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一劍吞鴻 > 141章 妙卿折柳,懿平楊觀(中)
  孕婦嗜睡易困,任劉懿和喬妙卿再旁如何小聲折騰,楊觀仍然雙目緊閉,大有‘任泰山壓頂,我自巋然不動’的意思。

  劉懿站在原地,一股少女的濃郁體香,隨著喬妙卿的靠近,快速充入劉懿鼻孔,劉懿心中立即大潮驟起,他呼吸變得急促、神情變得木訥、反應變得呆滯,一股不知名的懵懂感覺,從他心底漸漸涌出,感同身受,他的下體,支起了一個小帳篷,當當正正的頂在了喬妙卿的左腿上。

  一根筋的喬妙卿感覺腿上有異物襲來,自以為是劉懿攜帶的匕首一類的兵刃,遂單手向下,隔著劉懿的衣褲,一把死死抓住‘那東西’,很很地道,“好家伙,你居然還帶了兵器,讓我看看,究竟是何等神兵利器...”

  隨著劉懿尷尬的臉色,喬妙卿終于察覺一絲不同,她捏了捏劉懿的胯下之物,立刻如一只受了驚的兔子,遠遠跳開,恨恨盯著劉懿,雙頰紅通通一片,好似熟透的蘋果。

  劉懿心中這個悲苦無奈啊!

  這一趟,真是遭了大罪嘍!

  為了緩解尷尬,劉懿勉勉強強定了定神,向楊觀輕輕邁出一步。

  大黃狗見狀,又輕輕叫了幾聲,楊觀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掙扎著坐了起來,她睜開朦朧雙眼,豐腴的身材春光大泄,情竇初開的劉懿,心中又是一陣騷動,心想:這女人和女孩的差別,就這么大么?

  數落完大黃狗,楊觀終于注視到了站在廳前的劉、喬兩人。

  未等楊觀反應,劉懿立即整理情緒,前行幾步,恭謹的拱手,道,“大娘,近來可好啊?”

  事有機緣,不先不后,剛剛湊巧。

  劉懿行禮之際,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喧囂,原來是老楊奇帶著楊柳和一干鏢師踏雪歸來,老楊奇神采奕奕,楊柳依然頭裹黑布、方臉粗眉,經年未變。

  都是在凌源城里生活,父子二人自然認識劉懿,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楊奇聯想到劉懿受命五郡平田令,多多少少猜到了劉懿此來何為,他沒有多做糾纏,對劉懿微微點頭,淡淡道了一句‘你們聊’后,便拖著打來的野豬,帶著一干老伙計喜笑顏開地走向了后廚。

  楊柳很自然的站在了楊觀身后,輕手輕腳地扶起楊觀,隨后,一臉好奇地看著劉喬兩人。

  劉懿和喬妙卿經歷了剛才尷尬的一幕,誰都從尷尬的氣氛中沒有走出來,劉懿僅僅只對楊觀輕聲問候了一句,便不見下文了。

  倒是那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的楊觀,主動打破了這一刻的短暫尷尬,但見她拄著腰,臉上露出春風般的和煦笑容,溫婉地對劉懿說,“侄兒快進,弟弟,快搬兩張桌子,溫水煮茶,招待客人。”

  楊柳輕輕‘哦’了一聲,便大步流星溫水去了。

  劉懿失了先機,便撓了撓頭,滿懷歉意地真誠道,“大娘,值此深冬,忽來打擾,且未予通報,侄兒深表歉意。如非實有要事,侄兒也不敢唐突叨擾,還請大娘見諒。”

  楊觀見劉懿如此坦蕩,心中欣慰,暗想:我曾受他父親劉權生的指使,在望北樓投毒相試,也曾多次挑唆德生殺害劉權生,這些事情整座凌源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小子卻能摒棄仇恨,登門請事。呵呵,這小子心機之深、心胸之闊,不在他爹劉權生之下啊。

  想罷,楊觀慢慢揮手,碎步向劉懿走來,劉懿識相的前迎了幾步,及近,楊觀溫柔拉住劉懿的手腕,上下打量一番,贊賞地說道,“一表人才啊。嘿,我這侄兒越來越出落了,難得有此閑情雅致來大娘這兒做客,今晚便在這吃了吧!”

