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房內,菜刀在案板上哐當的聲音不斷傳開,木柴噼啪。
付仁切菜的動作眼花繚亂,全神貫注。
武洛云不知從哪里搬來一把小凳子坐了上去,嬌軀微微前傾,托著香腮靜靜看著他忙碌。
良久,她才略有些試探地開口詢問。
“付桃安,如果父皇真的病故,書院要怎么辦?”
她并不笨,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書院的處境很敏感。
甚至哪怕是兩位皇子其中一方登基,另外一方依舊可以依靠書院的特權,斬天子另立新皇。
這也是為什么之前三皇子一直打壓書院,武皇也不多加制止的原因。
他當初甚至挺希望書院就此消失的。
畢竟一把刀懸掛在皇室頭上,他肯定會不舒服。
不過這一切,從付仁過來之后就有了好轉。
尤其是他拿到百山圖,成為江湖之主后,書院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
畢竟梁武之間的關系,現在全靠付仁這個身份在維系著。
“不知道。”
付仁搖頭,忽然轉頭玩笑道,“不然我們站你這邊?”
武洛云聞言一怔,白了他一眼。
“世上哪有女子登基稱帝的,就算我有那個想法,也要看那些文武百官同不同意。”
“女子掌權,從無先河。”
付仁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如果不是武洛云的性子實在不適合當皇帝,他倒的確有這個想法。
相比之下,小草都比她要適合。
前者雖然柔弱,但很多事情看的都比武洛云要長遠。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一個做菜,一個看著他做菜,誰也沒有再說話。
直到開始炒菜的時候,武洛云才被嗆的離開,說去前廳等他。
那邊,宋安民和柳寧堂都已經到了,正在品茶閑談。
見到武洛云從門口進來,兩個人都是愣了一下,行禮后疑惑詢問。
“公主殿下不在宮中,怎么跑來桃安這兒了?”
武洛云撇了撇嘴:“兩位先生也太不夠意思了,來吃飯也不知道通知本公主,要不是本公主來了,豈不是要把腸子都悔青了?”
兩人對視苦笑,隨后點頭詢問起了武皇情況怎么樣了。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一眾下人便端著一盤盤熱氣騰騰散發著香味的菜肴進來。
看著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擺上桌,三人都不禁是食欲大動。
武洛云更是兩眼放光,她還是第一次嘗試付仁親自下廚做的菜呢,不禁有些驚訝。
沒想到付仁不光才學橫溢,武道天賦高,連做菜都是有板有眼!
“如何,十二道菜都是我精心準備的,你們可還喜歡?”
門外,付仁邁步而入,眼含笑意。
“桃安手藝依舊如此令人驚嘆,光是聞著這味,老夫都恨不得吃上三大碗。”
柳寧堂哈哈大笑著夸贊。
宋安民也是儒雅微笑,抬起手中的一壇酒:“上好的月下白,這一壇要八十兩銀子。”
“八十兩?”
付仁驚訝地上前接過酒,看來書院最近是真的富裕了。
想當初自己剛剛與宋安民相遇的時候,問他要個一百兩銀子買身衣服他都摳摳搜搜的,這會兒倒是舍得花八十兩去買酒了。
“付桃安,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手藝啊!”
武洛云兩眼放光,仿佛重新認識了一番眼前的青年。
早知道他的手藝這么好,以前就天天來付府吃飯了,宮里的御膳早都吃膩了,遠沒有這一桌子菜來的有新意。
“坐吧。”
付仁含笑伸手,示意三人落座,看到柳藝沒有來,不由疑惑道:“柳院長,書雪怎么不來?”
柳寧堂聞言搖頭:“老夫叫了她,不過這丫頭不知道怎么了,坐在房間里發呆,也不理會老夫,怕你久等,所以就先過來了。”
“這樣啊……”
付仁微微頷首,看來自己今天說的那些話還是傷了人家的心。
不過也好,長痛不如短痛,過段時間應該就恢復過來了。
龐管家親自在一旁為四人斟滿了酒。
正當四人舉杯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動靜。
“三殿下到!”
外面,一眾奴仆惶恐跪地,面面相覷。
付仁幾人對視一眼皺起眉頭,三皇子竟然也從宮里趕了出來?
三人忙放下酒杯,出門迎接。
“臣等,參見三殿下。”
身后跟著不少太監的武成邁步而來,淡淡開口:“諸位免禮。”
“謝殿下。”
付仁幾人直起身,對視間頗有些無奈。
今晚的酒,怕是不能盡興了。
“嗯?沒想到五妹也在?”
當看到武洛云時,武成佯裝驚訝。
后者有些平淡的行了一禮:“見過三皇兄。”
武成微微點頭,也沒介意武洛云的態度略顯冷淡,而是轉頭目光意味深長地看向付仁。
“付學士莫非就讓本皇子站在這里嗎?”
“不敢,殿下快快有請。”
武成點頭笑著,信步而入。
當他看到這滿桌子的菜肴,不由微微一笑:“急著出宮來見一見付學士,倒是沒顧得上晚飯,看來倒是剛好趕上這里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付仁:“不知付學士可介意再添一雙碗筷?”
“自然可以。”
付仁點頭,忙吩咐龐管家去一旁取碗筷。
隨著幾人落座,付仁看了一眼宋安民,后者眼神同樣無奈。
沒想到三皇子竟然會在今天過來。
要知道,當初監察百官的時候,付仁可是給他害的不淺。
如今笑臉相迎前來蹭飯,只怕是別有用心。
“本皇子既是來拜訪,又蹭上一頓佳肴,自是不應空手而來。”
武成嘴角含笑,輕輕拍手。
身后當即有兩名太監上前,雙手奉上。
待得武成掀開錦布,其中一個鋪滿了銀子,而另外一個,則只有一個玉瓶,里面裝著的應該是丹藥。
“千兩銀子,一枚青璃赤火丹,便都送與付學士。”
付仁聞言一驚。
千兩銀子倒不是什么珍貴之物,但那青璃赤火丹卻不同尋常!
此丹乃是八境修行者才可煉制,吃下此丹能極大程度的洗髓伐脈,將一個毫無根基之人引入直接修行之路!
“此禮太過貴重,臣不敢接。”
付仁受寵若驚,起身拱手。
武成神色依舊沒有變化,淡淡笑道:“付學士到底是不敢接,還是不愿接?”
付仁沉默。
這還用問,當然是不愿意接啊!
接了他這么大的禮,要是讓太子知道了會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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