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無解的。
而在他們敵對糾纏的日日夜夜中，塔利琳娜肯定想過各樣的解法。
她殺了莫厥，那她還會面對無休無止的殺戮。
只有她死，一切才可以稱得上真正的結束。
而她，在莫厥心里才能永生。
寧從南看著莫厥，連他都能想明白的事情，眼前這個借酒消愁的男人未必不知道塔利琳娜的想法。
可即便莫厥知道，塔利琳娜還是贏了。
她在莫厥心里，永遠擁有自己的位置。
莫厥勾了勾唇，臉上露出一抹悲戚的笑，嗓音像被砂礫刮過一樣嘶啞滄桑。
“下輩子吧，這一生，我欠她的，下輩子再還了……”
那個為他而死的女人，那個曾為他穿過紅裙戴過頭紗，想過要嫁給他的女人。
他能許給她的，只能是下輩子了。
今夜過后，他不會再沉浸在這份感情中。
從明天開始，他將是別人的丈夫，要對自己的妻子負責……
簡小檸不知道寧從南和莫厥聊了什么，只知道當寧從南回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微微亮了。
他在客房衛浴里洗了澡才回的臥室，但簡小檸還是模糊聞見了他身上的酒味。
這兩個人……
簡小檸有些無奈，不過倒沒生氣，似乎早就料到兩人不可能不喝酒。
她一邊模模糊糊地想著，一邊往寧從南身邊靠，伸手想要抱住他。
寧從南身上還帶著些微的水汽，體溫微涼，見簡小檸迷糊靠過來，連忙往后縮了縮，柔聲道：“我身上冷。”
他剛才從外面回來，即使洗了澡也依然帶著寒夜的冷意，不忍心打擾簡小檸睡覺。
“不管。”
簡小檸輕聲嘟囔了句，硬是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懷里：“你抱著我。”
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似的。
寧從南嘆了口氣，伸手環抱住她，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脊背，幫她醞釀睡意。
“吵醒你了是不是？”
簡小檸搖搖頭，在他頸間蹭了蹭，喃喃問道：“莫厥沒事了吧？”
“嗯，沒事了。”
寧從南點點頭應了一聲：“都搞定了，放心吧。”
“那就好。”簡小檸明顯長松了口氣。
過了會兒，她忽然閉著眼勾唇笑道：“我還想著要是他再犯糊涂，我就在天亮之前帶著巧巧離家出走。”
寧從南：“……”怎么莫厥犯糊涂，他的老婆要離家出走啊？
而且他絲毫不懷疑莫厥要是敢猶豫，就憑簡小檸對巧巧那么好，還真會做出來這種事……
他苦笑了聲，因為一宿沒睡而低啞的聲音帶著特有的磁性，湊在簡小檸耳邊道：“老婆，商量下，帶上為夫一起走可好？”
莫厥丟了媳婦他不在乎，他的媳婦可不能丟。
簡小檸“哼”了一聲，抬手摸摸他的下巴，帶著笑意嘟噥道：“可以考慮。”
寧從南失笑，親吻著她的額頭低聲哄道：“快睡吧，等會兒就又該起了。”
明天注定了是不能輕松的一天，能多休息一會兒就是一會兒。
兩人相擁而眠。
次日。
或者說兩個小時以后，簡小檸醒了過來。
她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隨手一摸，寧從南那邊的床榻都是涼的，看來他已經起了有一會兒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正呆愣著醒神，臥室門被從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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