  劉權生沒有告訴過劉懿關于楊觀的此前種種,對這位一心可洞察萬物的大娘,他可不敢怠慢,需要步步為營,畢竟人家有七個心眼子,自己只有一個,弄不好,很容易被耍得團團轉。

  楊觀熱情洋溢地拉著劉懿,弄得劉懿受寵若驚,及至落座,劉懿簡單介紹了一下喬妙卿,卻并未說其境界,想給自己在危難時候,留一條后路。

  楊觀輕輕摸著隆起的小腹,眼含無限溫柔,道,“自從劉家覆滅以后,你大娘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進,一心在家待產,怎么樣,外面的一切,恢復正常了么?”

  劉懿雖然知道楊觀在沒話找話,但他還是認真回答,“回大娘,水患過后,郡守應大人與百姓同心合力,很快恢復了秩序,如今,凌源城已經到處都是煙火氣啦。”

  “那就好。”楊觀表白般輕輕搖了搖頭,言道,“德生和瑞生兩兄弟造的孽,太深了,十幾年來,劉家造的孽,也太深了。劉家不滅,冤魂難安吶!”

  劉懿害怕楊觀情緒激動動了胎氣,趕忙寬慰道,“楊家累代積福,此番大難全身而退,大娘又為劉家長子一脈留下了子嗣,可算是天賜的福分吶。”

  楊觀‘噗嗤’一笑,費力地伸出手,點了點劉懿的鼻尖兒,“北方都是糙漢子,偏偏你這小鬼頭倒是會說話,哪家的女子要是嫁給你,還不被你這張小嘴兒溜得言聽計從?”

  劉懿撓頭,憨笑道,“侄兒這可是肺腑之言,并非須臾奉承。況且,大娘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在大娘面前,懿兒怎敢說謊呢?”

  楊觀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劉懿,溫聲道,“大娘信你!”

  ......

  喬妙卿坐在一旁不言不語,劉懿配楊觀聊了一會兒家常,幾杯野山茶便被楊柳端了上來,看著端坐一旁同樣不言不語的楊柳,劉懿輕搖小盞,恭維了起來,奉承道,“大娘才思敏捷,心思細膩。舅舅天賦異稟,武學精湛。凌源鏢局在大娘和舅舅的手里,定會發揚光大,名動四海。若凌源鏢局將來成了這座江湖的執牛耳者,切莫忘了侄兒啊。”

  楊觀掩面一笑,頎長而又勻稱、豐滿又不失婀娜的身子顫抖了起來,嫵媚道,“侄兒可不要打趣你的大娘啦。別人不知你,我們這些整日跑江湖的泥腿子,四處游蕩之間,可還是聽了些你的傳聞的。”

  劉懿故作驚訝之色,瞪著驚異的眼睛,“大娘都聽說了些什么?”

  楊觀緩緩地站了起來,左手扶腰,笑呵呵地在中廳慢步,“老頭山獻身引虎,宣偉巷大布遮天,遼西郡計平樂貳,厚龍崗妙策解困。你呀,比你爹厲害多了!此番受命五郡平田令,就如蛟龍入海,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劉懿也起身,緊跟在楊觀身后聆聽,一陣雪風吹了進來,他的寬袍大袖立刻向后飄了起來,小小少年,倒有了些指點江山的氣勢。

  懷有身孕的楊觀母愛泛濫,上前怭怭點了點劉懿的鼻子,俏皮的說,“哦,還有望北樓巧化你大娘的那壇毒酒,當真精彩。”

  劉懿本想恭維楊家一番,卻被楊觀恭維起來,少年臉上露出屬于少年的羞澀,“大娘過獎了,都是鬼機靈、小聰明,上不了大雅之堂。”

  “飽學經籍,至忠大略,能謀善斷,聰明識達,我這侄兒,注定是王佐才也!”楊觀有些疲倦,一擰一擰回到了座位,漸漸收回了溫婉和煦的表情,嚴肅道,“若大娘所料不錯,七年前墨家鉅子寒李的那句‘六歲解文,構思無滯,詞情英邁,天涯處處皆汝家’,說的應就是侄兒你吧!不過,這最后一句‘天涯處處皆汝家’,大娘至今都沒有參透,也許天機未到吧。”

