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總算是放下心來:“餓了嗎?給你燒點東西填填肚子?”
“不用了,大嫂,你去休息吧,我也早點睡覺,今天累壞了。”可不累壞了么,不管是精神上還是體力上,沈姮看著大嫂回了屋后,這才朝著自個居室走去。
接下來的幾日,沈姮早出早歸,除此之外,絕不亂走,兩點一線外,就是和馮嬤嬤聊聊天說說話。
時不時地,寧王府的幾個老嬤嬤閑來無事也會來馮嬤嬤這里坐,一來二去的,大家都熟識了。
時不時地說起劉芷月,都說嫡姑娘每天都在苦練琴棋書畫,以前也沒這般辛苦地練過,奈何身體受過傷之后,悟性比先前差了好些。
沈姮安靜地聽著,主要還是原主并沒有音樂上的天賦,記憶中的原主除了女紅稍好一些,其余的都是普普通通,琴為心生,最重要一個意字,這點沒音樂細胞的人真做不到,她自己也做不到。
會唱歌,五音還算可以,就是唱不出歌中意境。
而書畫,原主和她都不是那樣耐心的人。
“雖然不出彩,但也不至于丟人了。”老嬤嬤說道:“只縣主這樣的尊號,怕是要給別人了。馮嬤嬤,你覺得呢?”
縣主?沈姮倒覺得德不配位時,還是別封縣主了,免的出去后反被人說道,開后門的另當別論。
馮嬤嬤隔個四五天便去寧王府一趟教導著嫡姑娘,姑娘挺努力的,但不知為何很多東西理解不了,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我現在擔心的是過些日子姒家要來下聘的事。聽說吉時都挑好了,到時可別出什么漏子。”
“是啊。”
“芷月姑娘要成親了?”沈姮努力不讓自己看起來過于震驚。
“兩年前就定下的事,那時兩家都有意。只是姑娘和姒家公子年紀還小,這不,都17了,也是大人了。”馮嬤嬤笑著說:“也是時候了。”
越州的姒家?劉芷月要嫁去越州?是啊,她都十七了,沈姮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姒這個姓倒是挺獨特的。
“姒家乃是大族,姑娘一嫁過去便是宗婦,”馮嬤嬤還是有些擔心的:“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老嬤嬤笑說:“有我們在,還能讓姑娘受委屈不成?王妃說了,到時我們幾個老嬤嬤都會陪著姑娘過去,等到幾個女使能獨當一面了,再回來。”
會試結束這日,下起了小雨。
春雨綿綿。
貢院大門外又是人山人海。
沈姮和夏氏撐著傘等在最外面,實在是擠不進去人。
夏氏整個人都無比緊張,謝家的命運可全在這次的會試上了。
大門一打開,考生們出來時,大家都翹首望著。
就在夏氏和沉姮張望時,孟家的下人撐著傘匆匆跑過來道:“沈娘子,你們先回去吧,謝相公和我家公子還有別的事。”
“他們出來了?”沈姮問,沒見著人呀。
“他們已經從偏門出來了,這會人已經離開。謝相公說,讓你們不要擔心,一切安好。”下人說完離開。
夏氏和沈姮互望了眼。
“看來,阿儉榜上有望。”夏氏說著聲音哽咽起來:“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大嫂別擔心了。”沈姮心里也無比的高興,兩年的時間,不,應該是第三年了,轉眼間,她來大叢第三年了,謝儉也終于會試結束,走上仕途。
她在孟家鋪子也學到了不少的經驗,存了不少的銀子。
聞到了自由的味道。
見阿姮一臉欣喜的樣子,夏氏知道阿姮很不容易,等阿儉做了官,她就不用再出去拋頭露臉了。
妯娌倆人各想著美美的事情回了家。
謝儉回來時,已經人定時分。
但他并沒有進門,而是站在門口看著天空中被陰云遮住的半月,眸色比月色更為清冷。
雨后的夜空雖然陰云壓頂,周圍氣息卻是越發的清爽。
沈姮打著哈欠開門出來看看時,看到的便是一個脊背挺直如松的身影,他背負雙手遙望夜空,側面的輪廓在夜色中,帶著一絲千里冰封的肅殺之氣的少年郎。
微怔了下。
謝儉轉過身,四目相對,他眼中有了暖意。
“阿儉,你回來了?怎么不進家里?”沈姮奇了。
“想站一會。大嫂呢?”謝儉說著進了家門。
聽見小叔子的聲音,夏氏已經高興得迎出來:“阿儉,你都瘦了,餓了沒,我給你煮了蛋羹。”
“正好餓了。”三人一起走進灶房。
一家人聊了好一會,夏氏這才回居室安置。
沈姮也為謝儉感到高興:“你去哪了?考完也不知道出來第一時間跟家人說一聲。”
“我和宣朗被八皇子拉了去。他也考得不差。”謝儉見阿姮眸光晶亮地望著自己,不知為何,只要阿姮這般看著他,心里總會安定幾分。
“八皇子真的去科考了?”皇子可是不需要科舉的,也不需要仕途呀,到了一定年紀開府,連親王都是直接封的。
謝儉點點頭。
“還挺厲害。”
“他若考不進,也太對不起我和夫子了。這一個月來,他都在夫子這里開課。”謝儉將最后一口蛋羹吃下。
沈姮聽得一臉驚訝:“陸大人也做了八皇子的夫子?定是你牽的線。”
謝儉點點頭。
去年慶王府別苑的馬球比賽,還有宮里冰嬉日的擊鞠比賽,這位八皇子性子頗為爭強好勝,他便借機說了科考之事,引的八皇子也想在科考場上一較勝負。
因此,他將夫子介紹給了八皇子,這一個多月來,八皇子索性住到了皇叔慶王的府邸里,每隔兩天便來夫子這里聽課。
他在國子監時,八皇子本就對他印象極好,如今更是有了同窗之情,情分自是更不同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
倆人回了居室,沈姮將汗巾搓了搓絞干遞到謝儉面前:“看在你科考了九天的份上,讓你享受一下。”
謝儉眼中有了笑意:“不是應該先讓我凈手嗎?”
沈姮挑了挑眉,拉著他的手來到面盆前:“這樣可以吧?”
凈了手,洗了臉,謝儉坐到床上看著沈姮,抬了抬腳。
得寸進尺,不過沈姮還是幫著倒好了洗腳水:“服侍到位吧?”臭小子。
謝儉眼中的笑意加深:“那以后……”
“想都別想。”沈姮瞪了他一眼:“快去把水倒了,睡覺。”說著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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