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毛衣毛褲的暢銷,何田田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羊毛不夠了。

  本來就已經是冬季,剃羊毛的季節過去了,就算有農家狠狠心宰殺羊,那也是杯水車薪。

  有商販已經給何田田透了底,在她這里拿了不少茶磚,鹽巴,要到西州和北州的大草原換羊毛。

  不過一來一回,怎么著也得近兩個月時間。

  商販的話提醒了何田田。

  她想起了自己的封地:西荒。

  西荒幅員遼闊,從未有人知道它的另一端是什么。

  那里崇山峻嶺,山勢險峻,地面崎嶇,沙漠遍布,非人力所能行過。

  只有一些綠洲的地方,零星著分布著一些的牧民。

  他們世世代代生長在那里,天生天養,無拘無束。

  但那里的綠洲也是放牧的天堂。

  何田田上次過去時,發現很多牧民家里有幾百上千只羊。

  特別是一些大的綠洲,牛羊用成群結隊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但是由于地形原因,運不出去,那里的牧民過的還是相當不易。

  少鹽,沒有衣料,缺少最基本的生活物資。

  現在正值寒冬之際,草料減少。

  牧民們估計早已提前宰殺了一批羊,好過冬。

  北州和西州的還能便宜賣給路過的商販。

  那里外人根本不會去,大量的羊毛就會被留下來。

  何田田與家里的弟弟妹妹們說了聲最近有要事,需要出遠門,讓他們不要擔心。

  然后趁著夜晚,身披隱身斗篷,腳穿踏風靴,朝西荒的方向行去。

  ……

  大西荒深處,一個叫“生機”的的綠大洲中,牧民發現這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年輕的俊后生皮膚白白嫩嫩,完全沒有風吹日曬的痕跡。

  他推著個大板車,上面滿滿當當全是東西,也不知道是怎么繞過這高山惡水到這里來的。

  年輕后生還自己扎了個歪歪扭扭的大帳篷。

  大帳篷的簾子不時被寒風吹開一道縫,可以看到,里面的東西也幾乎堆滿了。

  牧民有心問來歷,奈何雙方語言不通。

  年輕后生指了指天上。

  難道他還能是從天上飛過來的不成?

  俊后生手里拿著塊黑乎乎的長方形塊狀東西,掰碎了給他們看。

  好幾個牧民簇擁著一個老牧民走過來。

  老牧民看到俊后生,渾濁的眼睛中亮光一閃。

  他顫抖著手從俊后生手里拿過一點碎渣放在嘴里。

  是茶!

  老牧民用蹩腳的大胤朝官話問女扮男裝的何田田:

  “后生是從大胤西州來嗎?”

  這個老牧民叫胡安汗·阿德勒,是綠洲牧民的老頭領。

  他小的時候,上屆大胤國君還沒有,把駐守在西州與西荒邊界的官兵撤走。

  胡安汗的父親當初同樣是牧民的領頭,曾經與那些官兵做過交易,懂得一些大胤官話。

  他明智地把大胤官話也教給了兒子。

  等胡安汗長大了后,大胤官話在西荒徹底用不著了。

  國君嫌棄西荒貧瘠,產出遠遠不夠支付官兵的軍費。

  再加上西荒的西邊多少年來,并沒有出現過異鄉之人,也沒有出現過任何有關大胤邊境的危險。

  國君就把官兵撤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撤了這批官兵,就可以節省一筆不小的軍費,用來維持他奢靡的生活。

  西荒的牧民們并不知道這些,只知道自己是被大胤朝放棄的子民。

  連帶西州的牧民也瞧不起他們。

  時間長了,他們便不再往西州去。

  一晃幾十年過去,大胤朝與西荒牧民的聯系,已經斷了。

  何田田沒想到這里都西荒深處了,竟然還有人懂大胤的官話。

  她剛才與牧民們連說帶比劃了半天,雙方雞同鴨講,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不管這個老牧民為什么會懂大胤官話,但好歹有個翻譯的人了。

  “是的,我是從大胤朝而來。”

  老牧民聽了,激動地全身發抖。

  他推開旁邊站的年輕牧民,朝著大胤朝的方向跪下。

  何田田看著老牧民不停磕頭跪拜,口中嗚咽地唱著奇怪的歌調。

  周圍的牧民見他跪下了,也紛紛跟著下跪,同樣嘴里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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