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醫路坦途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沒工具?自造!
    首都的專家一行在茶素讓大雪活生生的給堵了三天,飛機飛不起來,想走也走不了了。

    這三天里,可以說,茶素市燒傷科的醫生們水平提高了不少。

    真的,如果不提高都對不起歐陽的良苦用心。就在吃食一項,歐陽照顧的專家,看著都讓人羨慕。

    早餐,歐陽發動了能用上的所有關系,給專家們弄來了花粉,這種花粉可不是商場里面賣的那種混弄人的。

    這種花粉是草原上的野花在每年霜降之前牧民們采集的,這種花粉是草原上特有一種大蜜蜂的食物,很是稀有。

    這玩意的功效到底有沒有美容作用,不好說,但真的是好吃。

    茶素的花粉,略比芝麻大一點,比芝麻更圓潤一點,顏色略帶一點發黃發黑。

    這種花粉配上熱奶茶,熱酥油,還有馕,真是一種特有的美味。

    世面上根本見不到,因為產量太小都不能成為一種商品來上市。平日里,誰家有孕婦,牧民們才會采集起來,然后全都供應給自己家的孕婦了。

    因為這玩意太難采摘了,必須用馬尾巴做成的刷子一點點的在花朵上面刷才能收集到,一個秋天能收集二兩都算是用了心的。

    馕餅上沾一點熱奶茶,微微濕潤一點后,再抹上一點酥油,然后用這個有奶茶和酥油的馕餅沾上一點花粉。

    輕輕的一小口下去,絕對的美味,邊疆馕原本就是一種非常勁道的面食,混合著花粉,越咀嚼越是美味。

    花粉中特有微量元素和維生素,在油脂的分解下,一股股特有的香味就會占領你的味蕾,吃完后,輕輕吸一口氣,然后從鼻腔中都能感受到一種自然的香甜。

    中午,肉食什么的都不用說了,直接就是邊疆美食大匯總。森林里的樹菇,草原上的草菇,配上雪蓮泡的果子酒,輕輕抿一口,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吃好了,喝好了,而且生活上直接配備了幾個年輕的醫生跟著,真的,估計皇帝也就這待遇了。

    熱情的讓專家們都不好意思說要走的話了,張不開嘴啊,茶素的醫生們太熱情了。

    茶素的醫生們也沒閑著,輪番的上陣,提出來的問題都能匯總成一個燒傷科疑難解釋大全了。

    歐陽收拾人一絕,但拉攏人也不差,她營造起來的氣氛,讓專家們離開時竟然有種戀戀不舍的味道在里面,真的是好本事。

    在他們答應為茶素每年都留一個進修名額以后,歐陽也放出張凡,答應了他們,只要有需要,張凡可以去支援他們。

    這個進修名額看起來好似很普通,其實不然,全華國有多少基層醫院,有多少一線的燒傷醫生,而頂級醫院也就那么幾家。

    所以這個進修名額正兒八經是分配的,一年給一個省沒多少個,好多醫生等進修都從主治等到了副高。

    送走了這些專家,張凡也進入了一年當中最忙的時候了。

    邊疆總的來說農業人口還是占大多數,每年這個手,出門打工的人也回家了,在家務農的人也把糧食賣出去了。

    大家有錢了,然后,看病的高峰也就到了。隨著張凡名氣在茶素的提升,越來越多的患者點名讓張凡做手術。

    比如夸克縣,稍微家里條件好的人,進醫院做手術直接就是一句話,張院來不來,不來我們去市區了!

    我們的張凡也在冬天大雪紛飛的日子里面跑的熱火朝天。不光周邊的地縣,就連鳥市都是一周一趟。

    不去都不行,關系拖關系,有人都能求到張凡老丈人的門口。

    好在張凡也需要大量的手術量,也就自己辛苦一點。

    因為好多次手術,張凡也明白了一件事情,一花獨放不是春。

    沒有一個好的團隊,就算他手術再提升幾個檔次,有些手術他還是無法做下來。因為手術不是單打獨斗的事情。

    所以,如果周邊縣城請張凡做腦外的手術,張凡就帶著薛曉橋,如果是骨科手術,張凡不是帶著許仙,就是帶著王亞男。

    也算是練兵了,頻繁而量多的手術飛刀,讓幾個沒習慣做長時間汽車的人腰桿都直了。

    “這都堅持不下來,你還能干什么?你女友沒來的時候,我看你也生龍活虎的,現在怎么感覺你都快蔫了!”

