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店的路上程晚詞一直閉目養神，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態。
季霆深不知道又在氣什么，也沒說話。
進了包廂，看到程銘學和梅素，程晚詞一愣。
不僅程家老兩口在，景家一家三口也在。
崔婉在景瑜肩上拍了一把，笑著道：“晚詞來啦，來來，給你介紹一下我兒子景瑜。景瑜，叫嫂子。”
“嫂子。”景瑜挑了挑眉：“早就想見了，終于見到了。”
程晚詞一直以為是被季霆深拉來應酬的，進門的時候臉上還冷著的，驟然看到這兩家人，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怎么是你們？”她朝景瑜笑了笑：“你好。”
崔婉就道：“霆深說大家以前也沒一起吃過飯，趁著過年都在就一起聚一聚。”
梅素也道：“霆深專門派人來接的我們，他說吃完飯再回我們家。”
程晚詞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兒。
季霆深過來幫她脫了外套，她客氣地說了聲“謝謝”。
氣氛有點尷尬。
崔婉招呼大家：“都坐都坐，坐下聊。”
拉著程晚詞的手聊起了景瑜：“晚詞不知道吧，景瑜是律師，回國后就一直忙著查他姑的案子。”
景瑜的姑姑不就是季霆深的媽么？
崔婉接著道：“霆深懷疑他媽當年的案子有問題，想重新收集證據查一遍。只是這案子過去十年了，一時半會兒也不容易找到有用的新線索。”
景瑜道：“有眉目了，不過保密。”
這頓飯吃得可比在季家老宅的團年飯舒心多了，吃完飯季霆深就跟程晚詞回程家。
“為什么突然要重新查十年前的案子？”在車上，程晚詞問。
季霆深看了她一眼：“曲施憶說她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曲施憶？”
程晚詞想到對方昨天晚上那張挑釁的臉，立刻反應過來：“這就是你保下她的原因？”
“嗯。”季霆深很不想承認，這樣會讓他顯得很沒用。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程晚詞自然不會相信季霆深是跟曲施憶有什么關系才保她，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這個原因讓她滿身的憤怒有點無處安放。
很憋屈，依然恨。
“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只是不是現在。”季霆深說。
程晚詞轉向車窗外，心情并沒有好受一點。
而且她對季霆深失望的原因，曲施憶只是一部分。
有些話傷人的程度，說那些話的人是體會不到的。
季霆深見她還是不愿意搭理自己，心頭火起：
“你還要怎樣？”
程晚詞靜靜地看著他：“季霆深，我不想跟你吵架。我覺得在我生產之前，為了孩子好，我們還是分開冷靜一段時間吧。”
季霆深的眼神肉眼可見的冷下來。
“行，就按照你說的辦！”季霆深壓抑著滿身的暴躁：“但是有一點，后面有一個酒會，要求帶女伴參加，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帶曲施憶去。”
程晚詞：“……”
季霆深死死盯著她，仿佛只要她敢說個“不”字，他就撕了她。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