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怡氣得眼睛里幾乎噴出火來。
小賤人口口聲聲說“當著她的面,同阿燁講話不合時宜”,手卻不老實,一個勁兒地往阿燁懷里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使這些個狐媚手段,簡直是不要臉。
還阿陌?!
就憑她一個上不得臺面的貴侍,也配!
從前自己曾央求阿燁稱呼她“阿怡”,可阿燁卻說叫起來怪怪的,一次也沒有這般親密地喚過他,現如今卻以戀人之間的昵稱喚小賤人。
吊梢眉擰作一團,葉婉怡恨得牙癢癢,猛地沖進屋子,一把推開上官燁:“阿燁小心,那位奶娘得了——”
糟糕!
杜錦陌暗叫不妙。
若是被這個男人知道九公主的奶娘得了麻風病,也就是大家說的“怪病”,這個男人肯定會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看她是如何治好九公主的奶娘。
到那時,她要想利用隨身空間里的醫療器械或者藥劑,定然會難上加難。
緋色唇角微微一張,杜錦陌正要接過葉婉怡的話,冷不防上官皓月搶先一步沖進來,對著葉婉怡大喊一聲:“表姐!”
那語氣里是從未有過的疏離與憤怒。
葉婉怡當場愣住。
她雖然很想在阿燁面前表現出她對對方的愛與在乎,但她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表妹。
喧鬧的房間里頓時鴉雀無聲。
三個女人各自打起了小九九,場面十分尷尬。
“那位奶娘得了什么病?”纖薄的嘴唇緩緩吐出這么一句話,上官燁緊緊盯著面前的白衣女子。
他之所以安排這一場棋局,就是為了試探這個女人。
他很想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能治好那位奶娘的怪病?
若是能治好,用的又是什么方法?
雖然他也曾經想過直接來問這個女人。
但是當他拿著密室里那兩支青花瓷藥罐里的藥丸,以及這個女人曾經取用過的那三種藥粉,請妙手老人驗看的時候。
妙手老人很明確地告訴他,這些并不能完全解除噬心之毒,更不可能解除青蔻之毒。
可據晏衛回憶,這個女人被關進密室服下青蔻之后,的確只動過那兩種藥丸,以及三種藥粉。
所有證據都表明,這個女人自從承了噬心之毒昏迷又蘇醒過來后,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信任他。
她,一直在防著他。
劍眉微擰,上官燁的拇指與食指交互摩挲著,卻在不經意間觸碰到一只中指一般大小,裝著水的玻璃瓶,以及一個油紙做的無比精致的小袋子。
這是這個女人被關進小黑屋,他去看她的時候在床上發現的。
又是她不信任他,一直在防著他的鐵證!
刀削般的臉上凝起一層薄霜,上官皓月解下腰間的云破月來香佩:
“這香佩是阿陌送給本王的,現如今本王聞著這院子里的氣味與這香佩里裝的藥草氣味,幾乎一模一樣,都是混合了艾葉、丁香、雄黃、雌黃……”
一字一頓念出那些草藥的名字,上官燁又一次自上而下逼近面前的白衣女子,
“本王記得,當初阿陌將這些藥草裝進香佩的時候曾經說過‘將這個戴在身上,以后再接觸怪病的時候會更安全些’。
這些究竟是巧合,還是另有緣由,難道阿陌就沒有什么要告訴本王的?”
深不見底的眸子兀地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