    天已經早就黑了,做了兩臺腦外手術后,張凡開著車和薛曉橋朝著市區趕。

    俗話說,開車的不累,坐車的累,薛曉橋都快在車里扭成蛆了。

    “別胡扯了,學校早就放假了,我對象回首都了。這幾天我估摸了一下,最少跑了有上千公里了吧,再跑幾天都夠我去首都的里程了。”

    薛曉橋沒心思和張凡胡扯,女友放假回首都了,剛開始的幾天,薛曉橋如同瘋狗出了門一樣。

    那個自由,那個得意,結果三天以后,原本精神的一個小伙子變的邋里邋遢的。

    “怎么?天天吃泡面?”

    張凡笑了笑,故意問道。

    “不能說泡面了,從紅燒到酸菜,從煮著吃到干拌著吃,我都快吃吐了。這學校為什么要放寒暑假呢!”

    張凡經過系統的加強和平日里只要沒有意外,天天早晨堅持著鍛煉,現在區別就體現出來了。

    好多專家大拿就說過這么一句話,醫生本就是半體力工作者,要是沒個好體魄,病人還沒治好呢,醫生先熬不住了。

    這話真的一點不算吹牛,看看老鐘,多大年紀了,還一身的疙瘩肉。

    看看老胡,和人爭論的時候,脖子上的肌肉就如同拳擊手一樣,要是老胡和人辯論不過,放出去肉搏的話,估計沒幾個心內的醫生能干過他。

    “你這樣不行啊,如此繁重的工作,還天天吃泡面,別給累的尿血了。

    晚上我請你吃飯!吃大餐,你選!給你個宰我的機會!~”

    張凡看著小伙子一臉像是腎虧的樣子,也想犒勞犒勞他,都是從單身狗過來的,真的算是大哥了解二哥的。

    “算了,外面的我也吃膩了。”

    “嗨,給機會都不宰,看來是真的吃膩了,行了,上我家去吃,讓我老婆炒幾個菜,下個面片,湯湯水水的熱乎乎的吃一碗,這天氣,再加點蒜末,乖乖,想都不能想,一想就要流口水!”

    “不方便把,你們兩口的二人世界,我去打擾不好吧!”

    原本就又餓又累的薛曉橋讓張凡說的口水都下來了,可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沒什么打擾不打擾的,就是多雙筷子的事情。”

    快到市區的時候,邵華的電話來了。

    “我估摸著你也快進市區了吧,路上滑不滑,前面怕影響你開車,沒敢給你打電話。

    那朵和亞男還有許仙也來家里了,你來的時候再買點水果,家里只有點干果了。

    晚上吃啥,想給他們炒菜吃米飯,都說不想吃。你想吃啥?”

    “正好,那就吃面片,都是熟人,就簡單一點。薛醫生也來家里吃,多放點羊肉臊子。我們馬上就進市區了。”

    掛了電話,張凡扭著嘴說道:“要狗都要到家里來了。”

    “什么?”薛曉橋沒明白。

    “前幾天不是武警的警犬阿虎也受傷了嗎。王亞男和那朵做了手術后,狗狗燙傷的厲害,雖然恢復了,但好像聽說以后也不能參加訓練了。

    結果兩人直接把阿虎給扣在了醫院。人家武警的領導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了。

    雖然沒說開口直接要,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看個病還把病號給看丟了!”