  在相互恭維中,氣氛逐漸融洽,喬妙卿和楊柳也加入了談話的陣列,楊柳口不擇言,露出了一絲破綻,在劉懿的刨根問底之下,楊觀只能和盤托出,將劉權生和楊觀的密謀說了出來。

  少年聽罷,感慨萬千,仰望天空,陰云已經散盡,雪后初陽,照耀著如初陽般的少年,劉懿轉身回首,對楊觀深深作揖,執大禮道,“大娘為凌源百姓,款盡忠誠,事后隱姓埋名,不圖匯報,懿兒深感欽佩。”

  楊觀懷有身孕,無法俯身,她輕輕一笑,對楊柳使了個眼色,姐弟心靈相通,楊柳立即繞過楊觀,輕輕把劉懿扶起。

  外面風雪漸大,楊柳縱步急去,一把關上了鏢局大門,隨后,他取來一枚青釉褐斑手爐,放在了楊觀手上。

  楊觀捂著手爐,溫聲一笑,“好弓還需將軍射,好馬還要伯樂識,如果沒有你爹在幕后排兵布陣,你大娘我縱有十竅玲瓏,也無法一展所學啊。”

  劉懿嘿嘿一笑,對楊觀的一番說辭不置可否,“大娘說笑了,樹大好乘涼,若沒有大娘從中周旋,我與父親恐怕早就喂了凌河的魚蝦嘍!”

  看著身旁逐漸昏昏欲睡的喬妙卿,劉懿原本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這一細節被心細如發的楊觀看在眼里,還未等劉懿張口說話,楊觀便溫和地說道,“侄兒是不是有難處?一家人直言即可,男子漢亦直言即可,我凌源鏢局雖然實力微弱,但若有力所能及之事,必不會袖手旁觀。”

  從進門以后,劉懿便始終被楊觀牽著鼻子走,在這顆洞若觀火的七竅玲瓏心面前,劉懿還是太過稚嫩了。

  既然被楊觀將了軍,劉懿也不再扭捏,他輕輕捅了捅喬妙卿,遂起身挽袖,面朝天際,背對三人。

  晴空懸日,千雪消云,此生,青山踏遍湖看倦。

  堆云疊白,造化無心,此刻,萬種豪情自然來!

  劉懿慨然長嘆,“多年來,我如井底之蛙,不曾識一海,惟以望南樓為畢生宏愿。幸遇當世名宿東方春生,許我北游三千里,青山綿綿,改我心性,碧水泱泱,長我精神。而今,天有圣眷,詔我以平田之事,自當殫精竭慮,君子以懿文德,侄兒不求爭功名、獵富貴,封侯拜相,只求像父親那般,用盡必生之力,換一個太平安康,不負多年苦讀,不負本名。”

  “說得好!”喬妙卿起身,狠狠地給了劉懿一拳,疼的劉懿齜牙咧嘴,一個勁兒喊疼。

  楊觀歪坐在席上,眉間心上多了一絲寬慰,古來佳人偏愛瘦,紅塵傲骨已無多。劉權生有這樣的兒子,這一生,便算不得窩囊!

  楊觀并沒有開口,輕輕擰了擰青釉手爐的蓋子,這似乎是一種暗號,楊柳心領神會,扣了扣鼻子,‘叭’的一聲,一粒豆子大小的鼻屎被彈到了廳外,看的喬妙卿一陣惡心。

  楊柳反倒一臉舒坦,對仍然負袖而立的劉懿大咧咧道,“小子,有事兒說事兒,我們這些江湖人,聽不慣這些大道理。”

  喬妙卿可不管站在她面前的是天王老子還是鏢局少爺,這小嬌娘見不慣的事兒,定直言不諱,還沒等劉懿轉頭,喬妙卿立即起身,奚落道,“嘖嘖嘖!這不是小官道上遇賊寇、輕音閣中斗張祀、望北樓里逢權生的楊少俠么!怎地?入了倒馬境界就學會了一招彈鼻屎?連戰連敗,本大爺倒是建議你早早退隱江湖,如此氣運不佳之人,怎能仗劍行鏢啊!”

