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杜錦陌低聲呢喃了一句。
那團溫暖怎么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一陣肅殺的寒風。
好冷。
一個哆嗦,杜錦陌從迷糊與朦朧中清醒過來,水波瀲滟的眸子望著頭頂的架子床,一臉驚訝。
自己怎么會在床上,還蓋著被子?
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杜錦陌記起來,之前自己不是坐在桌案旁,準備解錦夕之毒么?
怎么會身上……
杜錦陌抬手摸了摸周身,當場石化。
中衣、小衫連同繅絲邀月裙都沒有了?
腦子瞬間不聽使喚,一股又一股涼氣徑直沖進杜錦陌的鼻腔,肺部,刺得她生痛。
想起來了,她正準備解錦夕之毒,上官燁來了,然后她和他吵起來,再然后……
再然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太陽穴抽筋似得痛。
可任憑杜錦陌如何絞盡腦汁,她還是記不起來后來都發生了什么?
更想不起來她周身上下為什么只穿著單薄的小衣?
所有衣裙為什么都是混亂扔在床上?
匆匆忙忙穿好衣衫,杜錦陌焦急地沖著門外,喊了一聲:“郁金!”
一綠一紫兩位婢女當即飛一般地跑進來,原本惴惴不安的神情,在看到杜錦陌后,突然松了一口氣。
“姑娘,你醒了!”
“我,這……”蒼白的臉微微一紅,杜錦陌一臉赧然,她實在不好意思問“她的衣服怎么都脫掉了”。
菖蒲一臉大大咧咧:
“這一次王爺算是辦了一件好事。
起初奴婢以為王爺把郁金姐姐趕出來,是要折磨姑娘,沒想到王爺是要給姑娘暖身體。”
啊?!
杜錦陌瞬間臉色大變,兩只耳朵里更是“嗡嗡”直叫,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
上官燁這個混蛋竟然脫了她的衣服!
眼前兀地浮現出凌云苑里那一幕,這個男人將她死死困在床尾的柱子上,即使是她服下了錦夕之后,他依然不肯松手。
他用身體抵著她,叫她喘不過氣,又用指尖輕輕地抬起她的下頜,完全不許她呼吸,就那樣霸道地吻她。
那狡猾的舌頭極其巧妙地避開她的齒尖,肆無忌憚地宣誓著他對那里的絕對主權。
他嘴角高高揚起,劃出一記魅惑又犀利的笑:
“杜錦陌,你別想擺脫本王,你是本王的,無論誰給你撐腰,你都是本王的,就算是死,你也是本王的,你給本王記清楚這一點。”
身體猛地一僵,掩于衾褥里的手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他該不是?
他該不是已經做了那不該做的事情了?
這個乘人之危的混蛋!
清冷的眸子里陡然升騰起烈烈寒氣,杜錦陌扭頭看向床邊的婢女:“郁金,你把王爺進來之后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我,哪怕是一個小細節都不要漏掉。”
郁金點點頭,從上官燁進入內室搶走薛濤箋,到上官燁命她將屋內銀炭燒得越旺越好,并把她趕出內室,再到上官燁離開內室,事無巨細,全都說了一遍。
眉心緊緊蹙起,杜錦陌愈發焦急。
單從這些事情,是很難判斷上官燁有沒有對她做那件不該做的事情。
鴉羽微微一顫,杜錦陌忽而又想到另一個可以證實她猜測的問題:“王爺離開時,臉色如何?”
若是還像在凌云苑那般嘴角高高揚起,劃出一記魅惑又犀利的笑,定是占了她的便宜,做了那件不該做的事。
若是鐵青著臉,應該是還沒有做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