    “部隊上的軍犬警犬好像退役了也不能輕易流入社會吧。”薛曉橋聽了后,撇了撇嘴,他對動物無愛。

    “誰說不是呢!”張凡也無奈的說了一句。

    武警領導也真的不好意思要,人家醫生火里來火里去的搶救戰士,原本一個面臨退役的警犬給也就給了,可這個阿虎是隊里最好最年輕的一條。

    就算以后退役,也是可以當種犬的,結果,被兩女醫生給扣押了!

    說出去都丟人啊,人民醫生把人民戰士給扣押了!

    張凡和薛曉橋到了小區,下車進門,還沒說話呢,就先看到了阿虎。

    原本威風凜凜的警犬,讓兩女醫生給打扮的瞬間成了天線寶寶。

    阿虎好似也知道自己的打扮有點見不得人,看到張凡后,大大的眼睛竟然給人一種害羞的感覺,低著頭像是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阿虎穿著黃色的小棉衣不說,他們還給狗狗頭上戴了一朵小紅花,怎么看怎么怪異。

    而且,幾天沒見,原本一條上能搶險救災,下能追捕咬人的狗狗,被她們喂的肥嘟嘟,都快趕上大臉貓了。

    “天啊!你們都快把人家的警犬喂成豬了!”張凡眼珠子都快掉底下了。

    真的,當初見阿虎的時候,雖然奄奄一息,但哪種威風,哪種桀驁,哪種齜牙咧嘴,一言不合就漏牙齒的樣子多威風。

    而現在,肥嘟嘟的,爬在地上一點沒精氣神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條警犬。

    “阿虎身上毛都長不出來了,傷口還沒好,稍微一冷就會流膿液,現在交給部隊,就是對阿虎的不負責。

    師哥,你給武警的領導說說吧,先別讓阿虎歸隊了吧。他們那個小戰士,天天像是門神一樣,按時按點的來找阿虎。”

    那朵為了一條狗,直接開始喊張凡師哥了。

    不過論起來好像也沒問題。

    王亞男也湊了過來,她還沒開口,張凡立馬說道,“你們兩把人家的阿虎都喂成hellokitty了,還有臉說。你們是打著劉皇叔哭荊州的架勢啊,哪里是先留一陣子,就根本不想還是不是。”

    張凡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阿虎雖然胖了,但畢竟還是警犬,一句阿虎,它立馬豎起了長耳朵。

    “你就說說唄,你和人家領導關系那么好,車牌都能送,阿虎怎么就不能送了。

    以前我還不知道這車牌有多牛,上次華子開著你的車拉著我去萬象匯,在過大十字的時候,交警都給敬禮呢!”

    不讓王亞男說話是不可能的,姑娘翻著白眼說道。

    張凡看了看阿虎的身體,特別是脊背上,有好幾處深深的傷疤,里面紅紅的肉隨著一呼一吸之間,明顯能看到有膿液在起伏。

    警犬就是警犬,它好像也知道張凡是醫生,查看傷口是疼的,它用大舌頭舔著張凡的手阻止張凡查看,但就是不咬人,很是乖巧,很是讓人心疼。

    “你們不會是熱心幾天,然后就沒心思對它了吧。要是這樣,還是早點給人家送回去。”

    張凡看著阿虎的燙傷,還有未恢復的瘢痕,心里也不忍讓它繼續去軍營,看著就差被抹口紅的阿虎,覺得它現在這樣也不錯。

    王亞男和那朵聽張凡這么一開口,兩人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幾個人上手,一頓熱熱乎乎的羊肉面片上了桌子。就著大蒜,腌韭菜,吃的是一臉的汗水,冬天里這么一碗下去,真的是爽的通通透透。

    ……

    冬閑了,邊疆的成年人閑了,孩子也閑了,放了假的他們如同從監獄里面放出來的一樣。

    家里大人不喊回家,都瘋的不回家了。堆雪人的,打雪仗的,還有用兩個木頭板子做成的雪橇,一幫人推,一個人坐在上面,大呼小叫的瘋跑。

    也有更調皮,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學生,玩的更野,什么下套子套兔子,撒谷子抓麻雀,干什么的都有。

