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著頭上汗水的老陳終于開著車帶著醫院的120進入了機場，春暖乍寒的天氣里，他頭頂上的汗珠子就如同武打動作片中走火入了魔的俠客一樣，都快起霧了。
說實話，有時候，這個心理素質真的太重要了。就歐陽這種領導，心理素質不行的根本伺候不下來，所以啊，但一個人沒啥其他長處的時候，心理素質好，也是相當重要的。
歐陽見到邵華后，也嗔怪了邵華兩句。邵華笑著樓著歐陽的胳膊，如同女兒一樣，掛在老太太身邊，老太太也不好意思再說了。這方面，邵華比張凡強百倍。沒見邵華現在把家里的公婆給忽悠的都成了她這一派的了嗎！
飛機緩緩的落在了茶素的機場。
有時候，一個醫生能讓患者信任到什么程度？真的不好說，但吳老說帶著患者去邊疆茶素的時候，家屬一句疑問，甚至一句詢問的話都沒有說，二話不說就去買了機票。
下了飛機，吳老和盧老還有吳老太太帶著幾個助手，看到歐陽后，笑著打招呼，對于這個院長，雖然醫療技術再吳老和盧老嚴重算不得什么，可這個院長的工作作風和為人處世，他們是真的欣賞。
不然，兩個院士能按照她的意思，說上門診就上門診？其他師兄弟的領導怎么沒讓老頭們去上門診？
“辛苦了，辛苦了。張凡也沒有個我提前說，飛機都到了，我才匆匆忙忙的趕過來。張凡今天有個公開帶教課，所以……”歐陽和吳老盧老握手。
“哎，歐院長客氣了。我們現在很熟悉去茶素醫院的路啊！”吳老笑著說，老頭平日里絕對不像張凡那樣，見人就笑，老頭看起來很嚴肅的。軍裝再一穿，乖乖，絕對稱不上慈眉善目。
“公開帶教課？他不要誤人子弟啊！”對于張凡的理論知識，盧老頭是認可的，但對于科研方面的拓展性，老頭表示懷疑。上課，公開課，你不能照本宣科，總要說點科研方面的事情吧。
可在老頭眼里，張凡是那個材料嗎？自己都糊里糊涂呢，還能給人上課？
“呵呵，是查體，一個比較罕見疾病的查體。”歐陽笑著回答，一邊急診中心的醫生護士已經如同綁架一樣，把患者抬上了120，然后打了一聲招呼，就飛馳而去。
因為他們也看出來了，這個小姑娘太危險，蒼白的臉上微微發著黃，精瘦如柴的身體上卻掛著一個大肚子，看起來就格外的危險。
“師伯、師父、師娘！”邵華甜甜的喊了一聲。“好孩子！”張凡的師娘也喜歡邵華，因為老太太從邵華身上看到了她的當年。
老陳帶著人接過行李。歐陽搭耳朵一聽，“師娘！”這還了得，盧老連老伴都帶著來了，心里那點埋怨早就不見了蹤影。如同和張凡心有靈犀一樣，上了車，也顧不上兩個老頭了，拉著邵華一個勁的給老太太灌輸。
“我們這里春天是最好的季節，雪上上吹下來的風夾雜著季風，讓空氣中不干燥不說，還不是特別潮濕。再穿過森林，您聞一聞，空氣里都帶著大自然的味道。
這里還不行，離市區太近，等閑暇的時候，我陪著您，咱去森林那邊，哪里有個療養院，有天然溫泉……”
盧院士和吳院士相互看了看，特別是盧院士，心里感慨萬千啊，這茶素醫院的領導怎么都和搞完美的一樣啊！一套一套的。
“吳老、盧老，咱先去哪？”
“先回家吧，師娘臉上都看出勞累了，家里啥都準備好了。”邵華抓著師娘的手。
“你們先回，我和師哥先去醫院，看看張凡怎么給人上課的！”盧老看了老伴一眼。
老伴慈祥的點頭答應。張凡的師娘是真慈祥，絕對不是和這兩老頭一樣，這么大歲數了還一臉的威懾力，法令紋重的就如同時刻準備發火的。
吳老也點了點頭，“去醫院吧，不交代交代，我也不放心。”
歐陽看著吳老盧老，再看看吳老太太，她有點猶豫。她心里清楚的很，張凡想干什么，張凡不說，她都想到了。畢竟張凡的那點小伎倆都是她教出來，都不用腦子想，動動大腳拇指頭，她就清楚張凡的目的。
可現在一邊是兩個院士，一邊是她要拿下來的老太太，想啊，想，歐陽咬了咬牙，對陳生說道：“你帶著兩位院士去醫院吧，我去看看邵華準備的怎么樣。”
“好的！”老陳心里喘了一口大氣，這個鍋他是替張凡背的，可是被歐陽給罵慘了。
歐陽尋思著，“哼，還不提前給老娘說，老娘不和你們玩了，就你們哪點本事，吃灰都跟不上老娘的！”
歐陽坐著邵華的大皮卡去了張凡家。
張凡分了別墅后，叫了幾次歐陽，想讓老太太過來暖暖鍋，老太太理都不理張凡，她是有點吃醋，覺得政府沒重視她，要不是這次她有目的，估計還是不回來的。
