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詞不會信。
四年前她和季霆深本來就沒什么感情，兩人一直互相不信任，那個時候季霆深說的話她不會信。
這大概就是命運吧。
“季霆淵對我的感情我是最近才知道的，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把他當朋友。”
季霆深現在什么都不想聽，“朋友”這兩個字對他來說也相當刺耳。
“朋友？程晚詞，你少在這里惡心我。”
“我沒有騙你。”
季霆深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你說你們是朋友，那你告訴我，你們為什么會出現在西南那么偏僻的寨子里？是季霆淵綁架你過去的，還是你自己本來就配合，跟他一起過去的？”
程晚詞：“……”
雖然一開始她是被迫上的車，但后面她確實因為不想跟季霆淵鬧崩，想著勸季霆淵回心轉意，就沒有反抗。
“我是想勸季霆淵放棄，不想跟他鬧太僵。”程晚詞實話實說。
季霆深想起季霆淵那一副副嘴臉，氣樂了：
“那你還來找我干什么？你那么舍不得他，你去找他啊。”
說著季霆深轉身，從那邊的柜子上拿了文件過來，唰唰幾筆簽了。
簽好后直接扔到了程晚詞臉上：
“你不是一直想離婚嗎？程晚詞，你贏了，我成全你，明天下午三點，民政局見。”
程晚詞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季霆深，只看到對方滿臉的厭惡和失望。
那眼神太冷了，不帶一絲情意。
“拿著離婚協議滾！”
季霆深又轉身上樓去了。
程晚詞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手里的購物袋早就掉地上了。
她撿起離婚協議，看到季霆深已經簽下了名字。
那筆跡很深，幾乎把a4紙張劃破。
季霆深終于簽字離婚了！
可是……
程晚詞看著文件封面上《離婚協議》四個大字，心里卻有些空。
應該高興的不是嗎？
終于擺脫了這段關系，終于自由了。
應該高興的不是嗎？
可是她卻感覺不到。
她把購物袋拿去廚房，把買來的菜放進冰箱，米面放進櫥柜。
季霆深肯定不會做飯的，她買的這些東西遲早會被丟掉。
最后她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給季霆深留了一份，自己拿了一份，走了。
聽到樓下的關門聲，季霆深心頭一空。
床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快掛斷了他才接通。
電話是景瑜打來的：“哥，我姑的案子馬上就要過追溯期了，你到底打算怎么辦？”
季霆深沉著臉：“你準備一下，上訴。”
那邊景瑜一聽，立刻來了勁：“早該這樣了，咱們證據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我這就去辦。”
季霆深沒有多說，景瑜辦事他放心，直接掛了電話。
程晚詞走了，現在他完全沒有顧慮了。
有些賬，早該算了。
程晚詞渾渾噩噩地回到家。
見她突然這個點回來，梅素嚇了一跳，以為她感冒還沒好。
“媽，我沒事。”程晚詞把離婚協議給了梅素，臉上沒什么血色：“季霆深終于簽字了，媽，我可以離婚了。”
梅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