    這就是小城市的孩子們,相對大城市的孩子們,他們的補課課外班就少了很多。

    好也不好。

    就在茶素河邊上有一個村子,這地方屬于卡爾縣的地域。

    靠著天山,原本是個經濟落后,固定人口只有幾萬的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縣城。

    以前用當地人調侃的話來說,滿縣城全是公務員!不是說公務員多,而是居民少。

    隨著08年奧運大力治理污染,很多內地開不下去的小化工廠,就四處踅摸地方。

    正好這地方背靠天山,天然礦產很是豐富,隨著邊疆大開發,高速鐵路通到了這里以后,這地方竟然成了一個香餑餑。

    有礦,有煤,還有許許多多的水電站,而且生產出來的產品都不用賣到內地,直接就賣到隔壁的幾個斯坦國。

    這一下子,小化工廠如同牛毛一樣,一夜之間冒了出來。

    而且,許多許多的原本不是茶素人的工人們,也拖家帶口的在這個地方落了下來。

    廠區里大多數都是雙職工,所以一放假,孩子們就徹底自由了。

    就在天氣很是干冷的一個早晨,大人們上班以后,孩子們成群結隊的出門玩耍。

    幾個上了初中的孩子頭,帶著一群上小學的娃娃呼啦啦的來到了茶素河邊。

    茶素河是季節性的河流,盛夏雪山水融化的時候,比黃河的水流都大,但一到冬天,這條河就上凍了,水量也少了許多。

    這群孩子滑冰玩膩了,打冰猴也玩的不愛玩了,然后,不知道是那個孩子提出去炸魚。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半大小子就開始了。這個年紀的孩子,真是不知道什么是怕,不知道什么是危險的年紀。

    危險意識還沒跟上身體的發育。好奇而有破壞力的一群孩子拿著石頭把冰面砸開一個窟窿,然后開始了他們的炸魚作死過程。

    他們沒有成年人的各種工具,沒炸藥,沒電網,怎么辦呢?

    簡單,不是有很多化工廠嗎,幾個年紀大的小孩子溜進化工廠,然后偷了碳化鈣,也就是所謂的電石后,開始朝著河邊跑。

    孩子,真的,有些時候,他們的想法真的特別天才,沒有炸(a)彈,他們自己造!真的,就如同特工一樣。

    把這玩意給成年人,成年人絕對想不到能做成炸(a)彈。

    工具簡單的讓人吃驚,威力卻大到讓成年膽寒。

    電石一疙瘩,墨水瓶幾個,就是最最普通的墨水瓶,倒掉墨水,放進水。

    然后把電石放進去,用最快的速度擰緊,必須用幾秒的時間就要把這個自制的炸彈扔進冰窟窿里面。

    這個速度,說實話,比放炮仗要求高了許多,放炮仗還能用眼睛看一看引信的長短,這個玩意,全憑命在賭。

    擰緊以后,扔進河里,一疙瘩電石和水發生了反應,瞬間變成氣體,成幾千倍的能量放了出來。

    然后,只見轟隆一下,水柱子能從冰窟窿里面沖到兩三米的高度。

    而周邊缺氧圍在窟窿附近的魚兒直接炸了出來。這比釣魚,比漁網來的快的多了。

    幾個年紀大的孩子,一人一次,一人一次,玩的不亦樂乎,直接就是個手榴彈啊!

    年紀小的孩子看著眼饞也想玩,結果大孩子或許還明白一點,不給,結果小孩子要哭著回家告狀。

    大孩子妥協了,然后剛上小學的一個,連鼻涕都收拾不干凈,褲子都半拖拉的孩子,笑呵呵,面帶笑容,面帶相當高興的面容,接過了墨水瓶。

    “一定要快啊,你要是慢了就炸到手了。”上初中的孩子還特意交代了一句。

    “沒事,我早就會了。你們看好了。”

    拳頭大的墨水瓶,盛滿了冰水,然后一塊電石放了進去。

    太陽,清晨的太陽升了起來,照射在孩子的臉上,笑的是那么的高興,笑的是那么的爽朗,但,他們不知道,死神已經籠罩在他們的頭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