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給玉梅的宿舍就在分隊部的后面,好大一片,有十幾間的樣子。玉梅站在自己住的簡易工棚里,四面是竹篾條圍成的墻,向東的一面開了扇門,對著的西面墻上有個可以用竹竿支起的窗戶。陰冷的屋子里有八張簡易床鋪,兩兩相對地擺放著,中間放著兩張桌子。玉梅提著行李打量了一下,屋里的床鋪有六間明顯是有人住的,只有靠里的兩張床是空著的。
玉梅提著行李走到里面,空著床上只有一張光禿禿的床板。玉梅有些犯愁,這床板也沒個墊的,怎么睡呀。
正在玉梅犯愁的時候,從屋外走進來一個人,手里拿著飯盒。看到玉梅,來人問了一句:“新來的?”
玉梅抬頭一看,是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青年婦女,個子不高,長相普通,面目倒是很和善。
“你好,我叫張玉梅,是紅旗工藝品廠的,今天剛到。”玉梅客氣地回答道。
來人把飯盒放在桌上,走上前,伸手跟玉梅握了一下:“你好!張玉梅同志。我是東方紅毛毯廠的董玉,是我們這個勞動組的組長,今后有什么事就找我。對了,你吃飯沒有?”
“董組長你好,以后還要麻煩你多多指教。我剛到一會兒,什么都還不清楚,我們是在哪里打飯?給錢還是給飯票?”
董玉笑著幫玉梅把行李放在床板上:“工地是管飯的,我帶你去總務科領飯菜票。吃完飯我再帶你去找村民要點谷草鋪床,不然,這床晚上可沒法睡。”
玉梅暗自感到慶幸,一來就遇到這么一個熱心的組長。謝過董玉,玉梅跟著她去領了飯菜票,又隨她去了食堂打飯,等打了午飯回到原來的棚屋時,屋里已經坐了幾個姑娘在一邊聊天一邊吃飯。見玉梅進了屋,屋里的人都抬起頭看向她。
董玉拍了拍手:“同志們,這位是新來的張玉梅同志,以后跟我們是一個組的同志,大家歡迎一下。”說完率先鼓起掌來。
屋里的人都木然地看著張玉梅,沒有人響應董玉的號召鼓掌,董玉有些尷尬地放下手。
靠里的桌邊坐著的一個高個的姑娘,抬起頭瞟了一眼玉梅,放下筷子說:“都是被單位扔到這里來改造思想的,又不是來療養,有什么好歡迎的。”
“小沈,你這話說得有點過了。單位把你送到這里來,說明你還有挽救的余地,你不應該有什么對立情緒。”董玉沉下臉對高個的沈姑娘說道。
“我不需要什么人來挽救,你們愿意接受是你們的事,我無所謂。”那位沈姑娘說著把碗在桌子上重重一頓。
董玉有些難堪地張了張嘴,最后放棄和沈姑娘進行爭辯,轉過身對玉梅說:“先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去找谷草。”
玉梅沒多話,順從地點點頭,找了一張板凳坐下來,埋頭開始吃自己來到工地上的第一頓飯,清水煮白菜,淡寡且無味。董玉在玉梅邊上坐了下來,拿出自己已經有點涼了的飯盒。看了眼飯盒里的白菜,從抽屜里拿出一瓶自制的香辣醬,挑了一筷子在飯盒里。想了想,她又挑了一筷子給玉梅:“來,嘗嘗,這個很下飯,不夠我還有,我從家里帶來的。”
玉梅忙說:“謝謝董姐,夠了,夠了。”對面坐著吃飯的沈姑娘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董玉氣不過,回頭狠狠瞪了一眼沈姑娘,就要發作。玉梅趕緊伸手拉了一把她:“董姐,吃飯,吃飯。”
吃過飯,董玉又帶著玉梅找到住在水庫附近的村民,跟他們要了一些干谷草。谷草不值錢,村民讓玉梅自己隨便拿。玉梅便抱了一大捆干谷草回去,墊在床板上,給自己鋪了一個又軟又暖和的床。
午休過后,玉梅跟著董玉上了工地。百工堰水庫早在六十年代就已經建成,只不過受限于當時的條件和其他影響,水庫建成后就存在病害并長期帶病運行。所以水利部門定期會對水庫進行不同程度的維護工作,玉梅這回正好趕上一次大規模的維修工程。
工地上人頭攢動,一些人在來來往往地運送著石料和土方,有手提肩挑的,有推著獨輪車的。工地下方,一條斜著向下的土路延伸到巨大的庫底,也有數不清的人在奮力地挖土、鏟土、抬石頭。遠處的大壩上,還有不少人在打夯,也有人在拉著石頭碌碡的碌壓大壩。工地上的人們你追我趕,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木桿上掛著的高音喇叭反復播放著革命歌曲,給大家鼓勁。廣播里還贊揚部隊新兵前來參加義務勞動,體現了軍民魚水情。
玉梅她們的任務是把庫底挖出的土石運到大壩處,她們三個女同志一組,前面一個肩膀挽著繩子拉,車旁兩人扶著車轅用力推。她們要把一輛滿載土石的平板車從坑底拉到大壩上,這一來一回的,跑一趟要花半個多小時。玉梅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強度的勞動,剛開始有些吃不消,不時有路過的男同志和參加義務勞動的戰士為她們加油。
等到晚上下了工,吃過晚飯,吳隊長把大家召集在一起進行思想學習,地點就在上午玉梅報到的那間寬敞的辦公室。