  楊柳回頭,怒視喬妙卿。

  而喬妙卿正架著兩條春山含翠的柳葉眉,一雙秋水無塵的杏子眼直直地瞪著楊柳,眼中挑釁之意明顯。

  劉懿在一旁偷著樂:好家伙,這么快便步入正題啦!

  罵人不揭短,面對喬妙卿的巧言奚落,也才堪堪加冠的楊柳,有些兜不住面子,見他繞過席案,羞怒道,“你這姑娘,怎如此惡言惡語,若你是男兒身,今日非讓你長長記性不可。哼!”

  喬妙卿怒火張紹,欺身前進一步,衣袂拂醒冬水,揮了揮不大不小的粉拳,招搖楊柳,嘲諷道,“誰說女子不如男?大爺今天來,就是專程來打你的,楊柳,你要是老爺們兒,就和大爺我真刀真槍干一場。不過,咱可先說好,我打人可疼,你疼了可別哭,你就是哭了,也別當著大爺的面兒哭,半夜找你爹哭去!”

  楊柳仰天哈哈大笑,真要說句‘大言不...’。

  可‘慚’字還未說出口,喬妙卿一個簡單粗暴的直拳,便向楊柳胸口砸來,楊柳輕蔑一笑,迅速以騎馬式站好,兩手攢拳,先以右手拳挒出,直向喬妙卿砸過來的小拳頭搗去,看來,楊柳打算和喬妙卿以攻對攻、以硬對硬了。

  劉懿撥了撥頭上那根筷子木簪,假裝歉然地對楊觀咧嘴一笑,楊觀亦對劉懿回以一笑,而后,她緩慢挪動身子,將楊柳身后的席子快速踢開,為楊柳留下了后路,仿佛早已知道了結局一般。

  劉懿見狀,不禁長呼了一口氣:論洞察力,世間難有幾人能超過楊觀,她若是男子,定又是如父親一般縱橫天下的人物。

  境界之差,難以彌補,劉懿和楊觀只聽‘咣當’一聲炸響,兩拳相接,楊柳形在力不在的拳頭頓時開了花,拳崩為掌,暴退七步后,背脊狠狠砸到了頂梁柱上,背脊和梁柱相撞,又是‘咣當’一聲巨響,廳上懸掛的‘立信、行義、踐諾’金字招牌都跟著顫了一顫,房梁上的灰塵散落一地,楊柳頓時灰頭土臉。

  楊柳緩了緩神,喬妙卿此一拳雖然力道不重,卻也讓楊柳面露驚駭,反觀喬妙卿,穩如泰山,不喘亦不慌,傲然而立。

  楊柳見狀,心想:看來這小嬌娘境界修為不亞于己,甚至超過于己。

  一股專屬于年輕人的血性,被這一拳激發出來,楊柳撲掉身上灰塵,對喬妙卿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此時,聽聞聲響的老楊奇攜三名老鏢師趕來,楊觀笑呵呵地對楊奇說:“父親,閑來無事,切磋武藝,以解煩悶,一切安好。”

  老楊奇點了點頭,識趣離開。

  楊柳興致勃勃地對喬妙卿說道,“帶上兵器,切磋一番?”

  喬妙卿環抱著胳膊,言語中透著傲然之意,“隨意!”

  “舅舅,若喬姑娘僥幸取勝,還望舅舅應允一事可否?”劉懿看時機一到,急忙見縫插針,像個精明的商人,搓手瞇眼道,“絕不有違江湖大義!”

  楊柳還算理智,將目光投向楊觀,楊觀緩緩點頭,“關于此事,小叔已經知會過我,叫我自決即可。”

  劉懿驚詫道,“父親已經和大娘打過招呼了?”

  “平定凌源劉氏后,我與弟弟已經發下重誓,終身不做官家大族的飛鷹走狗。”楊觀眼中顯露一絲悲傷,淡淡道,“一個劉氏的興衰,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啊!”

