,微抬起下頜,死寂如深潭的雙眸,暗藏著雷霆慍怒,平靜地望著士兵,將不怒自威四字真諦可謂是演繹得淋漓盡致。

    饒是這萬花街作威作福多年的士兵,都在震懾住。

    “老子讓你砸,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