……
醫院里，隨著張凡的查體，學生們越來越認真了。查體，別看很簡單，是個醫學生就能做。
但人和人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有些人的查體，儀器都檢查不出來的，人家一個查體就能查出來，而有些人，查體查半天，就光折騰了病號了，心里沒一點點數。
張凡的查體雖然還不如百年一遇的西華大佬，可已經爐火純青了，讓一幫小菜鳥看，這就是神技啊！
有人看著看著，覺得不行。
因為大腦是看會了，可手表示，你大爺的我還沒會。
然后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不要錄患者面部！”張凡說了一句，“沒事，張院長，只要你能治好我，怎么樣都行！”
小姑娘這會子倒是不怕了，輕輕的對張凡笑著說。
“那也不行。”
醫療上，有個通用的習慣，你學習可以，但用于報道，不管是怎么檢查都不行。
錄像，手機錄像，錄著錄著，覺得要讓自己同學也不爽一下，憑啥讓張院打擊我們啊，我也讓別人被張院打擊打擊。
然后微信朋友圈，手指頭一動，發出了張凡帶臉的一段檢查錄像。一邊發一邊還在朋友圈里說：“今天終于學會了，祖系檢查法，腹部檢查祖系的太牛逼了，我要努力！”然后又發了一個拳頭。
其實在12年的時候，微信在邊疆還不太流行，這玩意到底怎么火起來的不知道。可張凡知道，這玩意會造成家庭不和。
因為薛飛給張凡說過，有一對夫妻兩在家里搖啊搖，結果兩人還成了網友，然后相約去見面，一見面，可好，打成了一團。所以，這個世道，有時候不走點偏門，真特么火不起來！
不過首都來的，估計不是為了搖啊搖才用微信的。
中庸的這幫實習生，為什么特別不愿意來茶素，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茶素沒有好導師。
曾今有人說過，有時候，選導師比選學校還要重要。
所以，在首都，提前和導師如同能打好關系基礎，或者讓導師給青睞這一下下，這以后就是躺贏啊。
所以，來茶素的這幫人，心里太難受了。但是，難受不能自己難受啊。
朋友圈一發，心想：“哼，茶素雖然碰不到好導師，但是裘派的檢查手法老子學會了。你們羨慕去吧！”
一會的功夫，朋友圈好多好多人發來了賀電。畢竟實習生比住院狗輕松一點，還能玩玩手機。
不過什么人就和什么人玩。
忽然他的幾個在首都實習的所謂關系好的同學，也更新了自己的朋友圈。
“嗯，今天普外的主任親自帶著我們查房，滿滿的學術氛圍，我一定要努力，留在這里讀研讀博，主任的學術水平就是我未來的目標，加油！不愧對自己的青春年華！”
幾個來茶素的實習生，看著朋友圈，心里還是暗暗嘀咕，這特么就如同打牌，我出了個A，人家出了個小鬼，我怎么辦？他們看了看，雖然有李存厚，雖然有趙燕芳，可畢竟不是中庸的主任級別啊！
哎！
就在大家裝著看不到的時候。
吳老頭和盧老頭進來了。
發朋友圈的學生，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深怕看錯人，但是，這個是真的。
我去，小伙激動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人，這是神一樣的存在啊。
真的，在醫療界，簡單打個比方，就如一個普通醫生搞呼吸的醫生見到了21年后的老鐘。
搞心內的，見到了老胡。
或者說，就如歌迷碰到了劉德華。
大力水手見到了菠菜。
不激動都是假的。
就在學生們要暴動的時候，盧老笑著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平靜下來，繼續學習。
而張凡沒注意，他還以為自己的查體，讓這幫人雞凍了！
吳老和盧老悄悄的站在張凡身后，也沒言語，就看著張凡做查體。
剛剛心里還無限委屈的實習生，這一下，高興了。
特么的，讓你們這幫貨看看。
然后，張凡身后站著兩個大神的照片，給發了出去，而且還沒錄像，就一個照片。
這一次，他什么話都沒說，就剛剛的場景，就剛剛的患者，但多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