  不遑哀嘆,楊觀重整心情,溫聲道,“侄兒,若你能過得了我姐弟二人的文武兩關,我便答應派吾弟及鏢師二十人,以護鏢之名,全力保你此行周全。也算為五郡貧苦百姓,盡微薄之力。”

  劉懿與喬妙卿幾乎異口同聲地說,“來吧!”

  ......

  演武場中,喬妙卿和楊柳擺開了架勢,楊奇及鏢局內的鏢師、伙計自然被吸引了過來。兩人一東一西,東為楊柳,西為喬妙卿,楊柳身后站著十余人為其打氣,喬妙卿身后則孤零零站著劉懿,那小嬌娘回頭看了劉懿一眼。

  劉懿露著一口白牙,嘻嘻哈哈地對喬妙卿說,“輸了今晚可沒有飯!贏了我請你吃鐵鍋燉。”

  喬妙卿恨恨地攥了攥拳頭,嬌聲道,“打完他我就打你!”

  場內短暫無聲,喬妙卿弓步撩掌呈攻勢,楊柳馬步沖拳呈守勢。

  喬妙卿沒怎么蓄力,架子擺開后,一個兔子摟草,腳尖擦地,便向楊柳快速奔來,在她看來,隔著卸甲境界的兩人,輸贏幾乎沒有懸念。

  楊柳并不知兩人境界之差,所以采取守勢用以試探,十分穩妥。

  見喬妙卿快速來攻,楊柳兩腿一進步兒,左手一晃面門,右手往前一趕步,找準路線,進步切掌,躲過喬妙卿進擊路線,對準喬妙卿的脖子就切來了,這一下若是切到了喬妙卿脖頸上,小嬌娘估計那張俊秀俏臉得歪上幾天。

  喬妙卿體迅飛鳧,就在兩人相近兩步之時,楊柳劈掌剎那,這小嬌娘羅襪生塵,腳踏八卦,飄忽若神。一步,妙體戛然而止,右臂直出,腰中小竹笛出現在其右手,原來,那竹笛實為劍柄,使用之時,可以借秘法將笛中三截短劍蕩出,短劍環環相扣,延伸變為細軟長劍,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站在一旁的劉懿,不禁低聲贊嘆,“刺客配上這東西,猶如神助啊!”

  苦干三分功,巧勁七分力,此刻,笛劍劍尖正抵在楊柳的喉結上,而楊柳的切掌,距離喬妙卿的脖頸,還有半臂之遠。

  勝負立見分曉。

  一招制敵,喬妙卿不愧死士子之名號。

  在場的眾人,全部看呆了。

  外行看熱鬧,不通武藝的劉懿,被喬妙卿這婀娜的一轉一舞,搞得神魂顛倒,張口感嘆了一句,“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哎,希望前日做的那個奇怪的夢,都是相反的!”

  感嘆之際,一種有別于對東方羽兄妹之誼的情愫涌上心頭,又很快消失不見。

  神游太虛之際,左臂一陣劇痛將劉懿拽了回來,喬妙卿正站在劉懿身側,杏眼瞪得如銅鈴,小嘴嘟起,右手像一把小鉗子,夾在劉懿的左臂上,低聲惡狠狠地說,“聽說你剛才不想給我吃晚飯?”

  劉懿吃痛,但在眾人面前放不下臉面,只能表情僵化,低聲告饒,“錯了,姑奶奶,我知錯了!快,快松手,這么多人呢,好歹給我留些面子。”

  喬妙卿剜了一眼劉懿,松開了手,妙態百生,“晚上請我吃冰糖葫蘆。”

  劉懿百般應允,喬妙卿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開了手,可還沒等劉懿緩過勁兒來,小嬌娘的‘小鉗子’,再一次夾住了劉懿的左臂,狠狠道,“你可不許反悔。”

  劉懿終于忍不住肉疼,失聲大叫起來,“姑奶奶,不反悔,我不反悔。如果返回,你就把我扔到凌源山脈里喂魚!”

  “這還差不多。”喬妙卿悻悻然松手,可很快她又掐上了劉懿的左臂,恨恨道,“你騙我,山里都是豺狼,哪里有魚蝦?”

  在劉懿的哀嚎中,全場轟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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