昏暗的燈光下,屋里黑壓壓地已經坐滿了人。玉梅打眼一看,估計有百十號人,都是市里各單位送來進行思想改造的。
吳隊長站在前面,表情嚴肅地清了清嗓子:“大家安靜,現在先由我給大家宣讀最高指示。”
沈姑娘坐在玉梅身邊,低聲說了句:“假正經。”玉梅沒想和她搭話,埋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閉目養神。自從上次參加萬歲展覽館的義務勞動后,玉梅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干過體力活兒,勞累了一天的身體,實在有些吃不消,正好趁學習的機會放松一下。
吳隊長傳達完最高指示后,又有幾位積極分子上前講自己的勞動和學習心得。玉梅一直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心里盼著學習快點結束,好回去躺在自己床上休息。
突然,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把玉梅從迷糊的狀態中驚醒過來。她一邊跟著大家鼓掌,一邊四下張望,看是不是要散會了。
前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站過去幾個人,人人臉上都堆滿了笑意,大家起勁地給他們鼓掌。玉梅有些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她轉頭問坐在自己邊上的董玉:“董姐,他們這是怎么了?”
董玉鐵青著臉,恨恨地說道:“這幾個是前段時間表現得比較好的人,他們明天就可以結束勞動回原單位上班了。”
人們稀稀拉拉地站了起來,散會了。董玉拼命往前擠過去,一邊擠一邊朝吳隊長招手:“吳隊長,我要跟你匯報一下工作。”
吳隊長抬頭看了一眼董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今天就算了,我還有事,你改天再來找我匯報吧。”
董玉愣在原地,抬起的手僵在空中。玉梅聽見沈姑娘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低聲說了句:“不要臉!倒貼都沒人要的貨。”
玉梅詫異地看了沈姑娘一眼,沈姑娘卻當沒看見一樣,轉身出了辦公室,回宿舍去了。
夜色如水,除了秋蟲在夜風中的鳴叫,就只有陣陣秋風吹過的颯颯聲。玉梅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讓自己更暖和一些。郊外的秋天確實要比城里更冷幾分,更別提工棚的墻壁是竹篾條做的,透著絲絲涼風。
也許是第一天的原因,玉梅失眠了,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酣然入睡。她睜開眼,望著黑洞洞的屋頂,心里開始無比想念自己的家和孩子們。
一陣輕微的哭聲傳來,玉梅有些驚訝,轉頭看了一眼。確定聲音是從董玉的床鋪那邊傳來的。玉梅閉上眼,不管董玉是什么原因在哭泣,反正她是不想去招惹是非。
“哭什么哭,你還讓不讓大家睡覺了?”對面床上的沈姑娘突然一掀被子坐了起來,沖著董玉吼道。
董玉也坐了起來,臉上掛著淚痕,帶著哭腔說道:“小沈,我沒得罪你吧,你干嘛要處處針對我。我自己心里難過,哭一下怎么了?”
沈姑娘指了指董玉:“你為什么難過?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姓吳的就是個衣冠禽獸,你還巴巴地往前湊。只可惜,人家還看不上你這樣的貨色。你說,你是不是犯賤?”
董玉面露羞怒之色,厲聲說道:“我想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有錯嗎?誰愿意一直呆在這里。吳隊長掌握著讓我們離開或者繼續留下的權利,我不積極向他匯報思想,我還能怎么辦?”
“你那是匯報思想嗎?算了,我懶得跟你說這些,你要犯賤是你自己的事,請不要打攪大家睡覺。累了一天,都想睡個好覺,要哭請你出去哭。”說完,沈姑娘把被子蓋上翻身睡去。
董玉嘆了口氣,緩緩地躺了下去,再沒發出一點聲音。同屋的幾個人一點聲音都沒有,不知道是都睡著了,還是不愿意插話。
玉梅腦子一團混亂,天啊,這都是些啥呀?這里的情況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自己還是小心一點,謹言慎行吧。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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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