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上使,我看您的帳篷太過簡陋,沒有住的地方。
天色將晚,您今天就住在我們為您準備的氈房里吧。”
胡安汗過來,指著外面搭好的帳篷笑著說。
按照禮節來講,應該讓客人住在自己家里。
但大胤朝官兵不一樣,根據阿爸招待客人的經驗,他們好像并不喜歡睡牧民家里。
現在來的又是個姑娘,還是給人家單獨整一個氈房吧。
胡安汗認出來了何田田是女扮男裝。
真正的男子,哪里有這么細白的皮膚,說話也柔聲柔氣的。
何田田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認出是女的。
不過即使認出來,她也不怕。
女扮男裝,只是為了方便第一時間與牧民們拉關系罷了。
隨著天色漸漸暗淡,來換羊毛的牧民越來越少。
很多牧民在換過東西后并沒有離開。
也有的離開后,又很快回來。
夜晚降臨,牧民們在何田田的帳篷附近燃起了熊熊篝火。
他們宰殺了半大的小羊,烤著全羊,喝著帶著一點點酒味的水當酒,歡快地載歌載舞。
何田田干脆把自己在空間里的蜀黍桿桿酒,拿出來助興。
不過因為牧民們平常沒有喝過這么烈的酒,所以只是在他們盛滿水的碗里,倒了幾口。
就這已經足夠讓牧民們驚為天人。
老牧民胡安汗喝了兩口兌水的桿桿酒,大呼過癮,非要嘗嘗原味的。
何田田拗不過他,只能給他喝了一點。
“好酒,好酒!
夠烈!
這才是我們草原漢子該喝的酒啊!”
胡安汗說完倒在地上。
何田田連忙過去看,還好虛驚一場,只是醉倒了。
第二天醒來,很多牧民已經在何田田盛東西的帳篷外排隊等著。
但因為她不在,所以沒有一個牧民掀起簾子。
排隊的牧民不遠處,是堆著一摞摞捆綁好的羊毛。
何田田先進去帳篷,悄悄往里補了點物資。
昨天來交易的牧民不少,所有的貨物幾乎下去了一半。
看今天這情況,僅剩的另一半肯定是不夠的。
何田田撩起帳篷的簾子,招呼第一個牧民進來。
牧民擺擺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羊毛。
何田田跟著走過去,羊毛旁邊有個人,拿著秤,把羊毛一捆捆稱給她看。
“不用這么麻煩。
你們稱好后,把總數目報給我就行了。”
何田田對牧民說。
可惜牧民聽不懂,看到何田田搖頭,還以為她不收了,急的“哇哇”叫起來。
老牧民胡安汗走過來,對牧民說了幾句族語,牧民情緒才穩定下來。
“天朝上使,我讓我的兒子和兒媳婦來幫您。
您只需要在旁邊看著就好。”
胡安汗恭敬地對何田田說。
何田田欣然同意,他們自己人之間,更好交流。
她也不怕牧民們從中做手腳,畢竟牧民們要是想要做細水長流的買賣,首先就得誠信。
等了大胤朝來使一輩子的胡安汗,很顯然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他才讓兒子與兒媳婦過來把關。
不過,這些都是何田田的猜想。
胡安汗要是知道何田田心里的想法,肯定大搖其頭。
他們族里的人淳樸著呢,可不像大胤朝官兵有那么多的彎彎道道。
讓兒子與媳婦來幫忙,純粹只是為了顯擺,他們部落與大胤朝天朝上使之間聯系緊密。、
畢竟他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派二兒子與三兒子,騎著馬到距離他們最近的其他部落,宣告大胤朝來使的事情。
當然,也沒有忘記告訴其他部落,天朝來使在大量收購羊毛的事情。
大西部貧瘠荒蕪,草原上的各個部落還是相對團結的。
再加上世代通婚,細細論起來,大家都沾親帶故。
所以在大西部,各部落一般是有福一起享,有難互相幫襯。
看著何田田紅撲撲的臉,胡安汗莫名聯想到了幾個月前聽到的“后土娘娘”。
他那天見到了奇跡,家門前突然長出白色的永不凋謝的花。
那些花比羊毛還要白,還要軟。
難道天朝上使的到來,也是后土娘娘在冥冥之中安排的?
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里,胡安汗跪下來,向上天磕頭,感謝后土娘娘的恩德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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